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长青把老虎妈子尾巴扯的老长,绑住了它的双腿。
那东西只能用手支撑着地面,一张嘴哈喇子差点淌出来。
“快说!”
我虽然知道胡秀英是安全的,但是没见到她我心里不踏实。
以后我轻易不能请她,这责任跟风险太大了。
“各位大爷,你们想知道啥啊?”
我对上老虎妈子清澈的眼神,并没有掉以轻心,有的只是更加警惕。
“说说这坟是怎么回事,张彩萍跟窦英哪儿去了?那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老虎妈子眼珠子微微转动,说它就是张彩萍。
“你哪地方像张彩萍?”
窦长青不可置信,把它拎起来仔细打量一番。
“杂草的灰家……咳咳,灰大仙,你也知道你们家鼠皮能做人皮,我做张老太太人皮很难么?”
回答它的,是窦长青照脸盖下来的大嘴巴子。
老虎妈子,不,应该说张彩萍这回看着老实了。
它说真正的张彩萍早就死了,年轻时还没成婚的张彩萍上山捡柴,遇到了老虎妈子,被它当成了胡萝卜条。
这跟我童年记忆里,我奶跟我讲的差不多。
老虎妈子爱吃人的手指头,把人吃了还要去那人家里抓她孩子,半夜在被窝里吃手指头,那小孩儿听见了问它吃啥,它就说是胡萝卜。
一咬嘎嘣脆!
当时它被灰家重创,也在四处躲着那群耗子,吃了人恢复了不少,它便用张彩萍的尸体做陷阱,骗了不少灰家子弟过来扒皮,掏心掏肺。
“那群死耗……灰大仙饥荒时候偷过村里的米,一直觉得亏欠那村子的人,便在暗中默默相护。”
它说的村子并非眼下我们所在的村子,而是离这挺远的地方,那地方更偏僻。
发现了尸体,灰家自然要调查一番,结果中了老虎妈子的奸计,丧命在它手中。
说起来,它之所以跟灰家那一脉结仇,就是因为饥荒年它下山抓小孩儿。
当时灰家那一脉家主叫窦远山,他也忌惮老虎妈子的实力,可也不愿意当做没看见放任它作恶,决定将自己家的幼崽儿送给老虎妈子饱腹。
可老虎妈子不只想饱腹,它就是馋,就想吃手指头,两家没谈拢,这才斗起来。
当时窦远山还找了几个长辈,这一方是老虎,一方是老鼠,几乎是没有什么悬念,那几个长辈都丧命在老虎妈子嘴里。
死仇已经结下,窦远山不想连累旁支,便脱离了灰家跟老虎妈子不死不休。
一具张彩萍的尸体,引得不少生了灵智的老鼠丧了命。
老虎妈子用鼠皮做成了人皮,扮成了张彩萍的模样。
它这身份一变,灰家找不到它,可山下村子里却突然开始丢起了人。
无论男女老少,几乎每天夜里都有一个人消失。
窦远山觉得事情不对,便让他儿子窦英去村里查看。
“等等!窦英真是人跟老鼠生的?”
我实在是好奇,没忍住打断了老虎妈子,它却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疑惑。
不过很快,它的疑惑变成了了然,嘴角还隐隐往上扬了扬。
看来这窦英本就是灰家仙,至于身份根本就是变成张彩萍的老虎妈子跟张国良胡编乱造的。
看着它抑制不住的得意嘴脸,窦长青暴躁的跳起来照着它的脸猛踹几脚,把它踹的嗷嗷求饶才罢休。
窦英下山后发现本该去世的张彩萍竟然在小河泡子边上洗衣服,旁边还有几个同村的女人。
所有人表情都带慌乱,手里快速捶打着衣服,眼神四处乱瞟。
跟以前洗衣服时的说说笑笑简直完全不一样。
唯有张彩萍背对着众人,嘴角挂着一抹阴邪的微笑,时不时从衣服兜里掏出根长条的东西塞到嘴里,嚼的嘎嘣脆。
后面的人问她吃的是什么,她说是胡萝卜。
可那时候地里根本没有胡萝卜。
窦英立刻意识到,这张彩萍根本就是他们苦苦追寻的老虎妈子所化。
村民的消失一定是它所为。
窦英知道双方力量悬殊,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悄悄回去找窦远山商量怎么办。
如今老虎妈子是张彩萍模样,他们直接下山去打杀,一定会引来村民的恐慌跟报复。
说不定把屎盆子扣在灰家身上。
思来想去,窦远山决定下山托梦,告诉村民老鼠要娶亲,娶的便是那张家的闺女张彩萍。
只要村民把张彩萍嫁给窦英,灰家便帮忙找出害村民的恶鬼。
第二日村民醒来,发现所有人都做了同一个梦,而当夜村里又丢了个刚出生的孩子。
权衡之下,村民只能妥协,给张彩萍穿了灰家送来的,泡过符纸水的嫁衣送进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