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话音刚落,小码头两侧的树林里便传来“簌簌”的响动,七八名手持弯刀的汉子从树后钻了出来,为首一人脸上带着一道长长的刀疤,眼神凶狠地盯着萧逸等人。
“果然在这里!”刀疤汉子冷笑一声,“奉二公子之命,特来取你们的狗命和账册!识相的就把油纸盒交出来,还能留你们全尸!”
萧逸心中一沉——这些人竟然是侯府的追兵,看来他们早就猜到了水路,提前在这里设下了埋伏。他握紧腰间的短刀,将油纸盒紧紧抱在怀里,对林默和清月说:“你们守住船夫,我来挡住他们!”
“萧逸,我和你一起上!”林默立刻拔出佩刀,与萧逸背靠背站在一起。清月则护在船夫身边,手里紧紧攥着一根木棍,虽然脸色发白,却丝毫没有退缩。
刀疤汉子挥了挥手,身后的追兵立刻冲了上来。萧逸迎上前去,短刀与对方的弯刀相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他手臂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用力时更是牵扯得伤口裂开,鲜血再次渗了出来。
林默武功稍强,一时间挡住了三名追兵,可对方人多势众,且个个凶悍,他渐渐也有些力不从心。船夫见状,从船上抄起一根船桨,朝着一名靠近清月的追兵砸去,却被对方一脚踹倒在地。
“老东西,找死!”那名追兵举起弯刀,就要朝着船夫砍去。清月惊呼一声,想要冲过去救人,却被另一名追兵拦住。
就在这危急时刻,一道黑影忽然从树林里窜出,手中长剑寒光一闪,瞬间刺穿了那名举刀的追兵的肩膀。
“谁?!”刀疤汉子又惊又怒,转头看向黑影。
黑影落在地上,露出一张蒙面的脸,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他没有说话,长剑一挥,又朝着另一名追兵刺去。这名蒙面人的武功极高,长剑舞动得如行云流水,短短几个回合,就有三名追兵倒在了地上。
萧逸和林默见状,立刻抓住机会,奋力反击。萧逸忍着伤口的疼痛,短刀直刺一名追兵的胸口,将其放倒在地。林默则趁机砍伤了身前的追兵,逼退了他们。
刀疤汉子见势不妙,知道遇到了硬茬,不敢再恋战,大喊一声:“撤!”剩下的几名追兵立刻转身,朝着树林里逃去。
蒙面人没有去追,而是转身看向萧逸,声音低沉地问:“你怀里的,是二公子勾结外敌的账册?”
萧逸警惕地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们?”
蒙面人沉默了片刻,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们有共同的敌人。二公子作恶多端,早就有人想除掉他了。”他顿了顿,继续道,“你们要去州城投送账册?前面的黑风峡水匪已经被侯府收买,专门等着截杀你们,走水路已经不安全了。”
“什么?”萧逸脸色一变,“那我们该走哪条路?”
“我知道一条陆路,能绕过所有关卡,直达州城。”蒙面人说,“只是这条路要经过乱葬岗,晚上不太安全。现在天色已晚,你们先在这里休整一晚,明天一早我带你们走。”
林默有些怀疑:“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蒙面人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萧逸:“这块玉佩你们拿着,若是我有歹心,你们可以用它去州城知府衙门报信。知府大人认识这块玉佩。”
萧逸接过玉佩,只见玉佩上刻着一个“苏”字,质地温润,一看就不是凡物。他沉思片刻,觉得蒙面人不像有恶意,而且现在他们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便点了点头:“好,我们信你。”
船夫此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检查了一下船底的破洞,叹了口气说:“这船一时半会儿修不好,看来只能走陆路了。”
清月则去附近找了些干柴,生起了一堆火。众人围坐在火堆旁,蒙面人始终背对着他们,沉默不语。萧逸靠在石头上,摸了摸怀里的油纸盒,又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口,心里充满了担忧——前路未知,不知道还会遇到多少危险,他们能否顺利将账册送到巡抚大人手中?
夜色渐深,树林里传来阵阵虫鸣,偶尔还能听到远处的狼嚎。林默和船夫轮流守夜,萧逸和清月则靠在火堆旁,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蒙面人便叫醒了众人:“该出发了,趁着天亮,我们尽快穿过乱葬岗。”
萧逸等人立刻起身,收拾好东西,跟着蒙面人朝着树林深处走去。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可众人的心里,却都笼罩着一层阴影——他们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们的,是新的希望,还是更大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