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全军撤退,这粮不劫了。”
回到营寨后,刘璝大松了口气,今日好险,差点就上当了。
话说张辽护送着粮队走了一天时间,行军四十多里路,直到傍晚时分,粮队才停了下来,安营扎寨。
这时,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
“报将军。”
“怎么?敌军没出营寨劫粮?”
“没有,敌军初时确实出来一支三四千兵力的军队,似乎要劫粮,但只行军了几里路,又突然撤回去了。”
“哦,原来如此,看来敌军将领还是比较警惕的。”张辽想了想:“不过,我得防着敌军悄然出兵,明日还得再护送一段路比较稳妥。”
次日,粮队出发,张辽率军护送了半天时间,进入江州地界,他才率军往垫江赶,当天傍晚就回到垫江。益州军终是不敢出来劫粮。
垫江城东门,刘璝趁陈军不在时,大力攻城,但在射援的坚下,益州军铩羽而归。听到斥候来报,张辽率军即将返回垫江,刘璝又赶忙下令鸣金收兵,以保存体力,应对陈军骑兵。
张辽又驻军于垫江东门十几里处,监视着刘璝所率的军队。其实,益州军有个漏洞,那就是邓贤所率军中车弩不足。然而,张辽却不知这点,只以为刘璝军中有车弩,邓贤军中肯定也有,他只是一味盯着刘璝。
……
益州巴郡江州。
陈军数日没有攻城,严颜却一直小心谨慎,不敢出城交战。因为他知道,敌军有骑兵,主动出城交战,他不会占据优势。张辽率军前往垫江的几天后,严颜才得到消息。泠苞、扶禁一起来找严颜。
“将军,张辽已率骑兵离开江州,其营中全是步兵,我们兵力并不弱,可趁机出击,此乃可乘之机,一旦得手,便可击退敌军,届时我军再兵进垫江,与刘璝将军合力攻打垫江,届时大局已定。”
严颜微微皱眉,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我……担心敌军有诈,今刘璝将军正率军攻垫江,敌军骑兵多半去支援了,但垫江和江州距离不过百里,敌军骑兵只需不到一天时间,就能赶回江州。敌军这段时间停止攻城,皆因江州地势险要,导致其攻城不利,我军若出了城,则扬短避长,失去了优势。若出击失利,江州不保,恐怕全军覆没。”
扶禁听后,低声道:“莫非我们只能坐等张辽攻支援垫江?刘璝将军攻垫江,必是压力极大。”
扶禁说起了刘璝,严颜心中一动,随后又目光坚定,道:“刘璝将军军中有防范骑兵的利器,可与敌军骑兵一战,我江州守军却没有,唯有静观其变,待敌生隙,方可出手,那才是稳妥之计呀。”
“可是,何时才是机会?今战事已有一个多月了,江州粮食不多,若不尽快击溃敌军,江州将面临粮食短缺呀。”
“哈哈哈哈,两位将军,你们放心,粮食一事,马上就有着落了。”
“哦?”泠苞、扶禁两人面面相觑:“将军如何解决?”
“本将军刚刚收到消息,雷铜将军率军五千驻扎于江阳一带,会督运一批粮草,押进江州。”
“但敌军就在城外数里处,万一敌军劫粮怎么办?”
“若敌军骑兵在,我自然不会轻易让雷将军押粮到江州,但敌军骑兵不在,江州乃长江与渝水交汇之处,城外的敌军驻于江州城北数里处,其斥候只能盯着渝水方向,雷铜将军可从江州东南方向的长江渡口上岸,押运粮草进入江州,届时我亲率大军拱卫,就算敌军发现了,我亦不惧。”
“原来如此。”泠苞、扶禁都松了口气,两人支持主动出击,是忧虑江州粮食问题。
……
益州键为郡江阳县。
江阳县距离江州约三四百里路,位于长江的上游,雷铜奉刘璋之命,从成都出发,率五千兵力到达江阳。益州军驻军江阳有两个目的,一是巩固江阳,谨防陈军率军逆长江而上,攻打键为郡;二是为江州供应粮草,以让江州能够坚守下去。
雷铜到达江阳后,立即筹集了足够的粮草,等待时机。很快,他就收到了严颜发来的消息,敌军骑兵离开了江州,该是送粮的时候了。
于是,雷铜动用了两百艘船,将粮食装上船,顺流而来,仅一天时间就到达了江州东南方向的渡口。
张辽曾率军攻过这个渡口,但没有派兵去驻守。因为江州周边有好几个渡口,他要一一派兵驻守,又太浪费兵力。后来一想,如果渡口有什么风吹草动,再以骑兵做出应对即可。只是,当陈军骑兵离开江州时,益州军就有了机会。
雷铜到达渡口时,严颜已率五千兵力出了江州城,来到渡口迎接。船只一靠岸,严颜就安排一部分士兵参与押运粮草,另一部分士兵负责警戒周边,拱卫粮队。渡口距离江州城不过十余里路,只需不到半天时间就可以到达。
……
益州巴郡江州城西十里处,陈军营寨。
昨日,一批粮草从垫江押运过来,让朱灵和温恢松了口气。如今大军不缺粮了,是不是偶尔也得攻一下城,刷一刷存在感,否则双方都忘了,这是战时。
“报……报……”士兵匆匆跑来:“报将军,敌军有动静,今早,敌军五千兵力从东门出来,急行到渡口,不知意欲何为?”
江州东门距离长江只有十几里路,陈军不能攻东门,因为背靠长江。陈军只能派斥候监视着。
朱灵看向温恢:“先生,你看敌军出城,所为何事?”
“敌军去渡口?不好,莫非敌军运来了粮草?”温恢大惊:“敌军趁我骑兵不在时,趁机运输粮草到江州城,以做长久坚守的打算。”
当初,张辽与温恢商量过,准备困死江州,才攻破各个渡口,以骑兵横扫江州周边,杜绝敌军运粮。只是,垫江被攻时,他们又改变了主意,选择以骑兵驰援垫江。这表明,他们对敌军的反应估算不足,又过于依赖骑兵,计划不如变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