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第一万零一次叹气,林芊苒很忧愁。
她怎么就沦落到如今的地步了呢?
“宿主,想开点,好歹现在有美男可以任你调戏,还不用负责。”系统宽慰她。
林芊苒第一万零二次叹气,有气无力道:“可不是不用负责嘛,都看不见我,怎么负责?”
而且对方还是个和尚,有什么好欣赏的,盘他的光头吗?
是的,林芊苒一不小心直接给干成了阿飘,还附身在一个和尚盘得佛珠里,寸步不能离!
命是真苦,“唉~”一万零三次。
“姑娘,可否放开贫僧的头?”
正在盘头的手一顿,惊喜道:“你看得见我?什么时候看得见的、怎么看见我的、为什么不早点说?”
憋久了的林芊苒很是激动,可算是能跟人说上话了,呜呜~~
圆通不语,惟想叹息。
从她落住于佛珠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看到她了,只不过两不相碍,他就没揭穿。
谁知道她天天叹气不说,近日更是进展到摸他头,实在是忍不了了!
他是和尚,但他也是男人。而且这是头,不是柱子,盘什么盘!
“姑娘在贫僧便能看见。”
林芊苒手一顿,也就是说当着他面大跳艳舞的时候,他看见了?
“啊啊啊啊~”尖锐的爆鸣声响起,犹如烧开热水的热水壶,整个空间只剩下她的尖叫声。
不是对跳艳舞接受不了,而是她跳得不好看!
仗着没人看见,她随便扭,还扮成蛇阴暗爬行、扭曲尖笑,社死啊~
“施主,贫僧并不能时时得见。”
比如她发癫的时候,他就闭上眼,全程不看,所以不算打诳语。
林芊苒信了,好容易有个人和她说话,哪管他是不是说假话!
自此,圆通和尚每每想起就悔不当初,他不该为一时的爽快,自寻麻烦。
没人看见她的时候,都能自得其乐,这下知道他能和自己聊天了,那是无时无刻不停啊~
正好,她是阿飘,感觉不到累……
那张小嘴,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个没完,比念经声都吵!
“你为什么叫圆通,顺丰没给钱吗?”
“顺丰是谁?”
“圆通同行。”
“我是人!”
“我说你是鬼了吗?”
“没有。”
“你这么年轻,干嘛想不开出家当和尚,是不行了吗?”
“不是!”
“你当和尚那么多年,参悟佛法,见得真佛了吗?”
“没有!”
“你为什么不当道爷?那才是正儿八经的本土货,不像这佛,外来物。”
“不想当!”
……
事实证明,他要是不事事回应,她也不会一直说个不停!
最后圆通为了让她安静,揣着佛珠当游僧,至少不会围着自己一个人唠叨,当然每年入冬还会回寺。
尤其此时正值多事之秋,京城动乱,传闻有人谋逆,不知成败,但他们也不便在外游历,遂回了寺。
“和尚和尚,你快来,那里有偶像剧名场面。”
“又在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一边嫌弃着,一边加快脚步。
什么偶像剧名场面他不懂,倒是看到几位施主在雪地里对立而战……
林芊苒可惜,他错过了男女主的深情对眸,这会子那女子咳得似喘疾复发,圆通上前把脉。
那嘴跟淬了毒似的,说她何必还乡,直接还天便可。
林芊苒:活该你娶不着媳妇!
大雪漫天,前路难行,宋墨一行答应那女子一行入寺暂避,待天亮再行上路。
林芊苒不想跟和尚在殿外淋雪观天象,飘进屋里看男女主聊天……
东戳戳西逛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那两人好像看了她一眼?
摇摇头,缩进圆通的佛珠里,外面怪冷的,虽然她感受不到~
再出来的时候,寺被围了,一群人冲杀上来,和宋墨的人厮杀……
“和尚小心!”
林芊苒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口呼小心,她现在连张纸都拿不起来。
诡异的是那些刀剑竟然能伤着自己!
早知道就不挡在身前了,不妨碍砍身后的人不说,还给自己伤到了……
“下次绝对不救和尚!”消散前,林芊苒只留下这一句痛苦哀嚎。
一贯平静无波的眸子,眼波流转,晦暗不明,靠在佛龛前,从底座拿出一本书:“施主,因果循环,万事有因亦有果。”
双手合十,视线落在手上的佛珠,倒是生了一缕留恋,不知是否能再见?
“疼死老娘了!”
“苒儿,你也醒了?”
林芊苒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双充满担忧和惊喜两种情绪的眼,眨眨眼,没有开口,她现在还有些迷糊。
那夫人让开身,一旁的大和尚上前细细诊脉,“倒是因祸得福,小施主的身子强健不少,有望摆脱病体。”
蒋蕙荪念了声佛,谢天谢地,他们俩都没事!
这几日她心绪难安,不仅仅是苒儿自幼病弱的身子,还有她突然昏迷的儿子……
紧随其后是苒儿的昏迷,姐弟俩齐整整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胸腔还有起伏,真的像死了般,无声无息。
林芊苒的视线看向右侧躺着没醒的男孩,眉头紧蹙,现在是什么情况?
随后陷入黑甜梦乡,丝毫不知自己的又一次吓到了本以放心的蒋蕙荪……
“大师,这……”
“无妨,病体难支,小施主需要休息。”
休息是不可能的,陷入梦乡的林芊苒正在快速过一遍剧情。
她这次的身份是定国公蒋梅荪之女,自幼体弱,于京中姑母家中休养…
至于她为什么会魂体穿越?那是因为这部剧算是重生剧。
同时存在两个时空,在某一刻交叠、转换,她是上一世早逝的蒋芊苒,也是这一世病弱不堪的蒋芊苒。
因为魂体不全,所以体弱,早夭;又因为早夭,魂魄聚齐,赶上时空逆转,恢复健康。
总之,她就是蒋芊苒!
男主宋墨的表姐,而今日便是女主窦昭回归的日子,宋墨待会就会醒。
那圆通呢?
尽管她平日爱盘他的头,还嘲笑他的法号,但他们也曾朝夕相伴,如果不能再见,那会多可惜?
替他挡了一刀,怎么也要赔下精神损失费,那一刀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