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业心头一喜,只要能将那些尸气逼回污盆之内,就有希望炼化此物,一旦此宝被炼化,尸王令自然也就脱困。
罗业如法炮制,连放数道阴雷,那污盆逸散出的尸王又少了几缕,他一鼓作气,阴雷施法不停。
如此,连续三个余月,那污盆几乎已无尸气溢出,但罗业所放阴雷也比三个月前稀疏了不少,他已经感觉到灵力不济,粗算下来,怕是还需月余,才能将全部尸气逼回,只是罗业知道,他的灵气,难以维持一个月。
即使他咬紧牙关,依靠丹药为继,勉强撑上月余,将那尸气全逼回去。
只是到了那时,他还有多少力气去炼化此宝呢?怕不是等他炼化一半,那尸气再次溢出,那炼化事宜也只能前功尽弃罢了。
想到此处,罗业虽有不舍,还是收了术法,不过停了一刻钟未再释放阴雷,那污盆再次有大量尸气溢出,不过数个时辰,已经恢复如初。
罗业苦笑摇头,没想到忙碌数月,不过松懈数个时辰,前面的付出,就变成泡影。
只是已经这样,罗业也无办法,打坐恢复两个多月,将状态恢复到最佳。
罗业回忆上次所为,他猜测,之所以失败,皆因开始之时,施法阴雷,消耗太多灵气,到了后面,施法越来越慢。
所以此次,他改变策略,一上来就一边服用恢复灵气丹药,一边释放阴雷。
两个月后,罗业阴雷释放不止,其速,与开始之时,并无二致,这次那污盆尸气逼回速度快了不少,又过大半个月,那污盆尸气,尽数已经逼回须弥空间之内。
罗业不敢停歇,连忙施法,这污盆乃是法宝,自然不能用简单的血炼之法,只见一团巨大魂火包裹污盆。
罗业盘坐闭目,他虽面无表情,但对眼前情况,却看的清楚,他神识感应,魂火正包裹之物,状若鸟蛋。
魂火虽利,只是那蛋壳却坚固异常,半年持续炙烤,并无明显变化,但罗业自己清楚,那蛋壳,怕是就要破裂。
一年后,罗业心头好似出现破裂之声。鬼王已经悬于半空,巡视各处鬼气。
但他那如灯巨眼,却不时望向罗业,只见一阵浮尘泛起,而后再慢慢降下来。
三日后,鬼王再看罗业,只见蒲团上寸,再不是假扮的红袍修士,已经恢复到其本来面目。
那高瘦修士,佝偻着脊背,全身如死寂一般,再无半点生气,他的头上,身上,原本有护体灵光,令其一尘不染。,只是现在,那灵光已逝,不过几日功夫,其头肩之上,已满是灰尘。
又一个月后,鬼王再看罗业,那修士所面颊衣袍已经开始结出蛛网,若非鬼王天然能感应到罗业神魂,毕竟罗业紫府,就是那鬼王幡寄存之所,怕是连这鬼物,也会以为,此修士已经身死道消了。
向东来于污盆所在小山外驻足查看,只见整座山,为鬼气所遮蔽,再未有尸气溢出,连带至于小山周围,那些金丹炼尸,也受到影响。
“老祖,这山上所埋炼尸,已经无法感应,不知道当如何处理?”
九阴山一金丹后期长老问道。
向东来并未看他,只是淡淡说道。
“休要聒噪,你传令下去,以后宗门弟子,不可靠近此地!”
说完,向东来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将那修士打发走。
四下再无他人,向东来自言自语道。
“道友,你到底要做什么?”
三年后,鬼王看那修士,面目不清,已经满是尘土与厚厚的灰尘,由于尸气所围,这山中,早已没任何活物。
五年后,那大红法袍已经灵气尽失,早已无艳丽红色,鬼气之中,阴风阵阵,那石窟内,有一人形土堆。
十年后,那鬼气屏障内,那人形土堆已经越发模糊不清,只见鬼王站在半空,他没有如往日一般,巡视鬼气运转,而是用那如灯巨眼,看着那土堆。
突然,那土堆微微一动,不少尘土滚落,而后从那土堆中伸出两胳膊,片刻后,从那土堆中,站起一人,他满面风尘,高瘦身躯原是死灰之色,只是不过眨眼间,已经渐渐泛起光泽之感。
罗业起身,他看了看身躯手臂,微微摇了摇头,一道护体灵气闪过,一道清洁符落下,那满身尘土蛛网早已无踪。
看身上法袍早已朽坏,罗业无奈从玄骨内取出一件黑白法袍,他看了看半空之中的鬼王,笑着说道。
“老伙计,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