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会做苹果派。”
“……我可以学。”
“先生，我也能学。”
“先生，我的刀工很好。”
自信承认自己刀工不错的是流浪汉中最年轻的男人。
男人的头发是棕色，眼睛却是灰蓝色的。
北洲虽然什么奇怪的人都有，祁原却还是第一次见到眼睛是灰蓝色的，因为那是一种接近灰色，带着点浅蓝的眼睛，很是神秘，且也很漂亮。
男人的样貌并不是特别出色，左脸有着一块烧伤的伤疤，将他好好的一张脸变得更加可怕，只是，他那双灰蓝色平静的眼睛倒是让他被烧伤过的脸不再那么可怕。
祁原问：“你叫什么名字？”
“卡西欧.伊利耶。”
祁原又问了其他流浪汉的名字。
得知他们的名字后，又道：“餐厅的工作与你们之前的工作有所不同，但餐厅晚开一天就会多出许多支出，为了早点赚钱，我定在两天后开店。你们需要在这两天时间里掌握我教你们的。掌握不了，就离开不要耽搁彼此的时间。”
祁原比起这个世界许多人而言，他心里是有些善的。
这些善是因为他曾经来自一个和平的世界，也因为接受过别人的善意。所以，在这个世界他蹲了五年牢，也没有学会这边过多的恶意，心底还保持着些善意。
他愿意给这些没有接触过餐厅工作的员工们一个机会，但是，如果对方没有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和好学心，他不会白白花钱养人。
流浪汉们听到祁原这话，多少还是有些压力的。
一个个壮硕的大汉，紧张地眉头微皱。
祁原又道：“会去做甜品的，现在就去做甜品，刀工好的，来我这边，其他不会的也别急，我还有其他事需要你们做。”
没有站出来的流浪汉们，听到祁原这话，心底松了口气。
祁原拿来一块牛肉，教他们如何将牛肉切得漂亮又薄。
流浪汉们看着祁原的眼神多少是有些震惊。
那是他们从未见过的菜刀，看着比北洲所有的菜刀都重，可祁原用起来并未被菜刀的重量影响。
一片片薄薄的牛肉跟变魔法似的，从他的刀下变出来。
“大概就是这个厚度，你们拿自己顺手的刀试试。”
祁原将切好的三片牛肉放在他们面前。
以卡西欧为主，他们在厨具里挑选了合适的菜刀，拿起一块牛肉慢慢地切了起来。
卡西欧的刀工确实很不错，第一片牛肉他是没切好，只是从第二片开始，他已经能复刻祁原牛肉的厚度。
其他三位的刀工则是用不能看来形容。
肉切得大小不一，厚度也各不相同。
祁原没有出声，静等着他们将牛肉切完。
等他们将受伤牛肉切完，只有卡西欧是合格的。
其他三位看着自己切的肉，怯怯地站在一边，不敢抬头去看祁原。
祁原看着肉，问：“你们三人还要继续担任切肉的工作吗？”
“先生，我们会在这两天时间里抓紧时间学！”他们目光坚定说。
祁原道：“厨房里还有二十斤牛肉，我也只提供你们这么多牛肉学习，学不好，你们就换份工作。”
他们目光坚定，不敢再怠慢。
祁原目光看向卡西欧，宣布道：“你合格了。”
“谢谢先生。”
“你肌肉不错，就负责做手打柠檬茶。”祁原目光落在一个壮汉身上。
壮汉名字叫格瑞。
他见到祁原直直地看着自己，不确定地指着自己问：“我吗？”
“是的。”
“先生，手打柠檬是什么？”格瑞不解地挠了挠后脑勺。
祁原拿起几个柠檬，再拿出一个捣舀。
“过来。”
“是。”
“在这个锅里放水，再放茶叶和一定比例的冰糖，煮开。”
格瑞听着祁原的话乖乖照做。
等茶煮好，祁原尝了下甜度正好合适，让他将锅端到屋外去，让外面的大雪给滚烫的茶水降温。
他将柠檬交给格瑞，说：“将柠檬切片，然后放进去捣鼓成汁，出汁水就行，不必锤得太烂。”
“是。”
手打柠檬茶的做法并不难。
格瑞将切片的柠檬捣鼓下出汁后，祁原在让他将外面的茶水拿进来。
外面天寒地冻。
滚烫的茶水放出去不到十分钟就冷了下来。
祁原让格瑞将捣鼓过的柠檬片与柠檬汁一起倒进茶水里，再搅拌搅拌。
“给众人倒一杯试试看，好不好喝。”
祁原也让格瑞给自己倒了半杯。
手打柠檬茶真的没什么技术含量，好做得很。
格瑞虽然是第一次做，但茶叶与糖还有水的分量是祁原看着，所以味道刚刚好。
其他人是第一次喝手打柠檬茶，虽然冰冰凉凉的，可是口感极佳，酸甜爽口。
喝了一杯，众人舔了舔唇，还想再喝一杯。
“你们觉得怎么样？”祁原问。
壮汉们齐齐点头，说不错，好喝。
祁原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又叫来三个壮汉。
这三位则是主要负责如何煮粥锅底的锅底。
等锅底弄完。
祁原让他们给小炉子加上炭，点燃。
端到餐厅大堂的一张桌子上，最后在小炉子里放上装着粥水的砂锅。
卡西欧他们切好的肉也端了出来。
最后就是酱料。
除去做甜品的，饮品的，切肉，处理食材的，剩下的流浪汉职位就剩下服务员。
绝城的人们没吃过粥底火锅，所以，他们无法把握肉熟的度。
这时候就需要服务员的帮助。
祁原先教他们肉烫到什么程度就是熟了，可以吃了。
他先烫完后，让第一个服务员先尝，道：“记住这个熟度，烫肉吧。”
壮汉的口腔里全是带着米水清甜又满是奶香味的牛肉，这好吃得他差点咬到舌头，唔唔地点头应好。
他学着祁原的动作开始烫肉。
壮汉并不会用筷子，所以，烫肉的办法是将肉放进漏勺里，最后放进滚烫的粥水中。
他一边烫肉一边侧头看向祁原。
祁原神色淡漠没有任何反应。
试图从他脸上看到提醒的壮汉手心冒汗，只能自己掌握好时间。
他见牛肉的颜色已经变了，慢慢地提起漏勺，再打量祁原的表情。
祁原道：“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