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压根不管周围人眼光和死活,继续我行我素大放厥词。
“何止恋栈富贵,本王还爱那锦簇花团,体面。贪那珠玉环绕,实在。若论起刁钻来也不输谁。见高拜、见低踩是本能,唇枪舌剑是常事,好吃懒做更是本分。
就盼着天上掉馅饼,一步登天坐享其成,诸位与本王相交且放心:待我青云直上,头一个便把旧人抛诸脑后,落井下石也未必干不出来,小人得志的滋味想来甚是妙哉。”
“怎地?这般脾性,改不得,也懒得改呢~”
贱兮兮的模样,让步忌郁闷地全身发抖,愣是憋不出一句。
梁子算是越结越大了。
————
不知不觉走出有带蓬的长廊,外头刺眼的阳光倏然洒落眼底,步忌猛地一激灵。
思绪瞬间抽回,脸色有些难看。
懒得回忆了,无他只因越回忆越发觉自己很蠢……
卢则是真的欠打!!
……也是真的真的太潇洒了。
*
“得了,想不起来就别为难自个。”
邀瑶看卢则一脸愁容模样,抿唇摇了摇头。
“……唉。”
“唉……”
“口——”……矣
“停停停,干嘛这么丧气。又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事,瞧把你给愁的。”
卢则皱了皱嘴角,半响小声呢喃道:“……这回真不一样了。”
“晚点,一块去散步要不?”
卢则歪头,“热,我现在虚的像柳条一样摇摇欲坠了。”
……
卢则还是被邀瑶拉出来了。
两人慢悠悠爬山,周围开满了栀子花。
忽地卢则脑子里就冒出一个念头:居然没人找他?
也许不知道他回来了,也许巴不得不见了。
就连时菱都没有……
——至于李祈,卢则压根不奢望。对方太独立了。
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蔓延心头。
偶的娘,习惯太可怕了。卢则笼统归因于习惯。
邀瑶随手摘了周边的树叶,边向前走边拍叶子玩。
不经意地试探性问道:“卢则……害怕什么呢,小白花,扮猪吃老虎?”
她可太知道卢则了,他懂怎么勾引也懂怎么报复,奈何实施时总挂着某种天真和幼稚。
卢则对大多人和物都保持着不以为然的态度,他中立他客观他逍遥法外。他无需人认可,就更无所谓弱者的喜欢眷恋甚至拥戴。
“一切痛苦皆是爱而不得,求而不得。”
卢则敛眸缓缓道。
“爱?”
邀瑶摇头,啧了两声。
“以前……世,也没见你老念叨所谓心爱之人啊,轻佻又恣意,过的多痛快。怎得越活越糊涂了。”
“不是总盼着我吃瘪的时候吗,来了。”
卢则嘴角勾起若有若无极为寡淡的笑,抬起的蓝眸无奈看着正对着背着身往前的邀瑶。
“喜欢李祈是吧,干脆上他,去吧!磨磨唧唧的。什么狗屁爱而不得,是你眼高手低,只是动嘴功夫,手脚愣是没动吧。”
她被弄烦了,眉梢上抬略带怨气简单粗暴道。
“……”
莽如卢则也被这话抨的发愣良久。
“上到他,身体离不开你。心自然而然也就离不开你喽。”
“该不会真不举了??”
说起这事,邀瑶就忍不住大笑,“你以前老是同常人反着来,大伙追捧你。你倒好直接说不举,并以此为荣为傲大肆宣扬,一传十十传百。以为婉拒了一众美女,不料却引来一群男人,想压你。吓得你裤头都没穿好,连夜跑路,哈哈哈哈哈。”
“当时好青涩啊!”
夕阳余晖散落林间,清风微拂。
卢则并没感到被冒犯,倒是很认真思考起了,为什么没有直接对现阶段“懵懂无知”的李祈豪取强夺?
他好像一直没有侵犯李祈的念头?!!
顶多便是依偎在侧,牵手,亲眼、唇角,紧紧地拥抱,轻轻地拥抱……
“哎你说爱就一定要有性吗?”蓝眸透出一股说不清的纯真和困惑。
“哈?……你一直都是处子之身??”邀瑶大为震惊,“你……不应该啊,凭你的魅力和古怪,应该算地上床弟高手的?”
卢则扶额,有些无语。
“我认真的!不开玩笑,难不成唯有性才能连结彼此?长久的连接……”
“呃,我不道啊。反正我是好男色,有需求了就找,用完就甩了。”邀瑶看着卢则嘴角抽搐,摊了摊手,“女人也是需求的好吧,凭什么不能跟男的一样释放天性,滚犊子去吧。”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就跟李祈真枪实干一回,双方自愿,还要什么贞洁。都是迂腐夫子的虚伪幌子。”说着说着邀瑶就来劲了,特为女子打抱不平,“去他娘的贞节牌坊,男的就理所当然三妻四妾,女子就要一生为父为夫为子,最后还可能被倒打一把。”
卢则抿了抿唇,低声嘟嘟囔囔道:“我没想过会和李祈做那档子事,从来没有……”
“咦?你这是纯情还是膈应,话说,两男之间也就那回事吧?”
“对了!你以前不是时不时说想变成女的吗?什么情况?给李祈上??”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他们有族规,族内通婚。我就单纯想着……先成神再成为女子,符合的条件就多了。”说到这,卢则难得有点羞耻。
“太痴情了吧,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给我清醒点!”
邀瑶停下脚步,双手抓住卢则手臂一阵猛摇。
“不想分享。这是我的,最在意的东西。”我活着的底气。
“油盐不进的小子,得了。你也别瞎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活到现在,什么大风大浪是我们没见过的。”
“那个什么真相,交给我,我帮你找出来。你那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卢则扑哧一声笑了,小狗式拜拜道:“小弟,先行谢过大姐头。”
“嘿,开心了吧。”
邀瑶颇有风范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别一个人瞎琢磨,既然我来了,一切必然一个顺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