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猪给吃了?那你们通知人家女方家人没啊?这这这……这得报警啊!出人命了啊!”
赵喜急的跳脚,老太太却始终不紧不忙的收拾着。
嘴里说着让人头皮发麻的话:
“通知什么家人,都是多余的,你舅姥爷花了大价钱把人买回来,已经是咱们家的人了,死了埋了就完了。”
赵喜接受不了他姥这番话,痛苦的拿出手机要报警,却发现手机打不开,立刻扯着嗓子喊:
“走!咱们赶紧走!去镇上报警,抓走这群老妖精!”
这句话真是把他姥说急眼了,气的刘兰芳抄起墙角的烧火棍子就要打赵喜:
“我打死你个小混蛋!你说谁是妖精呢!我打死你!”
赵喜被追的四处跑,有几次老太太的棍子差点落在他背上。
我拦住老太太,毫不闪躲的对上她的眼睛:
“给我滚开!”
刘兰芳被我推了一个跟头,一屁股摔在地上。
隔壁院子人本来就多,我们闹出这么大动静,很快把人吸引过来。
“姐,你这是咋了?这几个年轻人是谁?”
跟刘兰芳同样苍老的老头拄着拐棍进来,头顶冒的黑烟比冤魂厉鬼还重。
这老头看起来大限将至,难不成是这穷乡僻壤的想娶几个姑娘冲冲喜?
刘兰芳被老头扶起来,指着赵喜破口大骂,连带着他爹妈都被问候几轮。
我也是知道他妈骂人的功夫是哪来的了,原来是遗传的。
只不过传到赵喜这变成了抽象。
“好了好了老姐姐别骂了,明天弟弟我大婚,等弟弟成完家,也给你买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回来!”
这姐俩旁若无人的讨论起来,目光还时不时往我身上扫。
好家伙,我终于知道那死老太太一直看我是什么意思了。
竟然想让我给她当老伴儿!
“不是!几个意思?啥表情啊?贫道差啥!瞎了你们的狗眼!贫道可是处男!你他妈这辈子见没见过处男!”
上青真人看着那姐俩落在他身上嫌弃的目光,气的破口大骂。
我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上青大哥,别骂了别骂了,这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吗!”
他今年也快四十了,还真是遵从本心,啥都敢往外喊!
“行了行了别吵吵,你勉强也能用!”
面容可怖的老头安抚的朝上青摆摆手,他脸上表情更屈辱了。
我是看明白了,这老登就是赵喜的舅姥爷,他姥姥的弟弟。
这姐俩长得是真够着急的,不仅脸上层层叠叠都是褶皱跟老年斑,只要露出来的皮肤,那就跟生了癞的老树皮一样,疤疤癞癞的看着膈应人。
那手指甲里的黑泥看着像他妈西周的文物。
金翠玲化作原形在他俩面前,那都算得上眉清目秀了。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比癞蛤蟆还膈应人的。
在他们口中,我跟上青道长就像没人要的废物一样,丝毫没把我们当人看。
“我说你俩老逼登!当老子听不见啊?赵喜你家有没有惊喜搬出来让他俩照照,满脸死皮一开口那味儿比茅坑还大,你们咋好意思嚯嚯年轻人?
还他妈草菅人命!
今儿老子就让你娶不了这媳妇!”
我抽出桃木剑,一对老登眼神中露出一抹慌乱。
“哎呀这孩子,逗你玩呢,咋这么不禁逗?小喜子,快劝劝你这朋友。”
刘老芳瞬间换了一副嘴脸,却不知道她前后的行为有多大的割裂感。
就好像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黄天赐没找到那几个姑娘,倒是在隔壁猪肉盆里找到了人的尸块,你们先稳住,明天成亲时借机带走新娘子!”
弘毅突然到我身旁低语,我拉了上青真人一把,他立马看懂了我的眼神,生硬的笑了两声:
“原来是误会啊!”
老头子被人扶出了院子,刘兰芳就像啥也没发生一样,只不过这次也不提给我们做饭了。
我拉着赵喜跟上青真人,将黄天赐传回来的消息告诉他们。
提醒他们今晚一定要多加小心。
好在刘兰芳家就两间房,我们仨可以睡在一铺炕上。
有弘毅跟常威,老东西想做什么也没机会。
“不过赵喜,你姥以前也长这样吗?”
赵喜只说过对那个舅姥爷有印象,甚至连自己姥姥的名字都不记得,说明他姥以前不是这样的。
果然,赵喜迷茫的摇摇头:
“不对啊,她要像这样,我小时候肯定能记住她!”
因为旅途遥远,一开始他妈一年只带他回来一次,在赵喜的印象中,除了那个舅姥爷,一切都应该是正常的。
“要不你问问你妈?”
上青刚说完,又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瞧我这记性,手机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