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王少，要不我给你和肖静拍一张呗？” 孙梦突然从郭玉宸手里抢过另一串，冲王少扬了扬下巴，眼睛里闪着促狭的光，“你们是不是还没有过正经合照啊？就拍那种站在一起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嘴里的差点掉下来。王少也愣了愣，耳根瞬间红透，手忙脚乱地摆手：“不…… 不用了吧……”
“要的要的！” 秦雨立刻跟着起哄，拉着郭玉宸往旁边退，“我们给你们让位置！姐姐站过去点！” 郭玉宸也跟着点头，举着往王少身边推我：“姐姐站近点！近点好看！”
我被他们推得往前踉跄了一步，正好撞进王少怀里，他连忙伸手扶住我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烫得人心里发慌。
我突然想起上次春游，好像我和王少确实拍过照 —— 那时候我们还没这么熟，他帮我和孙梦一起拍，我正好站在他旁边，他随手按下快门拍了张背影，照片里我的马尾辫被风吹得乱糟糟，他的校服领口还沾着片花瓣。那时候的照片肯定没有现在好看，没有星星裙子，没有蝴蝶结，更没有此刻他眼里藏不住的光。
“就拍一张嘛！” 孙梦已经抢过单反，学着王少的样子半蹲下来，镜头晃晃悠悠地对准我们，“王少你靠近点！肖静笑一笑！就当纪念啦！”
王少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却悄悄往我身边靠了靠，胳膊几乎要碰到我的肩膀，声音轻得像风：“那…… 那就拍一张？” 我点点头，咬着的力道不自觉变轻，生怕糖渣掉在裙子上。阳光正好落在我们中间，他的影子和我的影子在草地上交叠在一起，发间的蝴蝶结被风吹得蹭到他的胳膊，带来一阵细微的痒。
“咔嚓” 一声，孙梦按下快门，立刻跳起来翻看：“哇！这张绝了！王少你看你笑得像偷了糖的小孩！” 王少凑过去看照片，我也悄悄踮脚张望 —— 照片里我举着笑得眉眼弯弯，他站在旁边，嘴角扬着浅浅的笑意，耳根的红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背景里的草地和树叶都泛着温柔的光。
确实比上次好看多了。
我心里悄悄想，指尖拂过裙摆的银线星星，甜丝丝的味道从舌尖一直甜到心里，连耳根都带着点暖意。
或许这场秋游，真的能留下点比计划更重要的东西，比如此刻草地上的笑声，比如王少镜头里的光。
突然有个恶作剧的念头像气泡似的冒了出来，我转头看向孙梦，冲她眨了眨眼，故意拖长声音说：“孙梦，再给我们拍几张呗！刚才表情没做好。”
孙梦立刻来了精神，举着单反连连点头：“好嘞！站近点！再近点！王少你别那么僵硬，笑一笑嘛！”
王少果然听话地放松了肩膀，微微侧过身对着镜头，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他还在认真地调整姿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相机背带，完全没察觉我心里的小算盘。
我故意学着他的样子微微歪头，眼睛却偷偷瞟着他的侧脸，看着孙梦举着相机往后退了两步，嘴里开始倒数：“三 —— 二 ——”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草叶的沙沙声、远处的笑声都变得模糊。就在孙梦喊出 “一” 的瞬间，我迅速侧过头，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带着甜味的吻。
王少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猛地睁大，像被按了暂停键的玩偶，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连耳根都红透了。
“咔嚓！” 孙梦精准地按下快门，手里的相机差点掉在地上，她捂着嘴憋笑，肩膀抖得像风中的树叶：“我…… 我拍到了！王少你表情绝了！”
秦雨和郭玉宸也看傻了，两人张着嘴对视一眼，突然异口同声地喊：“哇 ——！” 秦雨还激动地跳起来，差点把郭玉宸手里的撞掉。
我赶紧退开半步，假装若无其事地理了理发间的蝴蝶结，可发烫的脸颊却出卖了我。王少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摸了摸被吻过的地方，眼神慌乱得像只受惊的小鹿，结结巴巴地说：“姐…… 姐姐你……”
“拍得好看吗？” 我故意转移话题，伸手去够孙梦手里的相机，“给我看看！”
“好看好看！” 孙梦把相机往怀里一抱，笑着跑开，“这张是珍藏！不给你看！” 秦雨和郭玉宸立刻跟上去起哄，三个身影在草地上跑成一团，笑声像银铃一样洒了满地。
王少还站在原地，手指轻轻碰了碰脸颊，指尖的温度烫得像刚晒过的阳光。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着点小鹿乱撞的不知所措，睫毛垂了又抬，眼底却藏着点掩饰不住的欢喜，像揉碎了的星光。风吹过草地，把他的衬衫下摆吹得轻轻扬起，露出一小节白皙的手腕，也把我裙摆上的银线星星吹得闪闪发亮，细碎的光落在他鞋尖上。
“那个……”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怕被风吹走的耳语，手指紧张地抠着相机背带，“刚才的照片…… 能给我一张吗？就…… 就刚才那张。”
我看着他这副纯情模样，突然觉得好笑，伸手一把将他拉到旁边的香樟树下，避开远处打闹的孙梦他们，压低声音凑近他耳边：“我说老王，你装什么装啊？” 见他一脸茫然，我故意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点促狭，“上次春游，我们和你一起拍合照，后来我去你家，无意中看到你笔记本电脑壁纸是那张合照 —— 只不过孙梦他们都被你截掉了，只剩下我们两个站在樱花树底下，哼！别以为我不知道！”
王少的脸 “腾” 地一下红透了，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像被夕阳染透的云朵。他猛地睁大了眼睛，眼神慌乱得像被戳穿秘密的小孩，结结巴巴地辩解：“我…… 我没有…… 你看错了吧……” 手却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 U 盘，那里存着所有照片的备份。
“看错？” 我挑眉，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照片里我扎着高马尾，你穿着灰色卫衣，背景的樱花花瓣飘得正好，要不要我现在复述一下你截掉的同学站在哪个位置？” 其实那天我只是无意间瞥见一眼，却记得清清楚楚 —— 他盯着那张照片发呆时，嘴角偷偷扬起的笑意，比樱花还甜。
王少被我说得哑口无言，索性低下头，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眼睛，耳朵红得快要滴血，像被晚霞染透的樱桃。他手指在相机背带上绕来绕去，把黑色背带都拧出了褶皱，声音小得像蚊子哼：“那…… 那不是觉得…… 觉得那张你笑得最好看……” 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被风吹散，细得像的糖丝。
我故意板起脸，伸手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嚯，那就是说，我别的照片笑得不好看了？” 指尖触到他耳垂的瞬间，他像触电似的缩了缩脖子，却没躲开，只是肩膀绷得更紧了。
“不是不是！” 王少连忙抬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受惊的小鹿，急得喉结滚了滚，差点咬到舌头，“都好看！你所有照片都好看！” 他越说越急，手指在相机背带上绞得更紧，生怕漏了哪个瞬间。
我被他逗得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行了行了打住，再说下去郭玉宸都要学你说情话了。” 余光瞥见秦雨正扒着树桩偷看，赶紧转了个身挡住他的视线，故意凑近半步，声音压得低低的，“说起来，今天的早安吻还没兑现呢！”
王少的眼睛猛地睁大，像是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才猛地红了脸，连脖子都泛起粉色。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又赶紧往前凑了凑，结结巴巴地说：“早…… 早安吻？现…… 现在吗？” 手指紧张地抠着相机包的拉链，金属拉链被蹭得发出轻响。
“不然呢？” 我挑眉，故意往前又靠了靠，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衬衫，“总不能欠到明天吧？” 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泛红的眼角，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像只被逗弄的小兔子。
王少咬了咬下唇，唇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突然深吸一口气，非但没后退，反而往前逼近半步，带着点故意的压迫感。他抬手轻轻扶住我的肩膀，动作稳得很，指尖却带着点克制的力道，然后慢慢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故意在我额角多停留了两秒，才印下一个带着笑意的吻，比软，却藏着点不容拒绝的温柔。
“好…… 兑现了。” 他没退开，反而顺势揉了揉我的头发，指尖划过发间的蝴蝶结，声音里带着点得逞的笑意，眼底的光亮得像落了星星：“不欠了。”
我故意挑眉，伸手拍开他的手：“装什么啊！谁跟你说这是早安吻？”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语气带着点挑衅，“这才是早安吻。至于晚安吻嘛…… 今晚要是表现不好，十分钟都别想要，表现好的话……”
话还没说完，王少突然低头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我的鼻尖，眼底的笑意漫出来，带着点痞气的纵容。他没说话，只是微微偏头，目光落在我嘴唇上，然后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我主动。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把那点不害羞的坦荡照得清清楚楚 —— 这家伙根本没在怕的。
“怎么？刚才不是挺能说吗？” 他反而先开了口，声音低低的带着笑意，手指在我肩膀上轻轻摩挲，“现在该你兑现‘补一个’的话了。” 他非但没后退，反而往前又靠了靠，把我圈在他和树干之间，带着点不容逃脱的架势。
我反而被他这反客为主的架势弄得愣了愣，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矮了半截。远处的孙梦已经开始吹口哨，秦雨和郭玉宸在野餐垫上拍着手起哄，声音浪得能把鸟惊飞。
“你…… 你别乱来啊……” 我故意板起脸，却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后背抵到粗糙的树干，退无可退。王少低低地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手臂传过来，带着点震颤的暖意。
“不乱来，就补个早安吻。” 他说着，眼神里的笑意更深了，故意放慢动作，一点点低下头，目光始终锁着我的眼睛，坦荡得让人心慌。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把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照得格外清晰，连带着那点不掩饰的喜欢，都变得滚烫起来。
“谁…… 谁要跟你补……” 我嘴里嘟囔着，却没再推开他。他的呼吸越来越近，带着淡淡的皂角香，最后轻轻落在我嘴唇上 —— 比额角的吻更软，带着点的甜，还有他毫不掩饰的温柔。
一触即分，他却没立刻退开，鼻尖蹭了蹭我的鼻尖，声音低得像只有我们能听见的秘密：“这下不欠了。” 眼底的笑意亮得晃眼，带着点 “反将一军” 的得意。
我伸手推了他一把，脸颊却有点发烫：“德行！” 他笑着任由我推，顺势握住我的手腕，往野餐垫的方向拉：“走了，再不去秦雨真把薯片吃光了。”
远处的孙梦已经举着相机对准我们，郭玉宸和秦雨在旁边拍手叫好。王少拉着我的手穿过草地，阳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完全没有刚才半分 “害羞” 的样子 —— 这家伙，根本就是装的！
我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掐了掐他的胳膊，指尖戳在他结实的小臂上：“你刚才根本就是故意的！明知故问还装模作样！”
他笑着回头，步子放慢了些，阳光落在他眼里，亮得比头顶的太阳还晃眼：“对，故意等你主动呢。” 语气坦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那点无赖劲儿却让我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脸颊悄悄泛起热意。
我们在野餐垫上坐下，孙梦已经把零食摆得满满当当：薯片、巧克力、果冻、三明治堆成了小山，郭玉宸正举着个巨大的棒棒糖舔得满脸甜，秦雨则在旁边拆着薯片包装，咔嚓声脆生生的。
王少从背包里掏出保鲜盒，打开盖子 —— 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草莓切块，裹着一层薄薄的糖霜，还带着冰碴儿：“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吃点解腻。” 他先往我手里塞了个牙签，又给孙梦他们分了些，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我叉起一块草莓塞进嘴里，冰凉的甜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刚想跟孙梦说这草莓真甜，眼角的余光扫过四周，突然心里咯噔一下 —— 啧，差点被这甜腻腻的气氛冲昏头！重要人物还没盯紧呢！
我不动声色地转动脑袋，假装看远处山坡上开得正盛的小雏菊，目光却像撒网似的在人群里飞快逡巡。湖边的柳树下围了群拍照的女生，草坪另一侧的烧烤区飘着肉香，连远处卖的小摊都排起了长队，可那个熟悉的身影就是没在视线里晃悠。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又提了提，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野餐垫的格子纹路。
“诶？我们这组人是不是还少一个啊？” 我突然开口，语气随意得像在数果冻数量，目光扫过孙梦、郭玉宸和秦雨，最后落在空着的那块垫子上，“总觉得少了个人，玩游戏都凑不齐数。”
郭玉宸正举着草莓往嘴里塞，闻言含糊不清地接话：“对啊！洛哥还没来呢！刚才在大巴上就没见着他，我还以为他跟别的同学一起走了呢！” 他舔了舔沾着糖霜的嘴角，一脸茫然地挠挠头，“洛哥今天穿啥来着？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
“谁记得啊，” 秦雨一边拆薯片包装一边撇嘴，“他天天穿得都差不多，不是深色 t 恤就是深色外套，跟个闷葫芦似的。” 他往嘴里塞了片薯片，咔嚓声脆生生的，“反正人没到就对了。”
孙梦拆果冻的手顿了顿，抬头往四周望了望，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刚才不是说去买水了吗？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小卖部人再多也该排到了吧？” 她皱起眉头，往小卖部的方向张望，“难道去别的地方了？”
我故意冲孙梦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点调侃：“孙梦，你们家洛哥这是抛弃你了啊？放着这么多零食不吃，跑哪偷懒去了？” 我伸手推了推她的胳膊，笑得促狭，“赶紧去找找呗，不然等会儿玩‘真心话大冒险’缺个人，输了可要你替他受罚！”
“谁…… 谁是我们家洛哥啊！” 孙梦被我说得脸颊发红，伸手拍开我的手，却还是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草屑，“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躲在哪偷懒！” 她拎起自己的小背包，冲我们挥挥手，“我去附近找找，你们先玩着，找到他就喊他过来！”
“去吧去吧！” 秦雨在旁边起哄，还故意大声喊，“找到洛哥告诉他，他最爱的巧克力饼干被我吃了半袋啦！”
郭玉宸立刻跟着点头，举着手里的饼干袋作证：“对！就剩最后几块了！”
王少无奈地笑了笑，指尖捏着牙签叉起块草莓，往我手里塞时故意碰了碰我的指尖，语气带着点纵容：“别闹他们了，先吃点东西，草莓再不吃要化了。” 他往孙梦离开的方向扫了一眼，目光很快收回来，落在我脸上时，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多了点不动声色的探究，“你好像很在意詹洛轩在哪？从刚才就一直在找。”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自翻了个白眼 —— 妈呀，这死老王，醋坛子成精了吧？这都要问，服了！不就多提了两句詹洛轩吗？至于这么敏锐吗？手里的草莓突然变得有点烫，我赶紧塞进嘴里，用酸甜味压下心里的慌乱，故意皱着眉抬杠：“废话，不是说好的组队玩游戏吗？少个人怎么玩‘狼人杀’？昨天不是你说人多才热闹，特意让郭玉宸喊上詹洛轩的？”
我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语气理直气壮：“现在人跑没影了，等会儿游戏缺人，输了算你的？还是说你其实不想玩了，故意找借口？” 说着还冲他扬了扬下巴，假装生气地瞪他，心里却在嘀咕 —— 这家伙平时看着大大咧咧，怎么一涉及詹洛轩就跟装了雷达似的？
王少被我堵得愣了愣，随即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胳膊传过来，带着点酥麻的暖意。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把发间的蝴蝶结都揉得歪到了一边，语气里满是纵容：“行行行，是我说的组队，算我多问。” 他眼底的探究淡了些，染上点无奈的宠溺，像看着闹脾气的小猫，“我就是问问，怕你找不着人着急，等会儿玩游戏没精神。” 他往竹林的方向飞快瞥了一眼，指尖在野餐垫上轻轻敲了敲，语气自然地岔开话题，“要不要我去找找？男生腿脚快，比孙梦找得快。”
“不用不用！” 我赶紧摇头，伸手把歪掉的蝴蝶结重新别好，往他手里塞了块草莓堵住他的嘴，“先吃东西！你看郭玉宸都快把三明治啃完了，再不吃连面包渣都没了！” 说着冲郭玉宸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他果然正抱着半块三明治啃得满嘴都是，秦雨在旁边抢着递纸巾，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王少被我塞了满嘴草莓，含糊地 “唔” 了一声，眼底的笑意却更浓了，乖乖坐下来陪我吃草莓，只是偶尔会往孙梦离开的方向瞟一眼，像只警惕的小狼狗，生怕自己的地盘被入侵。我假装没看见，一边吃零食一边和他们闲聊，心里却在默默数着时间，耳朵悄悄留意着周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