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说道:“听说是白景琦的儿子,为了省钱在成药丸子里偷工减料被发现了,本来药行里大伙儿劝着说表明原因便宜点也能卖出去,也不亏心,白景琦坚持要烧,说是药都是给人吃的,况且都是给病人吃的,容不得一点马虎。”
弘萱叹了一口气:“这大树要是长成了呀,伸出来的枝枝蔓蔓就会越来越多,难免就有那长的歪七扭八,要是不及时砍断,这些乱码七糟的枝蔓就会慢慢吸光大树的养分,恶性循环之下其余长的好的枝蔓也会被影响。”
白家,白敬业这次闯下了大祸,白景琦下令他从此不能再进配药房,自古以来子不教父之过,白景琦还得想办法把儿子掰回来,他白景琦平生最佩服的是有本事的人,想起庚子年他妈把他托付给涂二爷和许先生,刚开始他还不服气,后来在营口亲眼所见二位办药的本事,对二位佩服的那是五体投地。
这次他想着让白敬业也跟着二位出去办药去,让他知道知道路上的艰难,还有祖宗创业的不易。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自己儿子败家的本事,药还没办上呢,涂二爷就回来了,没敢让旁人知道,没回百草厅,在外面馆子报的信儿。
白景琦到的时候,包间里只有涂二爷和伺候敬业的丫鬟槐花,白景琦一看这架势就是出事了,急忙问道:“敬业呢?许先生呢?”
涂二爷老泪纵横,一声不吱,白景琦更加着急,这要是敬业有个三长两短他回去怎么和她妈交代,怎么和黄春交代,情急之下大声质问:“快说啊?”
涂二爷这才声音哽咽的说道:“七老爷,我对不住您,我该死,我真没脸见您!”
白景琦拿着手杖怼了一下地板:“哎呀!你要急死我呀,您倒是说呀?”
涂二爷实在是说不出来,他和许先生兢兢业业为白家办药多年,从没栽过这么大的跟头,这样他怎么和东家交代。
最后还是丫鬟槐花替涂二爷说了:“大爷在安国赌钱,输了十二万,叫赌局把大爷给扣了。”
白景琦一听这话,胸中一口郁气出不去,咽不下,只能拿着手杖用力敲打在地上,涂二爷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七老爷,从老太爷那儿起我当学徒,跟了白家四十多年,我一辈子谨慎小心,没出一点错,您把大爷托付给我,可我,我,我把人给弄丢了,要打要罚我都情愿。”
说话涂二爷就要给白景琦下跪,白景琦哪敢让涂二爷给他下跪啊,马上起身扶住了涂二爷:“老前辈,老前辈,您可是我叔叔辈的,您说您这是干什么呢?您这是图什么许的你说你?”
“我没脸在白家继续干下去了,我知难而退二老太太那儿我也没脸去了,没脸见人。”涂二爷哭着掏出两份辞呈,递给白景琦。
白景琦接过辞呈,撕得粉碎:“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和许先生的为人,我心里明镜似的,白家老号这么些年,不都是靠着老几位跟这儿撑着吗,您要是一走,那就是拆我的台了,敬业是大爷,您那管得了他呀,是敬业不争气,这碍着您二位什么了,您可千万别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