眼看着人彻底清醒过来,一骨碌爬起来有些懵的看着跪在床上的钟离逸。
“过来给你拜早年,红包拿来。”
???
这错了吧,谁给谁跪啊?
眼睛瞟向一边的医药箱还有扔在纸团里的子弹才反应过来,昨天他中弹了,但是人手不够他就咬牙坚持,然后回来之后直接晕过去没有处理。
“那个……谢谢你。”
钟离逸没有什么好脸色,依旧保持跪姿收拾医药箱,刚才着急几乎是把整个医药箱里的东西倒出来了。
“谢什么,应该是我谢你,这事都是我找的,却是你做着最危险最累的活,你要是出事,我只能去你家大小姐那以死谢罪了。”
“不会有事的,以前也总……”
“夏鸣星!”
钟离逸气不打一处来,啪的合上箱子,掏出手枪上膛甩到他面前。
“你能力再出众你也是人,你想做永远守护大小姐的骑士前提是你得活着,好好的活着。
实话告诉你,你家大小姐能活的比你久,在我没找到方法前,你给我好好的活着。
少用你那些禁术,反噬了你得劲儿还是大小姐得劲儿,那是我们得劲儿,是不是要放烟花给你庆祝啊?
想学什么法术问我,想要什么功能的符纸找我,你能不能先好好的……她不想要你做骑士,你能明白吗?她在这个世界里,唯一最紧密的联系,就是你。”
夏鸣星从一开始的惊吓变得沉默再隐隐红了眼眶,低下头露出了像他这个岁数该有的无措。
钟离逸叹了口气,还是不忍心再斥责这个小朋友,什么冬瓜南瓜通通都是小苦瓜,他现在这样,和他的父亲也差不了多少。
抬手迟疑的伸过去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别太拼,你的命还不属于连山会,为了大小姐多想想,太危险的地方你有我们这些人,你也不是一个人了。”
“我……我知道,谢谢你……”
“说说吧,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把医药箱放回去,被子扯回去扔在他身上,抱臂在床边看着他。
现在的场景活像她在欺负小孩,叹了口气扯过椅子坐在那等着他开口。
“顺线摸下去打了不少地方,他们盘根太久了,所以还是挺难的,生物军这里也有,不过调教的没有光启那么厉害,也不能大规模放出来。
调查显示他们当中至少有一个有天赋的人,目前还没有抓到,抓到他我就能先回去了。”
好想大小姐啊~时差不一样,他又忙,基本是赶不上两个人都醒着的时候,连个视频时间都没有,只能看看大小姐自己拍的视频缓解相思。
窗边传来规律的敲打声,钟离逸一下就知道是谁来了,挥手撤掉结界,打开窗户赶紧把人拉进来。
青天白日的扒在窗户上还是太明显了,很容易被路人发现的。
毕竟也不是游戏,不是所有人都不抬头的。
“吃过饭了吗?”
“没有,但是我买来了,”
萧逸晃晃手里的袋子,瞟了眼看着还不错的小朋友。
“别赖床了,去洗漱一起过来吃。”
眼看着夏鸣星噎住的样子,无语的掀开被子下床,掏了一套衣服抬脚去卫生间。
“尝尝,他们出去吃饭时候觉得还不错的小店,店主也是国人,他们孩子在这里读书,他们就过来开店陪读了。”
掏出来一碗皮蛋粥的时候钟离逸是真没想到,不是说老外吃不得吗?
“国人专属,他们老外吃不得我们的细糠,尝尝好吃不。”
钟离逸连连点头,嘴里塞着小笼包吃的脸颊鼓鼓的,这种一口一个的感觉她挺喜欢。
夏鸣星走过来,萧逸把他的那份推过去,上下打量了一下。
“伤好了?”
“嗯。”
掀开盖子看着不正常颜色的小米粥,狐疑的挑眉看了眼吃的正香的夫妻俩,低头尝试着吃了一口,是加了红糖的。
“谢谢。”
“再客气给你扔出去。”
听不得他们几个这么客气,总觉得浑身不得劲。
夏鸣星顿了一下低下头继续默默吃,一勺一勺吃着甜的小米粥,心里总有一种异样的情绪蔓延。
以前觉得应该和他们是“情敌”关系的,怎么阴阳怪气怎么用青梅竹马的身份去占理才是正解。
现在大小姐是他的,也和他们成为了朋友,甚至于是并肩作战的朋友,更好像……有了家人般的感觉。
好不真实的样子,又明摆在他面前。
“想什么呢?吃包子,还有馅饼,这粥就这么好吃到干吃啊?”
回去就让大小姐给他点一礼拜的,美其名曰养胃,大小姐肯定信,毕竟她在这里还比较权威,大不了再串通一下查理苏。
吃过早饭之后,三个人瘫在椅子上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静静盯着从窗帘缝隙里渗透进来的那一缕阳光。
“什么时候能回去?”
“抓到老大就可以了,可惜他一直没有行踪,查不到。”
钟离逸噎了一下,试探的问那个老大是谁?
“樊东。”
“额……死了,我弄死的,我没告诉你吗?”
!!!!早说啊我的姐!!?!
看着小朋友充满怨念的眼神,心虚的移开视线,摸了摸鼻子看向萧逸。
萧逸想起来这个人和他的渊源,萧小五说的含糊,他也以为只是个不对付的人变得更坏了。
没想到是这个人,他也不只是只好酒色钱财,更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怎么就被萧小五轻描淡写的几句就没了。
看穿了萧逸的疑惑,咳了一声。
“他吸毒了,还那么透支自己,不仅用完催情那些女性,也支棱自己的畜生风。”
人好像特么在监狱里憋疯了,出来报复性散发原始欲望。
“我会汇报上去,那些小弟连老大死了都不知道,还以为是抛下他们跑路了。”
咬牙切齿的摸出手机将情况汇报上去,打到一半抬头又问。
“还有尸骨吗?”
“没了。”
一张符纸劈成渣滓灰飞烟灭了,想起这人吊在那里发作的时候才知道他也吸毒,一刀一刀割上去,他还觉得爽。
这个人到最后也没觉得自己是错的,还大言不惭他是给那些女人机会让她们做最真实的自己,给那些小孩一个重新选择“原生家庭”的机会,给那些吸毒的人一个渠道,给器官坏掉的人一个希望。
俨然觉得自己是个救世主一样,耶稣来了都得鼓掌自己下去把他挂上十字架,佛祖来了都得抬手把悟空放出来把他压底下,道长来了都得把他炼成丹刀枪不入,秦始皇来了都得把他镶长城上增加厚度。
“行吧,我可以订票回去找我的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