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念头一动,无数细碎玄骨从其体内透体而出,片刻后,一座森然大殿赫然而立,正是那幽冥殿。
那殿前有一小池幽泉, 池内阴阳二气自动流转,池水之上,一红莲微微摇曳。
那殿后有一泥沼,其色漆黑如油,正是那须弥之宝污盆所化。
再看那幽冥殿玄骨大梁上,一漆黑令牌静静挂在那里,正是那尸王令,这令牌正与那污盆相对,隐约有遥相呼应之势。
殿前立一幡杆,细长高挑,形色如同一节节脊骨,那幡杆下面,有一白骨底座,上有三个人族骷髅,另一骨龙,相互缠绕,纠结于一起,形成那幡杆底座。
罗业念头一动,一盏小灯透体而出,若隐若现,若实若虚,只在实虚之间变化不停。
那小灯落下点点灯火,片刻后,那大殿,小池,泥沼,幡杆,尽都燃起幽幽魂火。
只看那大殿正面,五团魂火缓缓转动,不止。
罗业嘴角一笑,他轻轻一跃,落在那小莲之上,那莲台展开,其周围魂火大盛,罗业只感觉到,源源不绝阴阳二气,与其体内流转不止,其效果,与禹蔚颖双修阴阳轮回经,不遑多让。
他看了看半空鬼王,用心声轻轻说道。
“此间事了,与我回鱼山岛去!”
他神念刚起,只见那鬼王一头钻入幡中,四周鬼气也蜂拥而入,皆入到幡中。
在看那幽冥大殿,幽泉,污盆,鬼王看等物,与那修士一同,猛的一缩,化为一幽蓝遁光,悄无声息,只眨眼间,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向东来在静室盘坐,耳边突然传来声音。
“多谢向道友,叨扰数载,感激不尽,在下告辞了……”
向东来略有惊愕,那冒牌血真人,已经在九阴山待了十年,怎突然就走了?
突然,向东来面色一沉,身形一扭,已经施展土遁之法遁走。
来到污盆所在之地,向东来大惊,此地只余少量尸气,他心头一惊,入到山中地下石窟之内。
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石窟,那原来污盆所在,只剩一个不大的坑,哪里还有污盆的影子。
“他!他居然把污盆炼化了……”
向东来呆立于石窟内,轻声自言自语,只是这些声音,却无人听到。
数个时辰后,向东来依然站在那石窟内,这石窟已在九阴山数万年之久,可以说,九阴山之所以精于尸道,也是因这污盆的缘由。
向东来左思右想,实在想不通,这数万年来,多少九阴山大能,想将这须弥之宝炼化,皆不成功,此污盆,可污万物,多少人炼化不成,反受其害,却不想,今日却被一外人炼化。
只是这外人改头换面,向东来并不知道,其真实身份是何人。
片刻后,向东来摇了摇头,无奈说道。
“看来这九阴山,再不是我炼尸一道修行宝地!”
向东来这边的事情,罗业自是不知,他原想与那老魔打个照面再行离开,只是想到,先得了人家的尸王令,又将须弥之宝污盆拐带跑,再与其告辞,有挑衅之嫌。
而且罗业也感觉,连取九阴山两件法宝,一是那传承之宝尸王令,已经十分过份,这污盆拿在手中,罗业着实愧疚的很。
“九阴山,向道友,罗业实在是对不住了!”
一团幽蓝遁光一滞,从那遁光之中,走出一修士,站在虚空之中,遥遥对着九阴山方向拜去。
而后,罗业转身,再回到那幽蓝遁光中,那遁光往海外而去,只留下海浪,不停拍打岸边黑色的礁石。
数月后,鱼山岛,禹蔚颖面露喜色,她遁出静室,在石门外往空中望去。
只见一道幽蓝遁光从阵法护罩进来,那遁光之中分出一点,落地后,化为一修士,其余遁光飞入那修士体内,消失不见。
“郎君!”
禹蔚颖快走几步,扑到罗业怀中,罗业将女修搂在怀中,这么多年不见,若说没有欣喜,自然是假的。
二人入到静室之内,一番卿卿我我,自不多说。
云收雨散,二人依偎在榻上,禹蔚颖小声问道。
“郎君这次可有收获?”
罗业笑着点了点头,他的大手在锦被下滑动,说道。
“那九阴山的向东来向老魔,极好说话,他已经将尸王令交与我,其中炼尸一道结婴之法,我择日再告知简阳师兄!”
禹蔚颖在他胸口轻锤一拳,而后将罗业手臂从锦被中扯出,说道。
“如此说,那向老魔也不是郎君敌手?”
罗业面色微红,笑道。
“我只是与他斗法一场,并未生死相搏,那向东来颇识时务。此次九阴山之行,虽耗时不少,但结果却是超乎想象。”
禹蔚颖听完罗业所说,并未有喜悦之情,她好似欲言又模样。
罗业感应到女修异样,连忙问道。
“可是结婴之事不顺利,令淑芝心中郁闷?”
禹蔚颖摇了摇头,说道。
“我结婴之事,倒还算顺利,只是真人……”
说到此处,禹蔚颖转过脸, 看着眼前业,眼神隐约有悲伤之情。
罗业心头一惊,月轮真人早在他去九阴山前,就闭关冲击元婴,这才不过十几年,按理来说,结婴当不会这么快。
“可是真人……”
罗业问到一半,却不敢继续说。
禹蔚颖点了点头,说道。
“还是胡姑娘告诉我,去了月轮岛后,真人已经仙逝许久!”
“胡采芳?事情缘由,你讲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业有些焦急,黄圣与月轮真人,可谓他修行路上引路人,对他帮助良多,听到如此消息,罗业如何不着急。
禹蔚颖拉着罗业手,说道。
“那日胡采芳传讯与我,说月轮真人已经有一年多未再取用灵果等物,她心中忐忑,在石室外呼唤真人,但却无回应。”
“她心中不安,邀我上岛,我二人打开静室,才发现真人已经仙逝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