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还真给我出了道难题。”
程实开启高维之门，招招手。
星光构成的穹顶中，钻出一头鲸鱼，张口发出普通人难以听到的音阶，将一本由星光编织的命运之书吐出，落在程实面前。
正准备翻开命运之书，查看自己今日乃至未来的命运，寻找破局的办法。
温舒突然伸手，制止了他。
只见温舒表情严肃，冲他摇头：“程哥，窥视命运并不是能随时使用的便利能力！命运原本是不确定的，一旦被你窥视，那么它将锁定，无法再更改。”
就像薛定谔的猫，开启盒子前，里面的猫处于生与死的叠加态。
但当盒子打开那一瞬，里面的猫要么死要么生，不存在第三种可能。
前几日程实向她学习高维之门时，她就曾告诫过，如非必要，不能过度窥视命运。
正因如此，程实只看了与异常灾害管理局战斗的结果。
他还因此后悔，为什么没有窥视命运全貌，导致恋人变成这样。
“程哥，相信我，知晓全部的命运并非一件好事，而是一种诅咒！妄图窥视命运全貌者，都将沦为命运的奴隶。”
在温舒的强烈要求下，程实叹了口气，将命运之书丢回星光鲸鱼口中，被它叼着带回漫天星光里。
“既然这样，那就靠我们自己想办法吧！死神她们正带着人质和凡尘君王回返乌托邦，估计也就几个小时，以凡尘君王的天灾因子，应该能压制教皇留下的手段。”
不得不承认，教皇对万象支配的使用在他之上。
想用好万象支配，必须对世界运转的原理有足够了解。
任何可以理解的事物，哪怕是现实难以实现，只存在幻想中的东西，也能被程实改写；反之，如果是他不了解的事物，就束手无策。
教皇留在星火体内的手段，包括将星火和在场人量子纠缠在一起的方式，程实暂时还无法理解。
“也只能这样了。”
温舒点头，继续控制被天灾因子寄生的搜查官。
程实转身，面向乌托邦内，那些搜查官的方向。
此刻因为恋人脑死亡，缠绕在姜太虚身上的红线已被清除。
姜太虚提着行李箱，手持“三清”，在三千分身拱卫下，来到程实面前。
仔细打量他，姜太虚点头。
“不愧是号称近些年异常灾害管理局天赋第一，甚至在我之上的搜查官，果然不一般。”
“彼此彼此。”
程实同样看向姜太虚。
这位异常灾害管理局的传奇人物，他之前只是听说，这还是首次面对面。
从温舒那，他得知姜太虚曾利用死亡消除命运之书，意识回到过去，试图从过去挥刀杀死温舒的事。
这之后，通过上帝之手许愿，程实将温舒和姜太虚的状态退回原点。
但高维之门内，姜太虚的命运之书依旧不存在。
强如程实跟教皇，也不能真正意义上让死者复生，上帝之手自然不能。
可以理解为，真正的姜太虚确实死了，只不过上帝之手塑造了一位和姜太虚完全一致的人。
“这位第一无冕者也是奇人，为了杀死天灾可以舍弃一切，包括自己，就像没有感情的机器。”
程实自诩做不到这点。
“既然你已杀死天启所有天灾，与异常灾害管理局的战斗也已结束，不如到此为止。”
姜太虚雪白的头发在海风下摇晃，走向被温舒时停的搜查官。
“这人隶属于异常灾害管理局，就由我带回去。”
在他伸手，触碰到搜查官前，一道流光从程实手中飞出。
那是一把被凭空制造出的剑，只有剑柄没有剑刃，无形无质的灼热气息划开大地。
长剑酷似白若曦的天灾武装轩辕。
剑柄摇晃，锋芒毕露，如果姜太虚再上前一步，这件天灾武装势必会洞穿他的身体。
“你不能带他走。”
程实神色平静。
“准确的说，连同你在内，这里的人，一个也走不了。”
让姜太虚把搜查官带走，无异于自掘坟墓。
谁知道姜太虚将“感染者”带回去，会不会立刻将其杀死，让教皇制造的天灾因子传递到其他搜查官，乃至天灾之家成员体内。
前往这里的搜查官只有二十人，乌托邦内的居民却有几千。
而且像姜太虚跟徐南风这样的搜查官强者，他怎会放虎归山？
“既如此，那就用手中的刀剑交谈吧。”
姜太虚不再多言，七名持有弑神武装的分身，包围程实，展开异常灾害管理局第一包围网。
他本人则手持“长夜余火”，对准程实头颅。
“天灾武装，极限输出功率！”
由无穷热量汇聚成的光斑，出现在程实面部，要将他的头颅汽化。
在这之前，程实的身体已经消失在原地。
凭空出现在姜太虚身后，程实一把抓向他的脖颈。
姜太虚似早有预料，持有弑神武装怠惰的分身上前，形似盾牌的巨剑横在身后，挡住程实攻击。
持有愤怒弑神武装的分身同时施展拔刀斩，试图切开程实手指。
另外一名分身握着弑神武装嫉妒，虎视眈眈，只等汲取到程实血液，就立刻变身他的模样……
其余分身，也纷纷提升天灾武装功率。
不足一秒，姜太虚同时使用几十种天灾武装，配合精妙，给程实一种密不透风的墙壁的感觉。
“这就是第一无冕者的实力。”
正面与之对抗，才感受到这位站在搜查官顶峰男人的压迫力。
程实知道没办法在短时间将其解决，后退几步，来到昏迷的徐南风身旁。
利用天灾因子呼唤狂风，弹开附近的搜查官，程实手指搭在徐南风脖颈，指尖闪烁着金属光泽。
如一把匕首，在他肌肤留下划痕，鲜血汩汩流出。
“你再反抗，我就杀了他。”
“x”型眼眸凝视程实片刻，姜太虚叹气，主动将长夜余火和三清丢入手提箱，双手高举。
由三清制造的分身消失，包括弑神武装在内的多种天灾武装，“叮叮当当”掉落一地。
“我认输。”
程实捏着徐南风的脖颈，将他丢出去。
“来人，将这些天灾武装收起来，顺便将搜查官都关押到乌托邦的监狱。”
以往这种事，他一下令，第一个行动的必定是恋人。
但此刻恋人躺在花团锦簇的海面上，由秦月带领几名传教士，将特别行动小组成员缴械后，将他们聚拢到一起。
程实目光微暗，片刻后恢复锐利，冲秦月招手。
“给异常灾害管理局通个电话，就说第一与第四无冕者在我这，想要他们活命，就拿异常灾害管理局编号前两百的天灾武装来换。”
“我给他们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不来，就等着给两位无冕者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