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儿,中途也没什么邪祟过来打扰。
倒是应了张乐山的话,那些邪祟不会随意靠近墓主人的棺椁。这也说明,墓主人身份尊贵,那些看守的邪祟都不得近身冒犯。
虽然三个混血种对这种说法感觉奇怪,但能休息,也没人想被那些鬼东西追。
然而,休息了不过二十多分钟,外面就再次乱了起来。
这一次,比声音先一步传达而来的,是地面一阵阵的颤动。
“脚下是不是在震?”路明非茫然看向其他人,“是地震了?”
蒂芙尼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笃定的摇了摇头:“不是地震。”
那会是什么?
零若有所思,并大胆猜测:“机关?”
只有对此更为熟悉的张乐山用手仔细感受了一会儿,笃定的摇了摇头:“不对,不是机关,是别的东西引起的。”
她话音落了没多久,地面的震动越发的明显,同时也隐隐约约传来了某些沉闷的声响。
众人侧耳仔细听了一会儿,不确定的彼此对了个视线。
最终由路明非率先开口,不确定的询问其他人:“是不是类似打斗的声音?”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尖锐的叫声,听起来怪渗人的。
“那伙人是不是过来了?”蒂芙尼觉得自己抓住了线索,“他们不是被邪祟追的主力吗,应该是他们也在靠近这里吧。”
猜测合理,路明非与零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倒是一旁的张乐山在思索了几秒后,重新起身:“我出去看看。”
如果真的是邪祟跟人造成的动静,那这声响未免太大了点。别忘了,这个墓室的隔音做的极其优秀,两个墓室之间是听不到彼此的声音的,而这动静这么大,他们甚至听到了声响,外面到底乱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但张乐山不觉得毒六那些人有这能力做到这种程度,所以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她得去看看。
下墓最忌讳的就是这般的大动静,稍有不慎,墓道坍塌,他们所有人都会被困死在这里。
只是,她的提议很快引来了路明非等人,并且这三人一致都否定了她想要自己出去探查的事。
“我跟你一起。”蒂芙尼表情严肃,“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本来就是受伤加失血的情况,作为一个普通人类,好歹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啊!
路明非与零赞同点头。对啊对啊,出任务怎么能一个人,又不是陆明黎。
张乐山见三人态度一致,也只能点了点头:“那你记得跟紧我。”
跟紧一点,遇上问题需要跑的时候,不容易失散。
于是张乐山与蒂芙尼临时组队,随后离开了这个主墓室,前往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出了主墓室后,那声音就越发的明显,两人对视了一眼,发现不只是声音大了,就连脚下的震动也更为明显了。也不知道是那声音距离他们近了,还是因为他们出了主墓室,所以听到的声音更清晰。
这个答案,很快他们就知道了。
不等他们赶到声音的来源处,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他们面前的墓室墙壁,突然被什么从外面撞开,大块大块的碎石与一道黑影一同撞入了墓室之中,自两人身侧飞过,撞上了他们后方的墙壁。
一阵阵沉闷的落地声后,张乐山与蒂芙尼下意识扭头看向身后,待看清那黑影是什么时,表情瞬间僵住。
那居然是之前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粽子!
慢悠悠的脚步声传来,张乐山与蒂芙尼瞬间被声音吸引,警觉的转回了头,看向了那个粽子砸出的大洞,并本能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烟尘与灰烬渐渐稀薄,一道高大的黑影从墙壁上的大洞中慢悠悠走出,同时手上还拖拽着什么重物,传出了清晰的拖拽声响。
“嗯?”那人发出疑惑的鼻音,带着几分耳熟,“啊,找到你们了。”
蒂芙尼的戒备顿时一松,主动向前走了两步:“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从那被烟雾笼罩的大洞中走出的,赫然是之前才跟他们说,暂时不会归队的陆明黎!
“啊,学妹,张乐山,是你们啊。”陆明黎一手拖拽着太阿剑,随意的打了声招呼,视线却落在了两人后方的那只粽子身上,“稍等一下,我解决掉这个东西。”
对面的粽子正是之前无视掉他的绿衣粽子,而此刻,这个家伙的视线却是丝毫不敢从陆明黎身上挪开半分,生怕一个不注意,对面这个诡异的人就再次突脸,给它来上一重剑。
此刻,这种绿意粽子关节反曲,背部贴墙的攀附在墙壁上,一双诡异的,几乎只能看到眼白和一丝黑点的诡异眼瞳死死盯着陆明黎,其中夹杂着的“憎恨”会让每一个与其对视的人脊背发寒。
可惜它面对的是陆明黎,而陆明黎丝毫不受那双眼睛的影响,只是随手一提再一放,手里的太阿剑就被他随手插在了身侧:“等我一下,我尽快干掉这东西。”
说着,他脚下一踏,整个人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又在下一瞬直接出现在了粽子的面前。
绿衣粽子猛得一颤,下意识就要逃走,却因为背后是墙壁的缘故,只能想办法向侧边躲避。
但他们的距离太近了,以至于它根本来不及移动,所以太阿剑更快一步的直接袭来,自它的右侧肋骨下袭来,直接穿过它的左侧肋骨,将它牢牢钉在了墙壁上。
绿衣粽子顿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那声音中满是痛苦与嘶哑,好似一个临死之人最后的疯狂挣扎与求救,听的人一时间背脊发寒。
陆明黎却丝毫不受影响,他手上继续用力,重剑重重划过粽子的身躯,将它从左肋骨到右肩的位置被彻底劈成了两半。
但这粽子依旧没有死亡,它依旧在嘶叫,四肢也依旧在挣扎,即便下半身已经因为重力的缘故直接落在了地上,也依旧在地上疯狂的挥舞挣动,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僵硬。
像是壁虎被截断的尾巴,又像是某种不会死亡的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