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以为何胜来夺得真意空相,逐虎会在将来坐拥两名真意修士,打破西北如今的格局。
却不曾想到,那最为神秘,不显山不露水的东来宗,早已有两位真意修士坐镇宗门,就好似高坐那云峰穹顶之上,笑看西北的你争我夺、风云变幻。
两名真意境修士,这已经是足以威胁到逐虎国祚延续的恐怖战力。
若是两方真动起手来起来,即便逐虎国师能够凭借着国运加成提升战力,也不一定能是东来宗二人的对手。
而且对方完全可以不与你在皇都地界耗着,直接叫一人将你拖住,另一人便可去往国中各处大开杀戒。
不出五日时间,便可将你逐虎境内所有修士百姓屠戮殆尽。
面对这样巨大的威胁,逐虎皇帝亦是不再顾及那虚头巴脑的王朝颜面,当机立断传下旨令,将邢九厉等人紧急召回,不再掺和杨家与东来宗的事情。
就算杨家出了个杨灵睿这样的天骄,也还不至于让逐虎拼了江山社稷不要去保。
说到底,杨家如今也就是个凝元小族,这样的家族逐虎一抓一大把。
而且现如今,得了真意空相的何胜来才是逐虎最有希望冲击真意境界的年轻修士。
天骄终归还只是天骄而已,谁也不能保证杨灵睿就一定能够跻身中三境。
加上逐虎现在又不只有他这一名天骄,所以在短暂的权衡过后,杨家很快就成了逐虎这盘大棋中的一枚弃子。
不管之后东来宗要如何处置对待他们,都已经与逐虎不再有任何关系。
而在皇都之内,逐虎国师亦是正襟危坐,与东来宗的两名女修对谈论道。
在此番交流中,东来宗宗主也透露了些许底细。
她第一次亲口承认了自己与中部某个大族有联系,并与逐虎国师说,是这家大族通过中部一个名叫衍天宫的大宗门做了推算。
这个衍天宫的修士精通大衍道法,能够测吉凶、晓因果、知前后,他们推算之事向来极准。
通过衍天宫的推算,此次沧澜大势变幻,就好似一个大药炉,众修皆为炼材,要在其中经历熬煮、煅烧、凝炼,方才能够成丹结果。
话到此处,同为真意境修士的逐虎国师便已经明白了其中意味。
就好似他们逐虎当年与兽王祠达成交易,为求冲天血煞之气炼丹,献祭了王朝内许多底层修士与百姓性命一般。
这家中部大族或许是有着某种炼命成丹之法,而在那衍天宫的推算中,这杨家就好似是一味药引。
如此看来,杨家此番实是凶多吉少,不知还能否有血脉留存下来。
不过逐虎国师此时已经不用再为杨家之事烦恼,因为在皇帝陛下那边,已经明确将这家人放弃。
他们最终命运如何,是死是活,都已经与逐虎再无瓜葛。
故而在对方透露出此中原由之后,逐虎国师也只是赞了声“高宗道法无量,算道通神”,便将话题引到别处。
开始与东来宗二人商议,看看在此番地宝秘境现世一事中,双方有没有合作行事的可能。
毕竟逐虎现在已经与三家中部势力结成同盟,若能再将东来宗与其背后的势力联合,便能够在此次秘境之行中拥有极大的竞争力。
但很可惜,他的这个提议被东来宗修士当场拒绝。
她们不是不想,而是根本不需要。
有东方家一位真意十二重的老祖亲至,东来宗哪里还需要和逐虎这种层次的王朝势力搅合在一块儿。
二人也在随后做出承诺,此番前来只为让自家那位小姐确定杨家的“成色”,不会危及逐虎王朝的安危。
到时这番考察结束,二人自会离去。
逐虎国师对此事当然没有任何意见,还直言论道机遇难得,希望二人能多在这崇天城中停留一些时日。
此界强者为尊的法则便在此刻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
只要你的拳头够大够硬,那即便你在别人的地盘直接抢人,即便你一点不给对方面子,对方也只得赔着笑脸应下,还要夸赞一番你的本事高超。
而在邢九厉和陶渊等人走后,东方盈彩便入了杨家禁地,并将手下两名真人和通灵修士挥下,让他们去往四方戒备。
随后由杨灵清与杨灵睿作陪,将东方盈彩请进了宝楼之中。
一入得此间,东方盈彩便取出一方法盘,催生隔绝阵法,将三人罩在其中。
到这时,她才收起那副伪装的倨傲面孔,向二人笑道:“见过灵清姨姨,见过灵睿叔叔。”
“哎?”
杨灵睿有些发懵,东方盈彩这般亲近的态度与称呼,让他有些意外。
因为杨元鸿的传信中明明只说与她有“同行之缘”,按说以对方的身份地位,应该是自己与杨灵清先向他问礼才是。
杨灵清憋着笑看了眼自家这块木头,而后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上前递给了东方盈彩。
“盈彩,这是松山下的那家老门面的做得糖糕,你尝尝看,味道可曾有变化?”
东方盈彩何等玲珑心思,一听这话就明白杨灵清用糖糕意有所指的是什么。
于是她打开纸包,捏起一块糖糕细品一番,而后说道:“好吃!味道一点都没变,还是和那次的一样好吃!谢谢灵清姨姨!”
听得此言,杨灵清便也心头一喜,知道元鸿这小子是捡着宝了。
这样机灵的姑娘,哪里寻去?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喜欢便好,以后想吃了随时来。”
“知道啦!”
看着二人熟络的对话,一旁的杨灵睿不禁挑眉思索起来。
难不成是我被蒙在鼓里了?
其实清姐和这位东方家的天骄已经见过面了?
见他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杨灵清便也有几分无奈的与东方盈彩吐槽道:“你这叔叔满脑子就只有家族和修炼,在其他事上都比较迟钝,你莫要介意。”
东方盈彩闻言连连摆手:“不介意不介意!灵睿叔顾念家中、一心向道,该是我等后辈学习的榜样,哪里会有介意一说。”
突然被人这么夸了一通,杨灵睿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干笑了两声,随后问道:“那个...盈彩啊,事到如今我确实还有些困惑在心,不知能否劳烦你解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