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凌风望着他慌乱的模样,无奈地轻叹了口气。
徐靖琪见他叹气,心里更显局促,连忙说道:“小堂弟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回头去把它找回来!”
“不用了,靖琪堂哥。”徐凌风抬手摆了摆,阻止了他,随后扬高声音,朝着空旷的四周喊了一句:“疾风,过来!”
夜色沉沉,他的声音裹着几分穿透力,在荒废村子的断壁残垣间穿梭回荡——掠过塌了半边的屋檐,钻进积满灰尘的窗棂,撞在斑驳脱落的土墙,连墙角杂草丛生的空屋、梁上挂着蛛网的堂屋,都被这声呼唤满满填满,在寂静的村落里漾开层层回声。
……
五大战神、二十名士兵,连同徐靖琪与冰柔、冰舒姐妹俩,全都僵在原地,目光紧紧锁着徐凌风,脸上满是错愕与不解。五大战神眉头紧锁,士兵们更是悄悄交换眼神,心里不约而同地犯起嘀咕:“这徐先生该不会是急糊涂了吧?对着空村子喊灵剑的名字,这怎么可能有用?难不成他的灵剑还长了眼睛,能自己认路飞过来?”
质疑的念头刚在众人心里打了个转,徐凌风的喊声还在荒废村落的断壁残垣间荡着余韵,地面忽然“嗡”地颤了一下——一道耀眼的银蓝色光线猛地破土而出,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蹿天际,把沉沉夜色撕开一道亮痕。那光线在高空快速盘旋两圈,像是循着某种特殊的气息精准锁定了目标,随即猛地调转方向,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徐凌风疾射而来,带起的劲风扫过地面的枯草碎屑。
“嗖!”
一声轻响,光线骤然停在徐凌风面前,光芒散去时,一柄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的灵剑静静悬浮着——正是徐凌风的灵剑疾风……
看到这一幕,五大战神和二十名士兵彻底僵在原地,个个惊得眼睛圆睁,下巴几乎要脱臼,脸上的错愕与难以置信几乎要溢出来。连徐靖琪也快步上前,声音里还带着未平复的惊颤:“小堂弟,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灵剑竟然真能自己寻着你过来?”
徐凌风抬手握住悬浮的灵剑疾风,指尖轻轻拂过剑身的冷光,语气平静却藏着几分与灵剑的默契:“我和疾风早已经滴血认主。不管它落在多远的地方,只要我喊它一声,它就会立刻朝着我赶来。”
话音刚落,他掌心的灵剑突然轻轻一颤,“嗡——”一声清越的剑鸣随之响起。那声音不疾不徐,像是在温顺回应主人的话语,又似在无声印证这份心意相通的羁绊,让在场众人看得更觉神奇。
此刻,众人才彻底回过神,脸上的震惊慢慢褪去,眼底的疑惑也尽数消散,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这便是滴血认主的玄妙之处。
……
徐凌风见状,立刻收敛了方才的从容,抬手示意众人:“别再耽搁了,咱们赶紧赶路!再磨蹭下去天就亮了,到时候怎么悄悄潜入北缅坪境内?”
众人这才从灵剑认主的震惊中彻底回神,齐齐应了声“哦”,连忙整了整行装,摆出赶路的姿态。
徐凌风又转头看向身旁那头毛发雪白的三头犬,语气放缓了些:“寒酥、琉璃、惊棠,你们要不要也进玲珑宝塔的第二层暂歇?”
这话刚落,雪色三头犬的三个脑袋便同时疯狂摇了起来,蓬松的雪白鬃毛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弧度,模样竟有几分俏皮。紧接着,中间那个脑袋开口说道:“主人,不要嘛!宝塔是被您改得舒服,可我们三个还是想待在外面——家里给我们准备的那座宠物别墅,又大又豪华,我们更愿意住那儿!”
徐凌风听后轻轻点头,语气里满是迁就:“好吧,不强求你们。”话音落,他抬手将掌心的玲珑宝塔一收,那宝塔瞬间缩小,化作一道微光钻进胸前的储物吊坠里,消失不见。随后他转向众人,沉声道:“走吧,别再耽误行程。”
众人当即应声动身,一旁的寒酥、琉璃、惊棠也格外自觉——原本远超猛虎的庞大身躯微微一沉,竟缓缓缩至寻常老虎大小,之后还特意再收了收,比普通老虎又小上几分,生怕庞大身形暴露踪迹。
一行人借着夜色作掩护,脚步轻捷地穿梭在荒野间,没多大功夫,便抵达了北缅坪的境外……
望着眼前密密麻麻、泛着冷光的铁丝网,二十名士兵顿时皱紧眉头,脸上满是焦灼——他们都是没修过武道的普通人,根本没法像身边人那样轻松越过。同行队伍里,五大战神、徐靖琪和冰柔姐妹是身手矫健的修武者,徐凌风更是能御使灵力的修真者,连雪色三头犬都有不凡身手,唯独他们束手无策。
徐凌风一眼看穿士兵们的窘迫,当即俯身,稳稳将冰柔打横抱起,是标准的公主抱。他脚下悄然凝起一层淡青色灵力,身形轻轻一纵,便如飞燕般掠过铁丝网,稳稳落在北缅坪境内。
徐靖琪见状也不含糊,立刻伸手将冰舒抱在怀里,运起修武者的内劲灌注双腿,纵身一跃间,同样轻巧地越过障碍,紧随徐凌风落在境内。
五大战神相视一眼,默契地上前。他们有的托住士兵腋下,有的伸手护住士兵后背,同时运转修为,将一股温和的内劲轻轻向上一送——二十名士兵便如同被托着一般,稳稳越过铁丝网,一个个安全落在了境内。
众人刚在境内站稳脚跟,身后便掠过一道雪白身影——雪色三头犬纵身一跃,动作轻盈得几乎没带起风声,稳稳越过铁丝网,落在了众人身旁。
全员到齐后,没有半分拖沓,皆默契地敛去气息、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融入黎明前的浓稠黑暗里。他们借着阴影掩护快速穿行,等再次停下时,眼前已出现一座高墙环绕、守卫巡逻的园区——正是关押徐心怡,以及冰柔、冰舒姐妹弟弟的地方。
此时天边已泛起蒙蒙亮,浅淡的天光正一点点漫过地平线,给园区冰冷的围墙镀上了一层朦胧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