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一和白狐狸却都觉得这个理由相当站得住脚。
白狐狸小心翼翼的瞥了眼纪言一，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真、真的吗？可我加入之后能做什么？”
它一只狐狸鬼，还是生前死后都因为手续不合规，被人打杀过的犯错鬼。别说是正经道观了，恐怕哪个道长寻常路过此地，见了它都得抓它去地府谢罪。
纪言一的实力倒是强悍，但如此年轻，怎么看都很不科学的样子。
……该不会是要把自己练成鬼牌驱使吧？
白狐狸越想越害怕，谁知道纪言一只是朝江行逸勾勾手指，让他拿出手机，翻出个页面递过来。
“这有什么可迷茫的？当然还是做你原来做的事情了。”纪言一循循善诱，“你看看，这是我们无相宗的宗门介绍。虽然才开业没多久，但发展前景相当可观，正缺你这样拥有创新能力的鬼才。”
鬼才……
白狐狸有些受宠若惊，凑过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结果刚凑近就被一个脑袋顶开了。
一只职业女性打扮的女鬼从手机里钻了出来，出来后先是跟纪言一打了声招呼：“宗主好！”
又转向镜头这边：“师兄好，网友们好！”
“……”
金浩林认出她就是先前在教学楼办公室搞招聘的那只女鬼，看见这个场面，想也知道这女鬼的确是无相宗豢养的鬼魂无疑了。
他整个人都很崩溃：“无相宗真的招鬼做员工啊？不是……她招这么多鬼能做什么？”
江行逸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两只鬼魂的出现吓得屏幕内外所有人大惊失色，女鬼却一点都没有吓到人的自觉，跟纪言一了解完现场的情况之后，竟然也用十分惊喜的目光盯着白狐狸。
她剩下打量了白狐狸两眼，便相当自豪地拉着白狐狸到一旁，介绍自家宗门的各种福利去了。
女鬼相当热情：“白先生是吧？我刚听说你自己开了个鬼屋，但因为没有身份证明，所以是非法经营的？”
白狐狸原本还有一些警惕，见女鬼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连魂体都十分澄澈，浑身都散发着香烛元宝的清香，显然日子过得相当不错。
况且对方一开口就切中了它的痛点，白狐狸的心理防线顿时破碎，连连点头。
“是这样的没错……但我真不是故意的，网上也查不到鬼魂就业的正规途径啊！”
“我很理解你，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女鬼同病相怜般安慰了它一句，紧接着话锋一转，“但咱们身在法治社会，就要按规矩办事。你看看我们无相宗，手续正规、依法纳税都不说，待遇水平也相当的优厚……”
女鬼如此这般的跟他描述了一番无相宗鬼魂员工的工资待遇，继续补充道：“不仅工资高，不吃回扣，还有宗门特有的独家福利，可以帮你清扫掉身上的怨气，成为善鬼，好在白天也能继续工作呢！”
白狐狸听她说完待遇就已经彻底沦陷了，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对无相宗的向往。
听到最后一句时，他基本上已经相当于一个智障，压根没有意识到这句话哪里不对，果断决定在女鬼拿出来的雇佣合同上拍了爪印。
金浩林：“……”
屏幕前的打工人们：【……】
风吹草低现牛马：【不是，白天也能上班，这真的是福利吗？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啊！】
和老板同归于尽：【怎么办？看完这场直播之后，我突然不敢死了。生前996死后007，这个世界对牛马的恶意也太大了吧！呜呜呜！】
【我宣布，这场直播是所有灵异类直播里面最恐怖的一期！我甚至把刚买的冰淇淋丢了，换成保温杯泡枸杞！】
屏幕前的观众们一阵哀嚎，打工人的怨气和恐惧几乎都要透出手机屏幕了，纪言一却视若无睹。
她满意的看着自家宗门的鬼员工们。
女鬼是上回在盛嘉致的住处收服的横死鬼，纪言一送她去给家里长辈托过梦之后，就回来上班了。
她死之前是做财务的，纪言一本来打算安排女鬼继续生前的工作，但无相宗目前还真没什么复杂的财务工作需要做。加上一起收服的那些老头老太太鬼都有点跟不上时代，网上发发评论引导舆论还行，像是拟定工作合同之类的事情就有点为难了。
于是女鬼摇身一变，就成了无相宗的人事。
招鬼的效率一下子提升了不少呢。
至于白狐狸，一个没有身份的黑户，能白手起家，在京城郊区买下1栋带院子的小楼，做鬼屋前期还能召集周围的鬼魂一起做事，说明商业眼光和领导能力都很不错。
也相当的未来可期！
众人就这么眼睁睁的见证了白狐狸鬼被招安的全过程，直播间的观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现场众人也是恍恍惚惚，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迷茫。
片刻后，金浩林忽然脸色一变，一个箭步冲到了突然软倒在地的简寻文身边：“简寻文！同学你怎么突然晕了啊？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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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寻文的晕倒导致直播不得不提前结束了。
金浩林在旁边摇了简寻文半天，也不见她醒过来，只好打电话叫救护车。
跟着救护车一起离开，回头看着和纪言一坐上自家车子的自家表哥，金浩林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他一路跟过来，不就是想邀请纪言一和自己同车，好偷学点厉害的法术吗？
怎么反倒是表哥和纪言一两个人一起回去了？
以他稀薄的情商，怕是永远也理解不了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只能看着自家表哥和纪言一的身影在救护车的警笛声里逐渐远去，百思不得其解。
与此同时，纪家。
孟临嘉和楚星淳先陪着纪芙芙回来，却并没有如预想中的那样看见纪言一。
问了一圈佣人，都说纪言一还没回来，几个人的表情顿时都变了。
“不行，我要回去找言一。”孟临嘉猛地起身。
楚星淳正要跟上，纪芙芙看着手机却突然“啊”了一声。
等到所有人都朝自己看过来，她才惊慌的开口：“我在群里看到消息，说是有人在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里发现了个女孩，好像被人欺负了，救护车都去了……”
两人脸色巨变，扭头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