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绑匪赛华佗手机的具体位置后,蹲守在附近的警员们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到现场,毫不犹豫地封锁了所有可能进出的通道,等待大部队到来后,开始搜索。
与此同时,县警局内也掀起了一阵紧张的氛围。除了必须留守大本营以应对其他紧急情况和处理重大案件的警员外,几乎所有的警力都被调动起来,投入到这场与绑匪的生死较量中。
而在这场抓捕绑匪,救出人质的战役中,县里分管政法的领导也亲临现场,坐镇指挥。
……
就在警员们悄悄围住绑匪打电话时手机位置周边五公里左右范围,静等援军到来时,距离此处大约十公里之外的一座巍峨耸立、连绵不绝长达数百公里的巨大山峰。
这座山峰高耸入云,仿佛与天相接,给人一种无尽的威压感。
山上植被茂密,绿树成荫,山间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一般。
在山峰半山腰的一个岩洞里,光线昏暗,空气潮湿。在这个幽静的洞穴中,一名楚楚可怜的女孩正静静地坐在洞中最靠里面的岩壁下。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女孩的嘴上依然被胶带封住,无法发出声音。她的双手双脚也被紧紧地绑住,无法自由活动。她的衣服有些凌乱,头发也有些散乱,显然经历了一番挣扎。
此时的女孩双目无神,如同失去了魂魄一般。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如果不是因为她还坐着,恐怕会让人误以为她已经失去了生命。
而这个可怜的女孩,正是肖剑的妹妹肖雅。
在离肖雅不远的岩壁边,绑匪赛华佗正靠在岩壁上,闭目养神。
他的脸上透露出一种冷漠和无情,似乎对肖雅的遭遇毫不在意。
“咕!咕!咕!”
突然间,一阵清脆而响亮的斑鸠叫声从洞外的山峰下传来,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三声鸣叫所唤醒。
原本正闭目养神的赛华佗,突然睁开那布满血丝的双眼,眼神有些迷茫,似乎还没有完全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然而,仅仅是一瞬间,赛华佗的眼睛就变得明亮起来。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发出“知了!知了!知了!”的蝉鸣声音,来回应外面山峰下的斑鸠叫声。
大约过了十分钟,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出现在离洞口十几米远的陡峭山峰上。
他戴着口罩和墨镜,让人难以看清他的面容。
男子手上提着一黑一白两个塑料袋,黑色袋子里装的啥东西无法看清,而白色袋子里则装着一只肥大的烧鹅,那烧鹅的香气似乎都能透过袋子飘散出来。
年轻男子正沿着山峰的斜边艰难地向上攀爬着。
由于山峰陡峭,他每走一步都显得有些吃力,气喘吁吁的,由此可看出此人平常生活中缺乏必要的身体锻炼。
再加上此刻戴着口罩,他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仿佛随时都会喘不过气来。
终于,男子停下脚步,将口罩一把撸到下巴上,露出了鼻子和嘴巴。他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那模样就像一个在沙漠中行走多日终于找到水源的人。
如果肖剑此时也在这座山上,并且看到这个年轻男子的话,他一定会惊愕得合不拢嘴。
因为这个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在医院门诊大厅里,当众讥讽他是受贿犯,后来还被他怒称为“脏病男”的鲁朋!
时间回溯到昨天下午一点半左右,县人民医院的门诊大厅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肖剑与站在人群中的鲁朋,发生激烈地争论。
突然,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肖剑低头看了一眼屏幕,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对于一名医生,尤其是像他这样有名的医生来说,接到陌生号码的来电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当时,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接听键。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让肖剑如遭雷击。
那是妹妹肖雅的求救哭喊声,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肖剑的身体猛地一震,手中的手机差点滑落。
如果说妹妹肖雅的求救哭喊声,让肖剑震惊和脑袋断片,那么当他听到绑匪的声音以及提出的要求时,他心中的怒火像火山一样喷涌而出,即将爆发。
而肖剑的如此表情,却让站在大厅中央的鲁朋,心里却是幸灾乐祸地一喜,嘴角都不自觉地上扬了扬,似乎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样。
鲁朋精彩的表情,只是当时肖剑完全被愤怒填满脑子,思维也出现短暂的断路,没看到而已。
鲁朋小心翼翼地拨开距离洞口十几米远的树林中的浓密树叶,透过缝隙,谨慎地向外张望。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后,这才放心大胆地朝着山洞爬去。
进入山洞后,鲁朋立刻高声喊道:“师傅,我来了!”
声音在山洞里回荡,带着一丝兴奋和急切。
他快步走到赛华佗身边,脸上洋溢着恭敬的笑容,双手将塑料袋高高举起,递到赛华佗面前,谄媚地说道:“师傅,这是您要的烧鹅和饼干面包等零食,烧鹅是广式烧鹅,趁热才好吃!”
赛华佗缓缓转过身来,他的目光落在鲁朋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他接过鲁朋递来的塑料袋,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辛苦了,乖徒儿!”
“不辛苦,不辛苦,能为师傅做事,是徒儿的荣幸!”
这简单的一句话,虽然语气平淡,却让鲁朋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而坐在岩洞里面,本来双眼空洞无神的肖雅,突然听到鲁朋的声音后,如同打了鸡血似的抬头看向鲁朋。
她这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是他?他不是哥哥的校友吗?怎么成了这绑匪的徒弟?”
肖雅心中非常震惊,她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满脸的难以置信。
“师傅,现在整个县城都已经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可以说是草木皆兵啊!徒儿这一路走来,沿途看到无数荷枪实弹的警员,他们都在朝着这个方向赶来。这里虽然隐蔽,但我还是担心会被他们发现……”
鲁朋一脸忧虑地对赛华佗说道,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别人听到。
然而,赛华佗却显得异常镇定,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轻声说道:“徒儿,不必担心。这里不过是为师的权宜之地,几个小时之后,等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立刻远走高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鲁朋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赛华佗突然打断了他,似乎不想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两人的对话声音都非常小,小到只有他们彼此才能听清。
而此时山洞里的肖雅,虽然已经将耳朵竖得像兔子耳朵一样长,但由于距离较远,她还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师傅!远走高飞?怎么远走高飞?”
鲁朋不懂赛华佗说的远走高飞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徒儿,我手里有人质,我已经让人质的哥哥去安排一架直升机过来,他不敢不安排!毕竟他妹妹的性命可就掌握在我手中呢!等直升机一到,我带着人质一起登上飞机。然后会飞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后,我才会把人质给放下去。嘿嘿,这不就是典型的远走高飞嘛!”
赛华佗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似的。
“师傅,你只带人质走,我怎么办?”
鲁朋心急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