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洛轩僵在原地,像被钉在了看台上,眼神死死盯着我额头的疤痕,刚才对杨可安的狠戾全没了踪影,只剩下铺天盖地的懊恼,连肩膀都在微微发抖。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反复几次,才挤出一句哑得不成样子的话:“他们…… 他们怎么敢……” 他猛地转头瞪向杨可安,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烧起来,“那时候你在干什么?你就看着他们笑她?!”
杨可安被他吼得一哆嗦,脸色惨白如纸,慌忙摆手:“我没有!我阻止过的!我还跟他们打了架…… 只是…… 只是没人听我的……” 他声音发颤,看着我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愧疚,“我那时候不知道疤痕那么深,以为过阵子就好了……”
“打架?杨可安,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我冷笑一声,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声音却带着浓浓的嘲讽,“我那个时候又胖又丑,满脸青春痘,成绩在班里垫底,你跟梁汐辰整天形影不离,一起在篮球场挥洒汗水,一起在自习室讨论难题,连放学都要勾肩搭背去买汽水,怎么会注意到角落里的我?”
杨可安的脸 “唰” 地又白了一个度,嘴唇翕动着,眼神慌乱地躲闪,像被戳中了最隐秘的心事:“我…… 我那时候真的有注意到你……”
“注意我?”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揭开伤疤的刺痛,“是因为觉得我很好玩?好欺负?还是因为你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开玩笑似的大声说‘肖静喜欢我’,看着我被起哄得满脸通红,你觉得很有趣?!”
这句话像一把刀,瞬间刺穿了所有的伪装。杨可安的身体猛地一颤,脸色惨白如纸,连退三步,后背重重撞在看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神里的慌乱变成了惊恐,显然没料到我会把这件事翻出来。
詹洛轩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随即脸色铁青,猛地踹向旁边的铁皮座椅,发出 “哐当” 一声巨响:“杨可安!你他妈居然干过这种事?!我那时候就觉得你不对劲,总拿她开玩笑,原来你是故意的?!”
王少握着我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语气冷得像淬了冰:“拿别人的真心当玩笑,看着她因你难堪而得意,杨可安,你不仅懦弱,还恶劣。” 他低头看我,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别怕,都过去了。”
杨可安彻底慌了,连连摆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不是故意的!我那时候是喜欢…… 是不知道怎么说…… 才想用玩笑的方式说出来…… 我没想到会让你难堪……”
“没想到?” 我冷笑一声,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你看着我被全班嘲笑,看着我红着眼眶跑出教室,你追出来说过一句‘对不起’吗?没有!你还跟你那帮兄弟说‘看她那样子,肯定是真喜欢我’!杨可安,你的喜欢是带刺的刀,每一句都扎在我心上,我要不起!”
“我为你写了整整一本日记本你知道吗?” 我声音发颤,指尖因为激动攥得发白,“从初一入学第一天在篮球场看见你投篮,到后来你今天穿了白衬衫、明天对我笑了半秒,连你跟别的女生多说一句话,我都在日记本里写得清清楚楚!那本日记我一直锁在抽屉里,藏得严严实实,生怕被人发现这份见不得光的喜欢。”
“还有跟你在一起之后,” 我深吸一口气,把那些更隐秘的委屈也倒了出来,“你难道不知道我不能吃辣吗?第一次约会就带我去吃最辣的火锅,我吃到胃疼冒冷汗,你还笑我‘这点辣都受不了’!我酒精过敏喝不了酒,你非要拉我去 KtV,让我陪你那帮兄弟喝酒,说‘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他们面子’!你抽的烟,明知道我闻着呛,还故意往我嘴里灌,说‘试试就习惯了’!杨可安,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是你炫耀的工具,还是随叫随到的陪酒?”
每说一句,杨可安的脸就白一分,到最后几乎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掉,却一个字都辩解不出来,只能徒劳地摇头:“我不是…… 我那时候不懂事…… 我以为你愿意……”
“你以为?” 我笑得眼泪更凶了,“你以为的就是对的?你从来没问过我愿不愿意吃辣,没问过我能不能喝酒,没问过我喜不喜欢闻烟味!你只在乎你自己开心,把我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
詹洛轩在旁边听得浑身发抖,眼底的怒火像火山喷发,抬脚就踹在杨可安腿上,力道不轻:“你他妈还是人吗?!她酒精过敏你不知道?老杨,杨可安,我今天算是看清你了,你根本不是懦弱,你是自私!” 他转向我,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愧疚,“静静,对不起,我那时候要是没退学,绝对不会让你受这些委屈。”
王少一直沉默地听着,握着我的手却越来越紧,指腹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像是在给我无声的支撑。此刻他突然开口,语气冷得像冰窖里的风:“把无知当借口,把自私当喜欢,杨可安,你不仅不配被爱,连做人的底线都没有。” 他低头看我,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别跟他废话了,不值得。”
杨可安蹲在地上,抱着头哭得像个被雨淋湿的孩子,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断断续续地哽咽:“我错了…… 宝贝,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一定改…… 我以后再也不跟别人暧昧了,再也不逼你吃辣喝酒了……”
“宝贝?” 詹洛轩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陡然在空旷的看台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狠戾,“杨可安,你他妈还有脸这么叫她?”
他往前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蹲在地上的杨可安,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把人烧成灰烬:“你刚才没听见她说什么?她早就不喜欢你了,你的‘宝贝’在你眼里就是炫耀的工具、陪酒的玩伴!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 他抬脚,重重地踹在杨可安旁边的铁皮座椅上,发出 “哐当” 一声巨响,吓得杨可安一哆嗦,哭声都噎住了。
“谁准你这么叫她的?” 王少也冷着脸开口,揽着我的手臂收得更紧,语气里的占有欲毫不掩饰,“从她对你彻底失望的那一刻起,你连叫她名字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宝贝’这两个字。” 他低头看我,眼神里的冰冷瞬间融化成温柔,轻轻捏了捏我的手心,“别听他的,这种人的话,一句都别信。”
看着杨可安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我靠在王少怀里,脸上还挂着眼泪,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一丝隐秘的暗喜。
没想到杨可安也有今天。那个曾经把我的真心当玩笑、把我的付出当理所当然的人,如今也会为失去我而痛哭流涕。那些被全班嘲笑的窘迫、被灌酒时的胃疼、闻着烟味呛咳的夜晚,还有日记本里写满却从未被珍惜的心事…… 所有受过的伤、憋过的委屈,好像都在这一刻随着他的眼泪讨回来了。
眼角的余光瞥见詹洛轩,他正皱着眉盯着杨可安,眼底的狠戾和对我的担忧藏都藏不住。刚才我故意放大的哽咽、颤抖的肩膀、泛红的眼眶,显然都被他看在眼里 —— 他彻底相信了我是个需要被保护的柔弱女生。
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这样正好。詹洛轩在道上的名声谁不知道?上次天上人间那事儿,他一钢棍砸断寸头老六的手,至今没人敢再提。我们朱雀最近总被青龙的人找茬,前几天连仓库都被他们砸了,正愁没人镇场子。现在詹洛轩亲眼看见我受委屈,还对我满心愧疚,以后要是青龙那帮人再敢来砸场子,总得先问问詹洛轩愿不愿意吧?有他这尊大佛在,看谁还敢动我们朱雀的人。
“还看什么?走了。” 王少低头在我耳边轻语,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显然看穿了我眼底的小九九,却很配合地没戳破。
“可安,你怎么在这里?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 一道娇俏的女声突然从看台入口传来,赵诗雅拎着书包快步跑过来,看见蹲在地上哭的杨可安,立刻慌了神,冲过来就想扶他,“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谁啊?”
我脚步一顿,心里暗骂一声:妈的,都要走了,这赵诗雅怎么突然来插一脚?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赵诗雅扶着杨可安站起来,看见他满脸泪痕,又瞥见旁边站着的我们,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尤其是看到我和王少相握的手,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肖静?是你欺负可安了?”
杨可安还在抽噎,肩膀一抽一抽的,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赵可心?” 詹洛轩突然开口,眼神锐利地扫过赵诗雅,语气带着审视,“你不是叫赵诗雅吗?什么时候改名字了?”
赵诗雅愣了一下,脸色瞬间变了,像是被戳中了什么隐秘,强装镇定地反问:“詹洛轩?你什么意思?我一直叫赵诗雅,哪来的赵可心?”
什么什么?赵可心?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赵可心赵可心…… 零碎的记忆碎片突然涌上来 —— 初中时我同桌神秘兮兮地在自言自语:“杨可安喜欢赵可心很久了,听说赵可心转学后,他偷偷哭了好几晚呢。” 后来我还特意跑去问詹洛轩:“你认识赵可心吗?就是杨可安总念叨的那个女生。” 当时詹洛轩愣了一下,眼神有点复杂,含糊地说:“认识…… 很久之前就认识了,后来她转走了,杨可安确实伤心了很久。”
原来赵诗雅就是赵可心?她为什么改名字?
詹洛轩显然也想起了往事,眉头皱得更紧,语气带着嘲讽:“怎么?赵可心,几年不见连名字都换了?是觉得以前的名字太晦气,还是怕有人认出你当年不告而别的事?”
赵诗雅的脸 “唰” 地白了,眼神慌乱地躲闪:“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叫赵诗雅,不是什么赵可心!” 她拽着杨可安的胳膊就想走,“可安,我们走,别跟他们疯言疯语!”
“好。” 杨可安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疲惫,轻轻应了一声。
“等等。” 我抱着手臂站在原地,冷冷地开口阻止,心里的疑团像潮水般涌上来,瞬间理清了所有不对劲的地方。
杨可安和赵诗雅同时转头看我,眼神里都带着一丝慌乱。
我盯着杨可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杨可安,你早就知道她是赵可心,对不对?” 没等他反驳,我继续说道,“不然你刚才不会那么快就接受‘好’这个答案,更不会在她拽你走的时候没有挣扎。合着你们俩在这儿给我演了一出‘久别重逢’的戏码?把我当傻子耍呢?”
杨可安的脸瞬间涨红,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我…… 我不是……”
“不是?” 我步步紧逼,心里的火气和冷笑一起翻涌,“难怪你对我忽冷忽热,难怪赵诗雅一出现你就对我越来越冷淡,原来你们早就暗度陈仓了!赵诗雅是你的初恋白月光,我不过是你寂寞时的替代品,对吧?”
“所以你当初接受我的告白,根本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是因为赵可心还没回来,你需要个人陪你解闷;她一回来,你就迫不及待地对我冷暴力,故意让我难堪,好顺理成章地跟她复合。” 我深吸一口气,把最后一层窗户纸彻底捅破,“杨可安,你不仅自私懦弱,还恶心。”
赵诗雅站在旁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替杨可安辩解,却被我一眼瞪了回去:“你也别得意,赵可心。你换个名字回来搞这种阴私手段,抢别人男朋友,也不是什么光彩事。你们俩真是天生一对,都一样的让人恶心。”
詹洛轩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随即怒火中烧,抬脚就踹在杨可安旁边的地上,尘土飞扬:“杨可安!你他妈真这么对她?!我还以为你是被蒙在鼓里,搞了半天你早就知道了?你把静静当什么了?!”
杨可安张了张嘴,喉结滚了滚,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着,默认了我的话。
这沉默比任何辩解都更伤人,却也让我彻底死了心。
既然要做,就要做得绝。我可是肖爷,道上混的哪能只会硬碰硬?现在动手只会脏了我的手,得用脑子让他们永无宁日。
我的脑子骨碌碌一转,眼角的余光瞥见赵诗雅下意识护着小腹的动作,赌一把吧!
“赵诗雅,你是不是怀孕了?” 我突然抬头看了看天,语气轻描淡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挺暖。
空气瞬间凝固了。
赵诗雅的脸 “唰” 地惨白如纸,像被雷劈中一样僵在原地,下意识地双手环住小腹,眼神慌乱得像惊弓之鸟:“你…… 你胡说什么!我没有!” 她的声音发颤,尾音都劈了,暴露了心底的慌乱。
杨可安猛地转头看向她,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沙哑得吓人:“可心…… 她说的是真的?你…… 你怀孕了?” 他的手开始剧烈发抖,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詹洛轩也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看戏的冷笑,抱着手臂站在旁边,等着看好戏。王少在我身边,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赌对了?” 我回了他一个 “等着瞧” 的眼神。
“我没有!肖静你血口喷人!” 赵诗雅的情绪彻底失控了,像被踩住尾巴的野猫,尖叫着反驳,声音尖利得刺耳,却更像是欲盖弥彰,“你就是看不惯我和可安重逢,故意造谣污蔑我!”
“造谣?” 我冷笑一声,往前逼近一步,眼神锐利如刀,语气笃定得让她心慌,“那你刚才为什么下意识捂肚子?哦对了,你大概忘了吧?上周三我拿全班的例假卡去医务室,校医翻到我的卡时还问‘肖静你怎么这个月还没来?’我说最近训练太累,内分泌失调。哪知道我下面那张就是你的卡 —— 赵诗雅三个字写得龙飞凤舞,日期却停留在上个月月初,这都快两个月没更新了,数字歪歪扭扭的像虫子爬,怎么?是不是坏事做多了心虚,连写日期的手都在抖?”
这话半真半假 —— 例假卡确实有,但我根本没注意她的日期,不过看她此刻慌乱的眼神,显然被戳中了要害。
赵诗雅的脸瞬间血色尽失,眼神慌乱地瞟向杨可安,急忙尖叫:“你胡说!我那是…… 那是忘了交!你才心虚!一日三餐吃那么多,脸都圆了一圈,自己不来例假,倒反过来污蔑我怀孕?我看怀了的是你吧!”
“我怀没怀,去医院验个血就知道。” 我挑眉,语气坦荡,“倒是你,敢不敢现在就跟我去医务室?校医那儿有验孕棒,一测就知道谁在撒谎。” 我往前一步,几乎贴到她面前,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还是说,你怕了?怕验出来的结果让杨可安彻底看清你的真面目?”
杨可安站在旁边,脸色铁青,眼神在我和赵诗雅之间来回扫视,尤其是听到 “两个月没来例假” 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声音沙哑地问:“可心…… 她说的是真的?你到底有没有……”
“我没有!” 赵诗雅急得跳脚,却不敢接我的话茬,只是死死瞪着我,“肖静你颠倒黑白!明明是你自己体训队压力大不来例假,还想赖到我头上!”
“谁颠倒黑白谁心里有数。” 我后退一步,抱臂冷笑,“我行得正坐得端,体训队训练量大导致经期不准很正常,校医都能作证。倒是你,赵可心,当年不告而别,现在换个名字回来撬别人墙角,如今连例假都不敢承认不正常…… 啧啧,这心思够深的。”
詹洛轩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吹了声口哨:“老杨,我劝你还是问清楚,别到时候喜当爹都不知道。” 他转向我,眼底带着点欣赏,“行啊静静,观察挺仔细。”
王少揽着我的肩膀,语气冷然地补充:“例假卡是全班统一交的,校医那儿有记录,要不要现在去查?”
赵诗雅被我们一唱一和逼得节节后退,眼神躲闪,嘴唇哆嗦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辩解,只能反复尖叫:“我没有!你们都欺负我!” 这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在杨可安眼里无疑就是心虚的证明。
杨可安的脸色越来越沉,眼神里的信任彻底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失望和愤怒:“可心,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他猛地抓住赵诗雅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疼得尖叫,“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赵诗雅被他抓得疼哭了,眼泪混着鼻涕糊了满脸,却还是死死咬着牙不肯承认,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我没有…… 可安你相信我…… 是她陷害我…… 肖静她最会装了!”
“哎呀呀,赵诗雅呀赵诗雅,” 我突然笑出声,声音里带着点疯疯癫癫的狠戾,像是压抑多年的肖爷终于彻底上身,往前逼近两步,眼神里的锋芒锐得吓人,“你刚转来还不知道我的厉害吧?我手上握着全班人的把柄,谁干了什么龌龊事,都清清楚楚记在我脑子里呢!”
我掰着手指,语气轻佻却字字带刺:“比如我们班的某某某和隔壁班的某某搞在一起,结果呢?她怀孕了 —— 这倒没什么,精彩的是那男生喜当爹,那孩子根本是隔壁职高黄毛的种!我连她在哪个小诊所堕的胎都知道,医生开的收据我都见过照片,只是我懒得说而已。要是她惹到我了嘛…… 呵呵呵,你说把这些捅到她爸妈那里,会怎么样?”
赵诗雅被我的话吓得脸色惨白,身体抖得像筛糠,下意识往杨可安身后缩了缩。
我却没停,眼神像毒蛇一样缠上她,声音陡然压低,带着阴森森的笑意:“哦对了,赵诗雅,哦不,赵可心,你还不知道吧?你没转来的时候,杨可安可换了好几个女朋友了,一个比一个换得勤,圈子就这么大,谁不知道他玩得野?” 我故意顿了顿,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笑得更疯了,“这么脏,说不定早就染了什么病呢?你就不怕…… 自己也被传染上?”
“肖静!你他妈闭嘴!” 杨可安终于忍不住怒吼,额头上青筋暴起,脸色铁青得像要滴出水,眼神里又惊又怒,显然没料到我会把话说得这么狠绝,连最后一点情面都不留。
“我闭嘴?” 我冷笑一声,猛地转头瞪他,眼底的疯戾还没褪去,声音像淬了毒的刀子,“杨可安,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闭嘴?你自己做过的龌龊事,还怕别人说?” 我往前逼近一步,几乎要贴到他面前,声音压低却带着滔天的恨意,“当初在商场门口,你堵着我问‘带身份证了吗’,那眼神里的龌龊心思藏都藏不住,摆明了想拉我去旁边的快捷酒店开房,当我看不出来?”
杨可安的脸 “唰” 地惨白如纸,瞳孔骤缩,像是被这句话狠狠钉在原地,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看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 我没有…… 你记错了……”
“我记错?” 我笑得更冷了,往前又逼一步,几乎要踩到他的鞋尖,“那天你穿的白色衬衫,口袋里揣着酒店会员卡,还说‘就一晚,保证不对别人说’,这些细节我能记错?幸好你最后看我吓得发抖,还有点良心放我走了,不然的话 ——” 我顿了顿,眼神里的狠戾几乎要溢出来,“我他妈要你死!大不了同归于尽,我烂命一条,换你全家不得安生!”
“杨可安!你他妈还是人吗?!” 詹洛轩在旁边听得目眦欲裂,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得吓人,上前一步就想动手,被王少一把拉住。
王少的脸色比锅底还黑,眼底的冰冷几乎要冻结空气,揽着我的手臂收得死紧,指腹都掐进了我的胳膊,却不是疼,是无声的愤怒。他盯着杨可安,声音冷得像冰窖里捞出来的,一字一顿:“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杨可安彻底慌了,双手乱挥,像是要驱散什么可怕的东西,眼泪都急出来了:“我没有!我那时候是喝多了糊涂了!我真的没带她去!我就是…… 就是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 我嗤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天你拉着我的手腕往酒店方向拖,要不是我咬了你一口挣脱跑掉,现在早就被你糟蹋了!杨可安,你这种人渣,就该下地狱!”
赵诗雅在地上看得目瞪口呆,刚才还想撒泼的气焰彻底没了,缩在地上像只受惊的兔子,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 大概这才明白,我不是那个能被她随便拿捏的软柿子,而是被逼急了会咬人的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