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不在院子里闲逛了,因为何家那边已经飘来烧烤的香气了,再待在这儿简直就是活受罪。
只能闻到烤串的香味,却吃不到,这冲击得多大呀,对于贾张氏这种爱吃肉的人来说,那可真是一种折磨。
棒梗在家里也馋得直咽口水,自从上次奶奶带他出去吃了一顿烤鸭后,他就眼巴巴地盼着,盼着奶奶再带他出去吃好吃的。
虽说上次奶奶被抢了,可他没啥事,回来后妈妈也只是狠狠说了他几句。
特别是当听到他要把半只烤鸭带回来给妹妹和妈妈吃的时候,妈妈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心里琢磨着,这次要是再去,一定得带点回来,这样妈妈就不会怪他了。
棒梗觉得,奶奶有钱却不愿意补贴家里,那他这么做也算是用奶奶的钱补贴家里,让妈妈和妹妹能吃上好吃的。
他成功地说服了自己。
只可惜,奶奶最后却怂了,说外面不安全,连他们都抢,那些人真是丧良心,还是过段时间再去吧。
过段时间是多久呢?
棒梗现在就想吃啊,以前没机会大快朵颐,闻着傻柱家飘来的香味,他也只是嘴馋,还能忍得住。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欲望的口子一旦打开,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感觉比以前更馋了呢。
闫阜贵在前院溜达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就往周大阳家里跑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雨柱家有啥好事,必须得打听清楚,无论是升职还是其他,提前知道也好做好打算,看看能不能占什么便宜。
要是有什么赚钱路子,那跟着是不是也能赚上一笔?
虽然他觉得不太可能。
三大爷正在家门口瞅着三大妈做饭呢,闫阜贵一个箭步冲上前,热情地打招呼:“三大爷,您这还没开饭呢,我上午钓了条大鱼,要不叫上一大爷一起过去喝两盅?”
要说这四合院里啊,吃饭就没啥秘密可言,也就像何雨柱家条件好,能专门腾出一间屋子当厨房。
其他人大多都在屋外做饭,像闫阜贵这样的,还会在天井那儿搭个棚子,天暖和的时候当厨房使,天冷了就变成杂物间。
周大阳上下打量着闫阜贵,心里犯嘀咕,要知道闫阜贵的饭可不好吃,也就上次何雨柱喝醉了,才会叫上闫阜贵在抄手游廊里喝酒吃饭。
周大阳仔细瞧了瞧,也没发现闫阜贵有啥不对劲的地方,没异常才怪呢,说明这时候闫阜贵还清醒着呢,不可能干出请人吃饭这种事。
“二大爷,一大爷答应去不?要是一大爷答应了,我就跟着去。”
闫阜贵嘿嘿一笑,“我这不正准备跟一大爷说嘛。”
说着,周大阳就被拉到了一边,闫阜贵压低声音说道:“柱子他们这几天明显有点不对劲啊,我琢磨着咱们三位大爷得商量商量这事儿。
要是真有啥好处,可不能让他们三家独吞了,得让他们带带咱们院子里的人。毕竟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对吧?
要是他们做了啥不好的事儿,咱们就得拦住他们,免得他们一错再错,你说是不?”
周大阳心里暗暗发笑,许伍德这人他见了之后,就在院子里打听过了,许家就许大茂那么一个宝贝儿子,他哪能跟着儿子一块儿犯错啊。
真要出了啥事,他们许家那不就绝后了嘛。
不过,周大阳表面上还是点了点头,“二大爷您说得对,不过这事儿我听一大爷的,您先去问问一大爷啥意思,我听您和一大爷的就成。”
闫阜贵呵呵一笑,果然还是这样,要是刘海中还是大爷,肯定就答应了,这个周大阳整天就知道跟在杨文江屁股后面,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那行,我先去找一大爷说说这事儿。”
闫阜贵转身就进了杨文江家里。
周大阳刚回到屋前,三大妈就迎了上来,急切地问道:“当家的,二大爷找你有啥事儿啊?”
周大阳轻声说道:“还不是看何雨柱他们这几天这么高兴,总觉得人家有啥好事,想看看能不能去沾点光。”
三大妈撇撇嘴,“这四九城的人就是心眼多,还是咱们老家好,那时候除了干活就是休息,哪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
周大阳叹了口气,“跟着一大爷后面就好!”
说实在的,当时为了能更好地融入这个院子,在四九城不被当成外人,他才硬着头皮当这个三大爷的。
要不然,他早就带着一家人回老家了。
虽然故土难舍,但是见识了四九城的花花世界后,一个月的工资竟然和以前种地一年的收入差不多,他们一家人可就不想回去了。
闫阜贵到了杨文江家,还是那老一套。
杨文江听后,眉头一皱,他才没兴趣去打听呢,可不想当那个出头鸟。
要是许大茂房子的事被大家知道了,那到他手里的会多添一些波折。
事以密成嘛,哪怕有十足的把握,其他人在里面瞎掺和,麻烦得很呢。
闫阜贵见杨文江皱着眉不吭声,又烧了一把火,“一大爷,这事儿可不能不管呐。
今天下午,贾张氏就在何家门口晃悠呢。院子里好多人也都心里没底,咱们还是早点给大家一个交代比较好。
免得大家再闹出啥乱子来。”
杨文江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行吧,等吃完晚饭,我们过去问问,去你家吃饭就免了。”
闫阜贵乐呵呵地说:“一大爷,那我就先回家吃饭了,我跟三大爷说一声,晚饭后在前院碰头。”
说完,闫阜贵像兔子一样跑了,生怕杨文江反悔。
杨文江也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在何家聚餐结束后,这才带着闫阜贵和周大阳一起上门。
闫阜贵心里暗暗发笑,刚才许伍德还跟他东拉西扯的,现在他们上门了,肯定能把他们的秘密给挖出来。
凭他多年的经验,这里面肯定有大事情。
而且,他也不是随便挑今天问的,今天聚餐,他们肯定没少喝,酒喝多了,话肯定也多。
何雨柱三人正喝着茶水醒酒呢,突然听到杨文江的敲门声。
何雨柱嘴角一扬,“嘿嘿,看来是等不及了!”
这事在他意料之中,毕竟大家都这么高兴,院子里的人又不傻,肯定能看出来。
他也没打算让大家憋着,伪装成平常一样,毕竟,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开心呢,只要不外传就行。
何雨柱笑呵呵地打开门,笑着说道:“哟!三位大爷,你们咋有时间过来了,快屋里请。
你们要是早点过来就好了,咱们还能喝上两杯呢。”
许大茂、王文林两人也笑着打招呼。
杨文江笑呵呵地说道:“哪有在人家吃饭的时候上门说事的,真要这么干,你们心里指不定咋骂我呢!”
闫阜贵心里暗暗嘀咕,要不是王文林也在,他说啥也得借着说事的由头上门蹭两口。
他们这三人,要么在学校有职位,要么在厂子里有职位,院子里没有那没有眼力劲儿的,才不会不请自来蹭饭呢。
几人坐好后,何雨柱问道:“三位大爷,你们这次过来是有啥事?”
杨文江说道:“是这么回事儿,这几天看你们都挺开心的,院子里不少人也打听过,可啥消息都没问出来。
就寻思着让我们三位大爷过来问问,看看有啥喜事,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许大茂撇撇嘴,“一大爷,你可真能当一大爷啊,还真是为院子里的人着想呢!”
许大茂的话再明显不过了,既然不愿意说出去,还过来打听,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嘛。
闫阜贵赶紧搭话道:“大茂,你别误会,我们是想着要是你们遇到啥事,万一需要咱们院子里这些人帮忙,我们也好提前有个准备不是。”
王文林撇撇嘴,没吭声。
何雨柱咧嘴一笑:“嗨,也没啥大事儿,这不我媳妇最近一检查,又怀上了!
我一高兴,就跟大茂他们说好了,这周末搞个烧烤,还备了不少好吃的。他们一听有好吃的,那可开心坏了。”
王文林笑眯眯地说:“老何,你可别这么说,我们可不是为了吃的,是为你和王老师有了孩子高兴啊。
梓萱都快上学了,你这才要二胎,你是不知道,在办公室里,好多女老师都问你和王老师啥时候要老二呢。”
许大茂也附和道:“是啊,柱子,我们是真心为你高兴,哪像你说的,好像就为了蹭饭似的。”
何雨柱哈哈大笑,“是我不对,是我不对,给你们赔个不是。”
杨文江心里一乐,“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在这儿得恭喜何主任了。
没想到咱院里又要添人进口了,这可真是大喜事啊。”
“恭喜柱子了!”
“恭喜何主任。”
闫阜贵一听就觉得有点假,倒不是说王建君怀孕是假的,而是其他人因为王建君怀孕这么高兴,看起来太假了。
虽说三家关系不错,可也不可能好得跟一家人似的。再说了,许伍德凭啥过来?还这么高兴。
也没见何雨柱家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许伍德来过啊,这不明摆着就是个借口嘛。
当然,他可不能直接跳出来指着何雨柱的鼻子说,你这是假的,肯定还瞒着其他事。那不是把人给得罪死了?
趁着杨文江和何雨柱聊天的空当,闫阜贵赶忙凑到许大茂跟前,压低声音说道:“大茂,你瞧瞧柱子这也算是要苦尽甘来了!
你是不知道院子里那些人,私底下可没少在背后蛐蛐柱子一家,总觉得他们家阴盛阳衰的。
这下可好,等王老师生个大胖小子,看他们还能说啥!”
许大茂哈哈一笑,说:“这些人整天闲得发慌,可不就爱背后蛐蛐人。
二大爷,我估计我这儿也没少被人蛐蛐吧!”
闫阜贵笑着说:“你这有啥好说的,那都是些好话。
就是老许经常往这边跑,大家都以为是李老师有喜了。
这要是李老师和王老师都怀上了,那可真是双喜临门啊!
到时候,我就能连着吃两顿好的了!”
许大茂撇撇嘴,“二大爷,你这愿望怕是要落空喽,到时候你只能去柱子家吃顿好的了。”
闫阜贵一脸惋惜,“我还以为你和李老师又要有第二个孩子了呢,你们俩才这么高兴。
老许也给你带了不少好东西,我还以为是给怀孕的李老师补身子呢。
不过,既然李老师没怀孕,那你最近这么高兴,是有啥好事啊?”
许大茂乐呵地说:“嗨!也没啥大事,就是我啊……”
王文林冷不丁地凑过来,打断了许大茂的话,还顺便用力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大茂,你跟二大爷聊啥呢,说出来让我也听听呗。”
许大茂一个激灵,酒一下子就醒了大半,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差点就被闫阜贵套了话去。
闫阜贵心里那叫一个急啊,他这好不容易就要问出点有用的消息了,没想到被王文林给搅和了。
闫阜贵瞄了一眼王文林,就瞅见王文林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他眼神一飘,赶紧躲开。
王文林在闫阜贵和许大茂嘀嘀咕咕的时候,就留意到闫阜贵了。
何雨柱应付着杨文江,周大阳跟个小跟班似的跟在杨文江屁股后面,也没找他聊天,他这才腾出空来关注这边。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瞅了一眼闫阜贵,笑嘻嘻地说道:“嘿!老王,正说着院子里的人在背后咋蛐蛐我呢。
说我爸这几天送东西,还以为是琳琳有喜了。
还好,你老丈人没过来,不然又有人说嫂子也怀上了呢。”
王文林哈哈一笑,“那不能够,这两年我们都不打算要孩子。
现在得再攒点钱,孩子多了开销就大了,老家那边我爸妈还得照顾着,不得不多做些打算啊。
对了,二大爷,解成家的快生了吧,你这马上就要抱上大孙子喽。”
许大茂说道:“可不是嘛,二大爷你都准备得咋样了?到时候可别再手忙脚乱的,还是提前准备好。
我那时候要不是正好在院子外撞见窝脖,我估计就得去拉板车了。”
闫阜贵只好顺着两人的话往下唠,直到杨文江起身要走,他也没再把话题扯回来,最后只能跟着杨文江一块儿离开。
送走三人后,许大茂一屁股“墩”在椅子上,嘴里还念叨着:“老王啊,谢了!刚才要不是你,我这嘴差点就秃噜了。
看来以后得留个心眼,今天这酒没喝多少啊,咋就晕乎了呢。”
何雨柱笑嘻嘻地说:“你那是高兴的,酒不醉人人自醉,以后还是得注意一些。
不过,我觉得你这事儿也瞒不了多久,毕竟,你房子还归交道口街道办管呢。我估摸杨文江应该是知道点啥。”
许大茂嘴一撇,“那他还过来干啥,直接告诉二大爷他们不就得了。”
何雨柱乐了:“一大爷都结婚有孩子好几年了,总不能一直住倒座房吧,你觉得他乐意?”
王文林眼睛一亮,“难不成,他是想搬到大茂你现在住的那三间房子,所以才没跟两位大爷说。”
许大茂嘴又一撇,“我才不想让他住呢,再说了,我那房子可是轧钢厂的,他哪有那么容易搬过来。
当初刘海中搬走的时候,他咋不想着搬到后院呢?还不是让老王搬过去了。”
王文林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怪不得那时候我说要搬过来,他有点不乐意呢,我还以为他是觉得我在学校当后勤主任不好管,原来也是惦记着那三间房子啊。
我那时候动作快,学校、轧钢厂、街道办一上午就跑完了,他估计刚准备行动,就被我打乱计划了。
他换房子估计没我顺利,我那是三间房换三间,当然没问题。
他是两间换三间,还得去纺织厂跑他媳妇的关系,肯定没我快。”
何雨柱笑着说:“管他呢,反正房子修好后你们都要搬走了,他爱住哪住哪。”
许大茂乐呵着说:“对,他爱住哪儿住哪儿。”
接着又皱起眉头嘟囔道:“不过,闫阜贵这老小子居然想套我的话,我可得好好恶心他一下。
等闫解成的孩子生了,我非得送他孙子一副猪拱嘴。”
王文林好奇地问:“送猪拱嘴干啥呀?”
许大茂嘻嘻一笑,“说他嘴大呗!”
何雨柱插嘴道:“那他说不定还得谢你呢,毕竟猪拱嘴也是好肉,不好买呢。”
许大茂有点郁闷,“这倒也是,可不能便宜了他。”
想了想又说:“要不,柱子你弄点面给他做一个,我给他送过去?”
王文林提议道:“面?那多浪费啊,我看还是用杂粮面比较好。
等凉了硬邦邦的,还不好热透,说不定能崩掉他一颗牙呢。”
许大茂说道:“你这么一说,我更不想让闫阜贵占到一点便宜了,杂粮面我都不想给他了。
有没有其他东西能代替,还能送他个大嘴巴。”
王文林笑着说:“说起杂粮面,我想起老何上次说的煎饼了。”
许大茂眼睛一亮,“是啊,柱子,咱们啥时候做杂粮煎饼果子啊。”
何雨柱摆了摆手,“跑题了,做什么杂粮煎饼果子,上午还说要节省呢,这会儿又想着吃吃喝喝。
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你们也别浪费,赶紧攒钱修房子,争取早点搬进去。”
两人齐声点头,“对,还是房子的事儿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