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沁澜强压下四肢被缚的不适与心底的惊惶,眼神锐利地锁住眼前的黑影,声音稳得没一丝颤抖,反倒带着几分冷然的质问:“你处心积虑把我绑到这,到底想干什么?还有,你到底是谁?”
……
黑影看向许沁澜,忽然扯出一抹阴恻恻的笑,声音里淬着寒意:“你管我是谁?反正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话音刚落,黑暗里就哆哆嗦嗦走出几个普通人,有男有女,脸上满是藏不住的恐惧,手里捧着东西,声音发颤:“大、大人,您要的东西……给您带来了。”
黑影扫了他们一眼,抬了抬下巴。几人慌忙掀开手里裹着的黑布——里面赫然是五颗血淋淋的内脏,分明是不同部位的器官。
黑影伸手抚过那些内脏,指尖沾了血也毫不在意,嘴角的笑意越发狰狞,连语气都透着兴奋:“好,好得很!”说着,他捏起其中一颗,眼神阴鸷地看向旁边的人,问道:“这颗,是属木之人的哪个内脏?”
旁边那人吓得腿肚子都在转筋,头埋得快贴到胸口,眼神死死钉在地上,连余光都不敢扫过那些血淋淋的内脏,声音抖得像被狂风卷过的树叶,断断续续:“是、是肝……属木之人对应的,就、就是肝啊……”
黑影听得这话,脸上的兴奋几乎要冲破眼底,连叠着说了几声“好好好好好”,指尖在血淋淋的脏器上反复摩挲,语气里满是急切的期待:“快了,很快我就能成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十字架上的许沁澜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目光死死盯着黑影,“还有,这些内脏,是不是对应着属金、木、水、火、土的五个人?”
黑影的动作猛地一顿,转头看向许沁澜时,眼里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漫开诡异的邪笑,语气带着几分玩味:“不光要杀了这五人,还得从每人身上剜一个不一样的器官——半分都不能重复。你倒是说说,你怎么知道的?”
许沁澜没接他的话茬,只是语气更沉,字字戳中要害:“那五个人,你是在五个不同的地方取走内脏、把他们害死的吧?将这些脏器的摆放位置拼起来,正好是个五角星。这五角星阵,根本不只是个普通的阵——它会变成实打实的邪祭坛,一个专门用来施行阴邪之术的祭坛!”
……
黑影一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里的脏器,一边拍手叫好,脸上的癫狂几乎要溢出来:“不错不错,你说得半点没错!”
许沁澜眉头拧得更紧,看着眼前血腥又疯狂的一幕,胃里一阵翻涌,却仍强压着不适追问:“费这么大劲布下邪阵,你到底图什么?”
黑影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眼底满是对长生的贪婪,语气里裹着不甘的执念:“我要长生不老!人这辈子太短了,我还没享够好日子,就查出了艾滋——凭什么我要早死?”
许沁澜借着周遭微弱的光,终于看清了他的脸——竟是个样貌极为英俊的男大学生,眉眼深邃、轮廓分明,本该是鲜衣怒马的年纪,可眼底的疯狂与病态,却像墨汁染纸般盖过了所有俊朗,只剩被邪念啃噬得面目全非的扭曲……
许沁澜眼中淬着怒火,语气里满是鄙夷的斥问:“得了艾滋,还不是你自己不洁身自好、生活糜烂搞出来的!”
黑影听了,半点羞愧没有,反倒仰头发出一阵癫狂的笑,那笑声在空旷的烂尾小区里滚荡,透着令人发毛的诡异:“是又怎么样?等我重生了,就能接着活,再也不用怕这病要我命了,哈哈哈哈!”
笑够了,他忽然俯身,指尖轻轻蹭过其中一颗脏器,语气骤然软下来,带着几分怀念的缱绻,又掺着说不清的阴鸷:“你看这个——是我青梅的。小时候她总跟我抢糖吃、抢玩具玩,可我们关系一直好得很,她曾是我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啊。”
“白月光”三个字刚落,他眼底那点转瞬即逝的柔软就被狠戾撕碎,声音冷得像冰:“可她最后还是背叛了我,跟着别人走了。既然留不住她的人,那不如……让她永远这样‘帮’着我。”话音未落,他又低低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扭曲的占有欲,听得人脊背发凉。
随后,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挨个指着剩下的内脏,语气或怨毒或得意地讲起由来:“这个肝,是那个总压我一头的学长的,他凭什么处处比我强?还有这个肾,来自当初把我拒得干干净净的女生,她不是傲得很吗?现在还不是成了我祭坛上的‘祭品’……”每说一个,他眼底的疯狂就更盛一分,将那些因私欲而起的残忍恶行,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碾死了几只蝼蚁……
许沁澜和一旁捧着内脏的几人听完这话,像是被兜头浇了桶冰水,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猛窜上来,瞬间裹住四肢百骸。那几人吓得手一抖,捧着脏器的托盘险些摔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牙齿控制不住地打颤,连头都不敢再抬。
许沁澜更是心脏狂跳,之前强撑的冷静彻底崩裂——他死死攥着被绑住的手腕,指节泛白,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恐惧像藤蔓般缠上喉咙,让他说话都带着颤音:“那、那你抓我……到底要干什么?”
黑影见状,笑得越发邪佞,眼神像毒蛇般黏在许沁澜身上:“哈,你倒不笨——那五个人确实够当基础祭品,但我要的是万无一失的长生,还差最后一块‘料’,就是你。”他俯身逼近,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许沁澜心里,“你的命格正好能补上阵眼的缺。第一步,得先破了你的处子之身;第二步,再把你浑身的血抽干,一滴不剩地祭给这邪坛。”
话音未落,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罐黑红色颜料,颜料罐打开的瞬间,还透着股腥气。他蹲下身,沾着颜料的手指在许沁澜脚下飞快勾勒,一个五角星阵很快显形——每一个尖角的位置,都精准对应着他之前在不同地方杀人取脏器的坐标,仿佛早已演练过千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