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灵力调息地差不多时，沙丘上方湛蓝天空划过道白色线条，只见展翅高飞的灵能挥动着宽硕的双翼横扫着这片区域，锐利的眼垂直而下，似想着将仍隐藏在地底的魔气悉数搜索寻出——
是封旬仙圣的灵能。
灵能的出现也说明御灵楼内大魔已被镇压，书师仙圣重回考核区域开始清扫。
烈日炎炎的沙丘上，少年的承诺还未等来答案，旁边一向默不作声的九尾便开始干呕起来，声音之大将还在愣神的墨姝回神。
扭头望去时，便见到白狐狸咧开獠牙，从嘴中吐出个沾满了透明唾沫的黑衣身影，定睛一看，正是先前被吞入腹中的慕问。
裹着粘腻黑衣的人一动不动，唯有胸膛微弱的起伏显露丝生机。
“魔气完全消除了，剥离地很干净，”九尾黄色的瞳孔微眯露出嫌弃，粉色舌头迅速舔了下嘴巴收拾好形象，话落时似又变成了那个软萌的白色团子，人畜无害的模样很是可爱，“只是不知他被魔俯身后，会不会有损根基和脑子。”
“当年我师尊为了保住我的命选择九尾，也是因为它有吞噬魔气的作用，”公仪小河侧头望她不动，开口解释道，“慕问不能死，是因为他本为煊阳界界主的私生子，界主曾在他的脑中种过魂灯，若死亡便能看到最后一幕的杀人凶手。”
四派之一煊阳界！
魂灯！
墨姝很清楚这个东西，当初和老乡柳相君结缘也是因此。
她抱胸思量：“那会存留记忆吗？”
并不想留下任何后患。
“不会，”公仪小河认真否定道，“调查资料中，慕问从前虽为私生子，但在煊阳中内向胆小，和被魔趁虚而入的性格截然相反，如今魔气消除，他会恢复原本的神智。”
墨姝点点头，有魂灯的存在，慕问就变得棘手起来。
她正打定主意等结业考完后寻个借口去试探这人时，旁边传来少年的柔声询问。
“姝姝，你还准备夺第一吗？以你现在的身体状态，若是再受重伤，恐怕会留下祸根。”
抬头时，撞上对方担忧的瞳眸，墨姝理所当然地点头：“小河，若是我受了伤，你定会治好我的不是吗？”
当时撞上慕问，她都坚持着没有打碎原石传送走，如今快接近终点，无论结果如何，又怎么舍得放弃。
“这是当然，”公仪小河微叹口气，就算心中早已预料她的决定，可还是想得到亲口承认，“姝姝，若是因为诸葛翰林需要你进入御灵大赛，可以稍稍休息下，如今就算不争第一，我也可以多拿个羽族名额让你进去。”
他知道她有这个实力。
这就是planb吗？
盯着少年因无奈而有些垂头丧脑的低落神情，墨姝不禁染上笑意，餍足地眯眸：“这样我就能更能放心地大干一场了。”
可若接受对方的好意，御灵大赛的名额千金难求，再添一位又要付出多少？
她要做成的事，不想他的牺牲换取。
揉了揉因伤仍有些疼痛的手指，墨姝起身：“走吧，我们去聚石台和书师他们汇合。”
见少女戴着白纱帷帽话语坚决，公仪小河睫毛敛下轻笑声，抬步紧随其后，九尾见此，立即叼住昏迷的慕问甩到了自己的背上，四爪踩在沙地上跟在二人后方。
烈日渐消，昏沉的夕阳逐下，橙黄色的光线打在二人身上，拉出两条并肩渐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