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发生了什么？
莫迟一阵心痒痒，连忙催促潮汐银龙王快说。
要不是身在湖底，他都想买一桶爆米花，边吃边听了。
潮汐银龙王笑了笑：“回归正题，现在你知道神之血是确切存在的吧？”
莫迟点点头：“神之血，就是那些至强者的血液嘛，他们已经被法则同化，说是行走的法则之力也不为过，哪怕是一滴血，都妙用无穷。”
潮汐银龙王微微一笑：“是的，我们龙族延续万代，便是指望着后辈体内返祖，出现一丝一毫的神之血，只有这般，这龙才有机会攀至四节成熟期，问鼎五阶。”
“原来如此。”
莫迟早早就听说，潮汐银龙王已有晋级五阶的苗头，南都这才破例授予他银龙王的称号。
潮汐银龙王怀念道：“我自小被孕育而出，便如同众星捧月，成长路上也一直顺风顺水，都和我体内的王血脱不了干系。”
“让人羡慕的种族遗藏呀。”
莫迟咂咂嘴：“可惜了，化为灵体的至强者无血可放，真是一笔大损失。”
孙紫怡白了他一眼：“都成就志强了，难道还要卖血为生不成？多一点血少一点血，有什么区别？”
莫迟一愣，对呀，至强者的血有那么好得到吗？肯定不会呀。
毕竟他也不喜欢谁有事没事放自己的血玩，这龙族的神之血来路正吗？
似乎是瞧出了莫迟眼中的疑惑，潮汐银龙王倒也点了点头：“你说对了，我龙族的神之血的确是抢来的。”
莫迟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从掌握一整条法则之力的至强者手中，抢东西，怕还是需要一点勇气的吧？
除此之外，他觉得还应该准备好遗书。
潮汐银龙王却说道：“事实上，当时抢夺神之血的种族并非仅有我龙族，或者说，你能想到的强族，基本上都参与了那一战。”
它巨大的龙眸闪烁：“那一战后，诸神黄昏，至强陨落，从此人世间再无神明。”
莫迟咽了咽口水，心中一阵激动，他感觉自己已经无比接近这个世界的核心了。
“当时发生了什么？”
莫迟无比好奇的问道。
潮汐银龙王却摇了摇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我们种族的记载，在那一战就断了。”
莫迟额头上冒出黑线。
妈蛋，果然是这样，一到关键的地方就要当谜语人。
他仍不死心：“那可以说说你了解的嘛，猜测也行。”
孙紫怡虽然也很好奇，但还是小声制止道：“不要对银龙王没大没小的。”
“无妨。”
潮汐银龙王微微一笑，“据我所知，当时似乎是神明的内部发生了一些矛盾，牵扯到了所有至强者的利益，又无人调和，所以便互相厮杀了起来。”
莫迟听得心惊肉跳。
一张截取一段法则之力的四星卡牌，都拥有毁天灭地的威力，而所有掌握一整条完整的法则的至强者展开生死之战，怕是连大陆都会被打沉吧？
“也难怪没有记载，见状那一幕的估计被都余波秒杀了。”
莫迟不禁感慨。
潮汐银龙王也是赞叹的点点头：“没有人知道，那场战斗的真正结果是什么，就如同一场始料未及的朝露，来得快，去得更快，反应过来时，只剩遍地的甘霖。”
“甘霖？这形容不对吧？不应该是满地的创伤吗？”
莫迟皱起眉头，他觉得潮汐银龙王应该需要一位语文老师。
潮汐银龙王却露出莫名的目光：“你错了，是甘霖，或者称为，神明的恩泽。”
莫迟瞪大了眼睛，心中突然涌现一个猜想，他不由咽了咽口水：“你是说.......”
“是的。”
潮汐银龙王的声音毫无波动，平静的异常，“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至强者，被无数种族尊爱有加的神明倒在了祂熟悉的故土上，而随之而来的命运，是被贪婪的诸族无情的分食。”
“竟然被吃了......”
莫迟感觉到一阵恶寒，“不是说各个种族都有出过至强者吗？难道就不怕吃到自己种族的神明？”
潮汐银龙王摇了摇头：“都到那时候了，谁还管得了这么多？手快有，手慢无，自古以来都是这样，更何况，许多种族为了粉饰是非，都宣称与法则同化的至强者已经剥离了种族，而那场异变，只是神明的恩泽。”
“真是无耻。”
莫迟咂咂嘴。
“成王败寇而已，历史只是胜利者的板书。”
潮汐银龙王接着说道：“各大分食到神明遗泽的种族掌握了碎片化的法则之力，迅速崛起，成为大陆上的主宰，龙族自然包括在内，而王血也是因此而来。”
他面露讥讽：“然而，当时洋洋得意的胜利者们，并不会想到，它们将会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
莫迟想了想：“让我猜猜，你说的代价，指的是法则的反噬，对吗？”
潮汐银龙王点点头：“嗯，法则的反噬比那些窃取神之力的胜利者们想象的还要恐怖，只有痛苦发生在自己身上，它们才明白至强者们为了这份无穷无尽的力量，每分每秒都承担着怎样的代价。”
它叹了口气：“在重压之下，终于有种群疯了，化为没有灵智、只知道杀戮的疯子，紧接着，是第二个种群、第三个.......”
“这便是魔兽的来历。”
莫迟咽了咽口水。
“欲戴王冠，必受其重，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可惜当时贪婪的兽群不明白，或者说，它们没得选。”
潮汐银龙王摇了摇头，显然它也被法则的反噬折磨的不轻。
莫迟沉思片刻，忍不住问道：“人族呢？人族没有在诸神黄昏中分到一杯羹吗？”
潮汐银龙王目光闪烁：“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问题。”
它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单单是人族抑制住了贪心，没有去染指那一份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呢？”
谁也没有答案。
莫迟沉默不语，说到这份上，后面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孙紫怡也恰到好处的说道：“银龙王累了，让它好好休息吧，我们先走一步。”
莫迟点点头，正想离开，心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朋友，你能留下来一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