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目光露出不耐烦来,从与胡蔓蔓达成协议开始,他只要归府,都歇在胡蔓蔓那儿。
只是胡蔓蔓的肚子不争气,这么久也没有半点动静。
是胡蔓蔓的过错,而非他的。
不然怎么他与阿音在一处,阿音就能有孕。说起来,之前事情忙,还要分出精力应付桂珊,每月歇在阿音屋里的日子,可比不上现在在胡蔓蔓屋里。
贤王想到胡蔓蔓的话,胡大人很懂得研究男女之事的药物,其中很多东西都伤身。所以当初蓉嫔有孕会落胎,而司沐婉有孕也没能保住孩子。
现在的胡蔓蔓是否也是因此,所以不能有孕。
他抬脚往外书房去:“告诉胡侧妃,孤今日忙累,就不去内院了。”
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侧不能眠。从前这时候他会起来练字,让自己心情平静,阿音则守在一旁替他研墨。
阿音很会看眼色,若是他不悦,阿音便只安静研墨。若是他有了兴致,阿音便缠着他要他教她认字。
蠢笨的阿音,连字都是他手把手教的。
可是天下间,只有阿音懂他。
贤王翻身起来,去了净室洗沐,越洗便脑海里便越是宋音的面庞。
宋音并不算好看,甚至不算温柔,有时候凶巴巴的。便是在床上时,也不懂得温柔小意取悦她。
不如胡蔓蔓。
但胡蔓蔓再多的技巧,也还是代替不了他心中的位置。
贤王坐在浴桶里,有一刻他觉得自己好似做错了。他捂着胸口想,自己想要的,真的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吗?
是,一定是。
贤王强迫自己不去乱想,起身披衣,让人喊了一位貌美的舞姬过来。
转眼,漠北使臣入京了,原本是要拜见皇上。
但是封子珩没有带他们见皇上,笑着解释:“使者大人,陛下这两日公务繁忙不得空,待得陛下得空了,再请大人们入宫觐见。”
使臣略有些不悦:“面见使臣如同面见君主,难道这就是大周的待客之道吗?”
封子珩依旧是微笑:“大人说笑了,本官乃内阁辅臣,陛下派本官亲自接见各位,足以体现陛下与漠北和谈之心。”
“可是……”
使臣还要再说,他身边另一名漠北官员拉了拉他,对着封子舟笑道。
“听闻这位,便是封国公世子,深得陛下信任。我等能得见世子一面,是我等的荣幸。只是大王所托不能忘,还请世子帮忙说说好话,我等早日见了陛下,也能早日归去漠北复命。”
封子珩面色稍霁:“自是应当。”
便将他们拘在驿站,进出都有人严格把守。
使臣在窗户旁边看着,见封子珩走远了,一把拉下窗帘,气鼓鼓的说。
“这个封子珩,分明是故意将我们关在这里。想要出去转悠,大周的侍卫就一直盘问,盘问完了时刻都要跟着!”
小将忙说:“大人,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咱们需得耐心等待,早日见到陛下,才能实施我们的计划。”
使臣眼睛一转,问道:“给陛下准备的美人,可万无一失了?”
小将笑道:“大人放心。”
使臣又说:“但是听闻,君王不好女色,且有盛宠的贵妃娘娘在,这美人恐怕不好接近陛下吧?”
小将说:“美人只是障眼法,真正动作的,是变戏法的异人,异人能在三丈之外射出毒针,且能神不知鬼不觉。大周君王只会认为是被毒虫咬伤,等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使臣这才满意:“你安排得极好,大周舆图与军事规划,可拿到了?”
小将道:“明日,贤王殿下会将东西秘密送过来,到时候我亲自安排人送回漠北。”
“好。”
当然,漠北的人拿到了舆图,连京都都没有出,就被宁王给拿下了。
宁王铁面,不仅将带着舆图的人悉数抓获,还立刻回到驿站,直接让人将漠北所有使臣都抓了起来。
使臣大叫:“你是何人?我乃漠北大王亲封的使臣,是来和谈的,你敢抓我,就不怕我漠北起兵吗?”
宁王轻蔑的看着他:“真是可笑,泱泱大国岂会怕漠北那弹丸之地?再者,是你们冒犯在先,竟然敢偷盗我大周的舆图与军事布防图,好大的狗胆。本王直接将你斩杀,陛下也不会说本王半个字!”
他这样嚣张,使臣面色煞白,却也明白这人是谁了。
当初边防战事,漠北不占上风,主要是领兵的曹将军实在难缠。他们漠北的将领想法子,决定擒贼先擒王,设计将曹将军引入死穴。
没想到就有一名小将十分骁勇,将曹将军给救下。
后来听说,那小将竟然是大周皇室失散多年的孩子,便是宁王。
比起其他人,宁王是亲历过漠北战事的,对漠北人恨之入骨,又怎可能对他们放松半分?
使臣整个颓废下来,心知自己今日,怕是命不久矣。
不过,使臣一行几乎都是死士,即便严刑拷打,他们也没有供出贤王。他们心中清楚,如若将贤王供出来,不仅贤王没命,只怕大周很快会重整旗鼓,踏破漠北边防。
宁王回去皇上面前回禀。
“搜寻到舆图与军事布防图,但是漠北的探子全都不肯供认,只说是捡拾到的。陛下,没有证据,不能证明此事与贤王有关。”
皇上眉心微蹙:“全都审问过了?”
宁王点头:“都审问了,有几名探子受不住,自尽身亡。臣将其他人控制住了,不许他们自尽。”
皇上冷声说:“既然如此,朕亲自去会会他们!”
宁王与封子珩都反对皇上自己过去。
“陛下,龙体要紧,那些人走投无路,如若冲撞了陛下,就不妥了。”
皇上道:“事关江山社稷,朕不能不问。你们在朕身边,朕又有何惧?只是要亲自与他们谈一谈,若他们肯供出幕后之人,朕未必不能饶过漠北一次。”
到了大理寺的监牢,漠北使臣们全身被捆绑得不能动弹,每个人都用了刑,形容实在可怖。
他们看到皇上,都齐齐喊冤,表明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