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狼尾族察觉到水系异常、水位开始莫名下降时,已经晚了!
“报——!”一个狼尾族战士惊慌失措地划着水蚺虫舟,冲到水婆婆所在的湖心平台,“婆婆!不好了!绿血湖泊……湖泊的水位在快速下降!多处地下暗河发生不明泄漏!水流……水流正朝着狼骨、狼腰、狼牙、狼头四族的方向流失!”
“什么?!”水婆婆那空灵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剧烈的波动,甚至有一丝惊惶,“泄漏?怎么可能同时泄漏?还流向四族?!”
她立刻意识到这是人为的阴谋!而且是极其恶毒、精准掐住她命门的阴谋!
堵住口子?她敢吗?
这些水流一旦被引向其他四族的地盘,尤其是狼牙和狼头那两个神秘而强大的部落,若她贸然堵截,导致水流改道甚至引发其他问题,就等于同时得罪了四大部落!
狼尾族虽掌控水源,但也绝不敢同时成为众矢之的!
这简直是将她架在火上烤!
不堵,水继续流,绿血湖泊根基受损;堵,可能引来四大部落的联合怒火!
尤其是狼牙和狼头两族,其实力和底蕴深不可测,连水婆婆都极为忌惮。
“好……好狠毒的计算!阿鲁不花……莎莎……你们竟敢如此!”水婆婆的声音充满了暴怒和一丝无力感。她发现自己陷入了比狼腰族更棘手的困境。
而这一切的“功劳”,自然被记在了在前线“主持大局”、并且派出了“求和”使团的莎莎头上。
……
然而,就在莎莎自以为得计,成功缓解了正面压力并给狼尾族制造了天大麻烦之时,她绝不会想到,最大的危机并非来自外部的狼骨或狼尾,而是来自内部,来自她那血脉相连的姐妹。
巨蝎之心沙堡深处,一间弥漫着浓郁熏香、以柔软沙狐皮和华丽蝎壳装饰的密室内。
沙花儿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袍,但脸上的惊惶并未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怨毒和嫉恨交织的扭曲神情。她的面前,坐着另外几位姐妹——阿鲁不花的其他女儿们。
长女沙荆棘,性格最为沉稳,但也最是看重权位和阿姆的评价,对莎莎备受宠爱早已不满。
次女沙磐石,勇武仅次于莎莎,但性格暴躁易怒,头脑简单,极易被煽动。
四女沙流影,性情阴柔,擅长用毒和暗算,笑里藏刀。
五女沙啸,六女沙棱,七女沙惑,八女沙棘,也都各怀心思,但共同点是都对莎莎那继承人般的地位感到嫉妒和不安。
“姐妹们!”沙花儿的声音尖利,带着哭腔,却充满了煽动性,“你们都看到了!莎莎她做了什么?她竟然答应了狼尾族,要把阿刺送给那个老妖婆水婆婆!阿刺可是阿姆亲自下令纳的!关乎我狼腰族的颜面和未来!她莎莎为了一点水,就敢如此自作主张,出卖部落的利益!”
沙磐石猛地一拍桌子,石质的桌面都裂开细纹:“岂有此理!她眼里还有没有阿姆!还有没有我们这些姐妹!”
沙流影把玩着一枚淬毒的骨针,阴恻恻地笑道:“三姐说得对啊。而且,当初荆刺沙堡被围,莎莎明明离得不远,为何迟迟不来救援?若是她早点赶到,三姐何至于弃堡而回?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拖延,想借狼骨族的手,削弱姐妹们的实力呢!”
这话极其恶毒,直接将莎莎的救援迟缓扭曲成了借刀杀人的阴谋。
沙花儿立刻顺着话头哭诉:“就是!就是!她一定是故意的!她怕我们姐妹功劳太大,威胁她的地位!阿姆……阿姆一定会被她蒙蔽的!”
长女沙荆棘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莎莎此次行事,确实僭越。与狼尾族谈判如此大事,竟不先禀明阿姆,擅自答应如此辱没部落的条件。且其用兵,看似巧妙,实则将部落置于更危险的境地——同时开罪狼尾,挑衅狼骨,如今更是可能引来狼牙和狼头的注意……其心叵测!”
她们刻意忽略了沙花儿弃堡先逃的事实,将所有罪名和猜忌都巧妙地引向莎莎。嫉妒和恐惧让她们迅速勾结在一起,决定联手构陷莎莎。
“我们必须立刻去见阿姆!”沙花儿站起身,脸上露出狠决,“我们要一起向阿姆揭发莎莎的罪行!她擅权专断,出卖部落,见死不救,心怀叵测!她不配得到阿姆的信任,更不配作为继承人!”
“对!揭发她!”
“让阿姆收回她的兵权!”
一群姐妹群情激愤,仿佛找到了共同的敌人,瞬间结成了稳固的同盟。她们精心编织着指控的言辞,互相补充着“证据”,要将莎莎彻底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密室的阴影扭曲摇曳,如同她们此刻阴暗的内心。蝎群的内部,毒针已然抬起,瞄准了那只最耀眼、最具威胁的同类。
而远在前线的莎莎,对即将到来的来自背后的毒刺,尚且一无所知。
她正为自己“成功”运用智谋、左右逢源而暗自得意,却不知最大的风暴,正在孕育之中。
而此时,子辉正在等着好戏开罗!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母女十人,不知道能唱出什么好戏!
和亲,何尝不是一种示弱,但是和亲用好了,就是捧杀!
殊不知,子辉早就在和亲之前,就逐一了解过他们母女十人每一个的性格、脾气和爱好!
狼骨族的出兵,是因为子辉的一封信,一封以狼腰族和亲部落大骂狼霸天的信;狼尾族的断水,也是因为子辉的一封信,一封子辉打着逐日部落和狼毫部落盟主阿刺旗号的求援信!
狼霸天残暴,狂妄,水婆婆,觊觎狼毫族和狼人族久矣,否则当初也不至于把石斧部落困在孤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