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语气带着点促狭,“还没跟你正式在一起的时候,我以为你不是个直的!”
他的动作猛地顿住,瞪大眼睛看着我,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语气满是不可置信:“啊?为什么啊!我哪里不像直的了?” 他伸手比划着自己,“我打球、看球赛、喝冰可乐,标准直男爱好啊!”
“谁让你那么会照顾人,” 我忍着笑,掰着手指细数,“会记得我生理期给我泡红糖姜茶,会帮我整理乱糟糟的笔记本,还会带我吃各种好吃的……” 我故意拖长语调,看着他越来越急的样子,“当时我还偷偷想,你这么细心,要么是有女朋友练出来的,要么就是……’”
“要么就是什么?” 他追问,脸颊都有点泛红,伸手挠了挠头,“我那是…… 那是对你才这样啊!换别人我才懒得管。”
“所以当时我以为你是‘姐妹型’男生嘛,” 我笑得更欢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想到是‘潜在男友型’,藏得够深啊!”
他这才反应过来我在逗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眼底的无奈里藏着笑意:“合着我对你好,还成‘不像直的’证据了?那下次我对你凶点,打球完一身汗就往你身上蹭,喝可乐故意抢你的吸管?”
“别别别,” 我赶紧投降,“还是现在这样好,‘潜在男友型’比‘直男型’可爱多了。” 我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心里甜滋滋的,“再说了,会照顾人的男生才最帅,当时虽然误会了,但觉得你特别靠谱。”
他的耳朵更红了,像被染上了晚霞的颜色,却故意板起脸,眼底却藏不住一丝紧张:“那现在知道真相了,是不是很后悔?”
“不后悔。” 我看着他故作严肃的样子,心里的柔软像被温水泡开的棉花,声音不自觉地放轻,“那个时候是太喜欢你了,喜欢到…… 每天都寝食难安。” 我低头抠着试卷的边角,语气带着点当时的委屈,“而且我又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看到你跟女生说话都会偷偷吃醋,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他是不是对别人也这么好’,连做梦都在猜你的心思。”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吊扇转动的轻响都变得格外清晰。我偷偷抬眼,发现他正怔怔地看着我,眼底的故作严肃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和温柔,像被晚风揉软的星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伸手轻轻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烫烫的,带着用力的珍视:“对不起啊,那个时候没告诉你。”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懊恼,“我以为我表现得够明显了 —— 总找借口跟你一起批试卷,总记得你不爱吃香菜,总在你皱眉时递水…… 原来你根本没看出来。”
“谁让你对谁都客客气气的!” 我嗔怪地瞪他一眼,眼眶却有点发热,“我还以为你天生就这么温柔,对所有人都一样。”
“才不是。” 他立刻反驳,语气认真得像在答题,“我只对你这样。会紧张你有没有好好吃饭,会担心你题目会不会做,会偷偷在草稿纸上写你的名字…… 这些都只对你。” 他凑近一步,额头轻轻碰了碰我的,声音带着点微哑的认真,“以后不会让你猜了,我的喜欢,会明明白白告诉你,每天都告诉你。”
“哦,那还有个事,” 我突然想起一段被遗忘的往事,指尖在试卷边缘轻轻划着圈,语气里带着点恍然大悟的笑意,“就是在你生日之前那段时间,有天晚自习第一节课下,我正在教室外面吹风,突然有人把一个白色信封塞到我手里,没等我抬头问是谁,人就跑没影了。”
我偏头看着他,眼底的回忆慢慢清晰起来:“信封上没写名字,打开一看,里面的信纸折得整整齐齐,字写得工工整整,每个笔画都透着认真。里面全是关心我的话,字里行间全是藏不住的关切,看得我鼻子都酸了。”
他安静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我的手背,眼底的笑意渐渐变得温柔。
“结果我正看得发愣,你突然从后面冒出来,吓我一跳。” 我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语气带着点嗔怪,“你凑过来看了两眼信,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说‘这字写得真工整,不是一般人能练出来的’,还指着那句‘知道你怕黑,晚自习回家记得走亮的那条路’说‘这明显是很了解你的人写的’。我当时傻乎乎地摇头说不知道是谁,你还故意逗我,说‘肯定是暗恋你好久的人,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细节’,让我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哪个男生对你特别不一样。”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出声:“你还记得吗?我当时想都没想就说‘除了你还有谁’,结果你赶紧摆手,一本正经地说‘我的字可没这么漂亮,笔锋太柔了,不像我的风格’。现在想想,你那时候的表情,明明就是在憋笑!”
他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伸手把我往怀里带了带,下巴轻轻搁在我发顶,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得意:“原来你早就发现了?我还以为我演得挺像。” 他顿了顿,语气软下来,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温柔,“那阵子看你天天愁眉苦脸的,又不敢直接跟你说‘我喜欢你’,怕给你增加压力。只好偷偷观察你,然后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写信,写了改改了写,生怕哪个字写得不好看,生怕哪句话说得太直白吓着你。”
“所以你当时看信的时候,是不是心里在偷笑?看着自己写的信被我当成别人的心意,还一本正经地帮我分析‘暗恋者心理’?”
“哪有,” 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在我肩上轻轻蹭着,声音闷在头发里,带着点委屈,“我当时可紧张了,怕你真的以为是别人写的,怕你把信随手丢了,更怕你猜出是我写的,又要躲着我。”看到你把信小心收起来的时候,我才偷偷松了口气。”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吊扇转动的轻响和我们低声交谈的声音。台灯的暖光把他眼底的温柔照得清清楚楚。原来那封让我感动了好久的匿名信,藏着他最笨拙又最真诚的心意;原来那个在我身边假装分析暗恋者的男生,早就把所有温柔都悄悄藏进了字里行间。
我转过身抱住他,把脸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死老王,你那时候的字明明很好看,比谁都好看。”
他低笑着收紧手臂,掌心的温度暖烘烘的,把这个晚自习的时光都烘得甜甜的。原来有些心意,就算藏在未署名的信里,也总会在时光里慢慢发芽,长成最温柔的模样。
“其实当时正是最最纠结的时候,” 我想起那段兵荒马乱的暗恋时光,忍不住往他怀里蹭了蹭,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衬衫上,声音带着点委屈的鼻音,“我本来想跟你说清楚的。你还记得吗?那天晚上晚自习课间,我趴在走廊栏杆上吹风,烦得连题都看不进去,不知道该怎么藏住那些冒出来的心思,你突然就从楼梯口走过来,靠着栏杆跟我说话。”
我抬眼望他,眼底的回忆泛着细碎的光:“你当时看着远处的路灯,突然说‘喜欢有时候就是很复杂,像解不出的数学题,藏着不敢说更难受’。我当时心脏‘咚’地一下就跳乱了,觉得你是不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刚要开口说‘其实我喜欢 ——’”
说到这里我顿住,想起那个戛然而止的瞬间,忍不住伸手轻轻捶了他一下,力道却软得像棉花:“结果‘你’字还没说出口,你手机就‘嗡嗡’响了。你接电话的时候还特自然地让我等一下,我看着你皱眉听电话的样子,还以为又是你那帮兄弟喊你去打球或者处理什么事,心里咯噔一下。等你挂了电话,脸色都有点严肃,我那点刚冒头的勇气瞬间就蔫了,心想‘算了吧,他肯定没那个意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安静地听着,手臂收得越来越紧,把我牢牢圈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发顶,声音闷闷的:“我当时是接我妈的电话,她生了点小病住院,怕我担心没早说,那天疼得厉害才告诉我。挂了电话我满脑子都是医院的事,根本没注意到你不对劲,早知道你要跟我说这个……” 他的指尖轻轻捏了捏我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懊恼,“我肯定直接把手机关机。”
“你当时那脸色,谁还敢说啊。” 我哼了一声,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我还以为你是觉得我烦了,或者觉得我刚才的样子很奇怪。后来你跟我说明天再讲题,我看着你走回教室的背影,差点就哭了,觉得我们可能真的只能做朋友了。” 我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轻下来,“结果这一憋就憋了半年,每天看着你跟别人说笑都难受,好几次想找机会说,又怕破坏现在的关系,真的差点就成了‘友达至上,恋人未满’。”
他突然松开我一点,捧着我的脸认真地看着我,眼底的星光亮得惊人,连睫毛都带着急切的温柔:“不会的,绝对不会。就算你没说,我也会说的。” 他的拇指轻轻擦过我的眼角,带着珍视的暖意,“那半年我也在等,等你考完试,等你心情好,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我草稿本上写满了你的名字,练了无数次‘我喜欢你’,就怕说得太突然吓到你。”
办公室里的吊扇还在慢悠悠转着,把台灯的暖光搅得软软的。远处传来晚自习下课的铃声,混着我们的呼吸声,温柔得像一首未完的歌。我看着他眼底的认真,突然觉得那半年的等待和纠结,都成了此刻相拥的铺垫,那些没说出口的话,都在时光里酿成了更甜的糖。
“那你要补偿我,” 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鼻尖蹭着他的鼻尖,眼底笑成了月牙,“补偿我那半年的小心思,补偿被电话打断的告白。”
他低笑出声,低头轻轻吻了吻我的唇角,声音温柔得像晚风:“怎么补偿都好,罚我给你编一辈子辫子,罚我每天说一百遍‘我喜欢你’,罚我…… 把那半年的空白,用往后的日子慢慢填满。”
晚风从窗户钻进来,带着初秋的凉意,却吹不散我们之间暖融融的气息。我看着他眼底的笑意,心里甜滋滋的 —— 原来所有的等待都不会白费,原来那个被打断的告白,只是在等一个更温柔的时机,等我们都准备好,把 “友达至上” 变成 “往后余生”。
“那现在重新说,” 我抿着嘴笑,眼神亮晶晶的,故意拖长了语调,“其实我喜欢……”
“我知道,” 他抢先一步开口,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蜜糖,连声音都甜得发腻,“我也是。”
“哈哈哈哈哈……” 我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直笑,伸手推开他的脸,脸颊却烫得厉害,“太肉麻了,受不了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故意板起脸转移话题,“走了走了,练情侣 wave 去,你不是说要‘贴贴’找感觉?还说要检查我动作标不标准,顺便‘检查身体’有没有偷懒?”
他也跟着站起来,伸手顺势牵住我的手,指尖在我掌心轻轻挠了挠,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对,‘身体检查’很重要,尤其是肖老师的肩膀有没有放松,腰有没有挺直 —— 这些都影响 wave 的流畅度。”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脚步却故意放慢,任由我拽着往前走。
走廊里的灯光暖融融的,晚自习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刚响过,零星有学生从教室出来打水,看到我们牵手走过,都笑着吹起口哨。我脸颊更烫了,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还故意扬声说:“看什么看,我们在讨论舞蹈动作!” 惹得大家笑得更欢。
“都怪你!” 我嗔怪地瞪他一眼,却忍不住笑,“现在全校都知道你要‘检查身体’了。”
“知道才好,” 他低笑出声,凑近我耳边用气音说,“这样就没人敢跟我抢‘检查权’了。” 他的呼吸拂过耳廓,带着痒意,让我脚步都乱了半拍。
“少贫嘴!” 我嗔怪着推他一把,却被他顺势牵住手腕,拉着往操场跑。
晚自习的铃声刚落,操场上空荡荡的,只有路灯洒下暖黄的光,把跑道照得像条发光的带子。晚风带着秋天的凉意,吹得人神清气爽,连空气里都飘着青草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