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工程”特别小组成立的第二天,李哲站在略显拥挤的办公室里,手里攥着任命书,心里五味杂陈。
经济责任审计处处长?
听起来很光鲜,实际上处处受限。
这次,他被任命为技术资产流向核查组的副组长,前面还压着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油条。
“哼,经验丰富,我看是和稀泥的本事一流。”李哲在心里默默吐槽。
首次会议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各部门代表正襟危坐,仿佛参加一场审判。
李哲深吸一口气,决定单刀直入。
“我提议,调取‘绿道工程’关联企业近三年来的跨境资金流水。”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座的各位。
话音刚落,财务代表立刻跳出来反对,语气强硬:“李处长,‘绿道工程’是涉密项目,资金往来涉及国家安全,不便公开。”
“国家安全?”李哲冷笑一声,早就料到对方会以此为借口。
他没有争辩,而是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U盘,连接到会议室的投影仪上。
“各位,请听一段录音。”
随着播放键按下,一段略带杂音的通话录音传了出来。
那是赵振邦被捕前,与某国企高管的对话。
“……每台光刻机拆解费三百万……走能源结算通道……”
录音播放完毕,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面面相觑。
李哲目光如刀,盯着那位财务代表,一字一句地问道:“现在,还涉密吗?”
主持会议的领导脸色铁青,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沉默良久,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同意调阅。”
李哲知道,这只是开始。
要彻底撕开这张利益交织的大网,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和支持。
与此同时,在国安局的办公室里,陈薇正坐在电脑前,眉头紧锁。
她盯着屏幕上那份来自阿斯麦(ASmL)的正式函件,心中思绪万千。
“楚墨啊楚墨,你到底搅动了多大的浑水?”她喃喃自语。
她深知,这份函件一旦公开,势必会引发轩然大波。
但如果置之不理,只会让事态更加恶化。
“必须想个办法,推动官方介入。”陈薇心中暗下决心。
她拿起笔,在函件上认真地写下批注:“以国际合作姿态回应,展现透明度。若不及时回应,恐引发连锁审查。”
写完批注,她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任何细节,然后将函件呈报给上级。
她的建议很快得到了高层的采纳。
当晚,国务院办公厅连夜下发通知,要求审计署、工信部、国资委联合推进专项清查。
“这下,李哲应该能放开手脚了吧。”陈薇长舒一口气,但心中的担忧却并没有完全消除。
在遥远的迪拜,雷诺正坐在一家隐蔽的咖啡馆里,手指飞快地敲击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
他的目光锐利而专注,仿佛一只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
“找到你了!”他低声说道,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通过迪拜中继服务器的日志,他成功反向追踪,锁定了北京党校Ip背后的代理链终点——一台注册在某高校继续教育学院名下的云主机。
“阿米尔,该你出场了。”雷诺拨通了远在卡拉奇的阿米尔·汗的电话。
“放心吧,雷诺,一切都准备好了。”阿米尔的声音听起来老练而沉稳。
阿米尔是卡拉奇地下技术工坊的组织者,也是南线协作网的重要联络人。
他手下聚集了一批技术精湛的黑客和工程师,是楚墨在海外的一支秘密力量。
按照雷诺的指示,阿米尔以“南线工程师培训认证考试”的名义,发布了一个虚假的报名链接,诱导可疑账号登录。
果然,不到两个小时,同一Ip再次接入,提交了伪造的身份信息。
“搞定!”阿米尔兴奋地说道。
雷诺迅速提取了该账号的浏览器指纹与dNS缓存,经过比对,确认使用者曾多次访问“残值清退”申报系统后台。
“证据确凿,可以收网了。”雷诺的
与此同时,在欧洲的一间豪华办公室里,飞鱼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灯火辉煌的城市。
他的目光深邃而冷静,仿佛一位掌控全局的棋手。
“是时候给他们加点料了。”他喃喃自语,然后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启动‘透明账本运动’,在全球南方社群发布互动网页《你的税款去了哪?》。”飞鱼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很快,一个设计精美的互动网页在全球南方国家的社交媒体上迅速传播开来。
用户只需输入本国城市名称,即可查看是否有“报废高科技设备”经由该地转运出境。
网页的数据来源为公开招标平台与港口物流记录的交叉比对,具有一定的可信度。
菲律宾马尼拉、印尼泗水、马来西亚槟城……越来越多的民众发现,本地海关曾放行过标为“废旧锅炉”的高精密仪器。
愤怒的民众纷纷走上街头,向政府请愿调查。
一时间,舆论哗然,压力层层传导,倒逼国内相关部门加快动作。
“楚总,这招釜底抽薪,真是高明!”飞鱼对着电话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钦佩。
“这才刚刚开始。”电话那头传来楚墨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自信。
当晚,李哲正伏案整理着今天的调查结果,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准备起身去倒杯水。
突然,审计系统发出一声尖锐的警报,刺得他耳膜生疼!
屏幕上,一份刚生成的自动预警报告赫然在列:某军工集团子公司账户于昨夜向开曼群岛空壳公司转账870万美元,备注为“技术服务费”。
心跳骤然加速,他立刻调出合同扫描件,泛黄的纸张上,签字人正是那位已“退休”的副部级官员,笔迹苍劲有力,落款时间刺痛着他的双眼——竟然早于其正式离职日期三天!
他飞速滚动鼠标,想要将这份铁证打印存档,空气中弥漫着打印机墨盒淡淡的化学气味。
就在这时,办公室灯光突然熄灭——整栋大楼断电。
黑暗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扼住了他的喉咙。
短暂的死寂后,应急照明亮起,李哲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三分钟后,电流嗡鸣,电脑屏幕重新亮起,然而,那份预警报告还在,但那份关键的合同文件已被标记为“待复核”,原始附件更是凭空消失!
像是被橡皮擦粗暴抹去一般。
一股绝望感涌上心头,李哲瘫坐在椅子上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技术故障,而是一场赤裸裸的警告,一次精心策划的清除行动。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对方能抹去电子证据,下一步会是什么?
他下意识地摸向抽屉里的纸质备份,手却停在了半空——纸质的,就真的安全吗?
“看来,得换个方式了……”李哲喃喃自语,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低声道:“启动备用方案,我是白帝……”
李哲的办公室再次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的那一刻,他感到彻骨的寒意。
那份关键的合同文件被篡改,原始附件消失,剩下的只是一份标记为“待复核”的空白文档。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性。
纸质备份?
此刻似乎也不再安全。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低声道:“启动备用方案,我是白帝……”
另一边,楚墨正坐在华芯科技的指挥中心,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南线协作网的实时动态。
他迅速下达了新的指令:“白天,立即启动‘微核系统2.0’第二阶段部署。从现在起,南线成员可以基于本地资源组建微型晶圆调试单元。”
白天接过电话,脸上露出一丝坚定的神情。
他站在芯片工厂的控制室中,四周的机器设备发出低沉的嗡鸣声,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坚不可摧的信念。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布置任务:“所有团队注意,从现在开始,‘微核系统2.0’进入实战模式。我们要做的不仅是造芯片,更是在书写历史。”
与此同时,努尔·艾哈迈德在俾路支省的山区组织了一场“全民见证”行动。
他邀请了当地的村民、学生和矿工代表,轮流为新一批晶圆贴上序列标签,并录制视频上传至公共区块链存证平台。
一名老教师颤抖着写下“mhK002”,眼眶泛红地说道:“我教了一辈子书,今天才知道知识能变成石头。”这段视频被萨米尔剪辑成短片《人民的信片》,在南方国家广泛传播,甚至进入多所大学的伦理课教材。
伊万·彼得罗维奇带来的消息则更为紧迫。
他走进指挥中心,脸色严肃:“楚总,俄方卫星监测显示,缅甸边境工地已于凌晨三点全面停电,所有通信中断。但热成像显示,部分建筑仍有低功率运行迹象,疑似启用备用发电机维持核心系统运转。他们在赶时间,可能是要销毁数据或强行量产。”楚墨沉默片刻,一旦检测到异常离线重启行为,所有盗版设备将在下次联网时自动上传完整逆向工程进度文件。”
命令下达后,楚墨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环视四周。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技术的较量,更是信念的对决。
他轻轻拍了拍雷诺的肩膀,低声道:“这次,我们要让历史自己说话。”
与此同时,在李哲的办公室,南线协作网的“护钟行动”备份机制正式启动。
他将所有关键证据打包加密,分割为十三个碎片,通过不同渠道分别发送给分布在东南亚、东非、中东的南线节点。
每份碎片均绑定地理时间戳与发送者生物特征哈希值,任何篡改都将触发全局告警。
他在移交信中写道:“这不是证据,是未来的证词。”
李哲的手指轻敲着桌面,心中默念着每一个节点的名字:达卡、内罗毕、卡拉奇……他知道,这一刻,自己不再是孤军奋战。
他站起身,眼神坚定地望向窗外,夜色中,城市的灯光依然璀璨。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自语道:“历史,终将由我们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