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凌峰的九姐徐悦柠瞅着局长这副几近崩溃的模样,心尖儿忽然一软,嘴唇嗫嚅着刚要开口替他说句圆场的话,胳膊就被身旁几个姐姐不动声色地拽了拽。
大姐先递过来一个制止的眼神,压着声音劝道:“悦柠,可不能心软。咱们弟弟本就没半点错,平白无故被拘到警局,还被锁在那审讯室的椅子上遭这份罪——你忘了他刚才那股子冰碴儿似的冷气?定是憋屈坏了。”
二姐紧跟着点头,语气里带着护短的强硬:“就是,这时候松口,岂不是显得咱们弟弟理亏?他可是为了帮人才卷进来的,错的从来不是他。”
其他几个姐姐也纷纷凑过来低声附和,你一言我一语,硬是把徐悦柠到了嘴边的话堵了回去。徐悦柠望着椅子上依旧冷着脸的弟弟,又想起方才那股几乎冻僵空气的骇人气场,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眉头依旧微微蹙着,眼底藏着几分按捺不住的不忍。
……
局长和那群治安者隐约听着徐家姐妹的对话,心里头直打鼓:敢情这徐小少爷是家里实打实的团宠,难怪这般难应付……一时间只觉头皮发麻,彻底没了主意。
正犯愁时,五道清脆的少女声裹挟着急切,由远及近地撞进来:“主人!主人!您在哪儿?”
徐凌峰耳朵尖,瞬间辨出声音,原本冷硬如冰的眉眼“唰”地松动,扬声应道:“可可!巧巧!悠悠!欣怡!欣蕾!我在这儿!”
话音未落,五个身影已像阵风似的刮进审讯室。谢可可、谢巧巧、谢悠悠、郑欣怡、郑欣蕾拨开围观的人墙,一眼就瞅见了被锁在审讯椅上的徐凌峰——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被冰凉的手铐死死扣在椅臂上,金属边缘已在腕间勒出浅浅红痕,他脸上那股寒意还未散尽,瞧着格外刺目。
“主人!”五人异口同声地惊呼,快步扑到椅子边,眼圈“唰”地红了,急声追问:“主人您怎么了?他们对您做了什么?”
五姐妹围着椅子急得手足无措,凑在一块儿低声嘀咕,声音里全是藏不住的慌乱。谢可可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第一个鼓起勇气抬头,眼圈红得像浸了水的樱桃:“主人,是不是……是不是出了天大的事?您告诉我们,不管多大的错,我们五个替您担着!真要判刑坐牢,我们去!您千万不能有事啊!”
谢巧巧紧跟着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股执拗的坚定:“就是!主人您没受过这种委屈,那冷冰冰的手铐怎么配铐您的手?要戴也是我们替您戴!监狱再苦再黑,我们去熬,您在外面好好的就行!”
谢悠悠抽噎着,隔着冰凉的手铐执意拽住徐凌峰的衣角,指尖都在发颤:“主人,您别硬撑了……是不是他们冤枉您了?我们去跟他们说,把您换出来!哪怕是跪下来求,我们也愿意!”
郑欣怡咬着唇,眼泪噼里啪啦砸在衣襟上,却用力点头:“对对!我们五个加起来,总能替您顶过去的!您那么好,怎么能被关在这种地方……您要是真被判刑,我们就算拼了命也要去劫狱!反正不能让您受半分委屈!”
郑欣蕾哭得最凶,肩膀一抽一抽的,却把胸脯拍得砰砰响:“主人您放心,我们早就说过,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天大的事我们扛着,您千万别怕,有我们呢!”
徐凌峰看着她们一个个哭得梨花带雨,却句句都在往自己身上揽责任,那份掏心掏肺的维护像暖流淌过心间。他早已敛去周身寒意,连魔气也收得干干净净,忍不住笑了笑,语气是化不开的宠溺:“傻丫头们,真没事的。”
“呜呜呜……主人您还说没事!”谢可可一听这话,眼泪掉得更凶了,小手直指着他的手腕,“您都被锁在这儿了,手腕都勒红了!他们肯定欺负您了!”
“就是就是!”其他姐妹也跟着哭起来,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放,“我们现在就去替您坐牢,您赶紧出去!”
看着她们哭得停不下来,还在一个劲儿往自己身上揽罪,徐凌峰又无奈又心疼。他不动声色地催动修为,只听“咔嚓”几声轻响,那坚硬的审讯椅连同冰冷的手铐,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了一堆粉末,簌簌落在地上,扬起细尘。
治安者们、局长,还有温父温母都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治安者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配枪,局长脸色煞白如纸,温父温母更是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徐凌峰站起身,身上哪还有半分被束缚的狼狈?他张开双臂,将扑过来的五个丫头挨个揽进怀里,温柔地摸了摸她们的脑袋,声音轻得像羽毛:“好了好了,没事了,真的没事了。你们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五姐妹被徐凌峰揽在怀里,刚止住的眼泪又差点涌上来,只是这次更多的是惊悸后的后怕。谢可可埋在他胸口蹭了蹭,小手还在微微发颤,抬头时眼圈依旧红着,却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主人……您刚才吓死我们了!那椅子怎么突然就碎了?您没伤到吧?”
谢巧巧伸手在他手腕上轻轻碰了碰那道红痕,心疼得直蹙眉:“都怪我们来晚了,让您受了这委屈。那些人也太胆大了,居然敢对您动手铐……”话没说完,就被谢悠悠拽了拽衣角,眼神往旁边的治安者们瞟了瞟,带着点警惕的敌意。
郑欣怡却没顾上这些,仰着头盯着徐凌峰的脸看了又看,确认他真的没生气也没受伤,才松了口气,却又鼓着腮帮子哼了一声:“算他们运气好,主人您没真动气,不然这屋子怕是都要被掀了!”
郑欣蕾最是直接,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声音闷闷的:“以后我们再也不跟您分开了,走到哪儿都跟着您,谁也别想再把您关起来。”
五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的,却都紧紧挨着徐凌峰不肯挪步,像是生怕一松手他又会被人带走似的。直到徐凌峰笑着拍了拍她们的背,低声说“好了,都过去了”,她们才稍稍安分些,却依旧牢牢挽着他的胳膊,眼神里满是护崽的凶狠,齐刷刷瞪向旁边还没缓过神的治安者和局长,那架势,活像一群护着自家珍宝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