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直播间里的网友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也是倍感惋惜。
白凝雨看了看倒在地上陆征，轻轻的朝牛牛摇了摇头，语气沉重的说道：“抱歉牛牛，他的生魂已经离开了他的这具身体，我无能为力，节哀。”
自修炼得道以来，白凝雨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经历过，这种对生命流逝而无可奈何的感觉了。
白凝雨的心中也不禁唏嘘感叹，当真是世间万事，皆因缘而生，如梦如烟，不可琢磨，一切皆为无常啊。
牛牛听白凝雨这么说，一时间感觉天旋地转。
要不是白凝雨搀扶着她，想必她现在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那个被白凝雨打趴下的男人，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他有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没有躲，属实是大意了。
男人愤恨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变态的欣喜，他看着牛牛痛苦的哭喊，心里甚至滋生了一种欣愉感，这种快感竟然隐隐盖过了疼痛。
他居然开始放声大笑起来。
见状牛牛怒视着男人，眨眼间，跟个小炮仗一样的冲到男人的身前，又踢又踹的，似是要把所有的怒意发泄个干净。
但男人的眼神里，始终带着一抹挑衅和享受的目光。
【这男的是个变态吧！】
【同意。】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可怕。】
白凝雨上前拉住了牛牛：“别打了，你越愤怒，他就越是兴奋，不值得。”
“可是主播，我真的气不过，他杀了陆征现在还这么猖狂，我要为陆征报仇！”
此刻，牛牛的眸子里已经蓄满了汹涌的怒火。
网友们也被气的不轻，开始愤然的大骂起来。
【我tm真想揍死这丫的！】
池於菟【揍死他了你也得进去，还是让他得到他应有的审判吧。】
喜欢小兔兔的小汪汪【好气！主播能不能施展个幻术吓唬吓唬他，让他别这么猖狂。】
秋子潇【幻术肯定是没问题，但万一此刻吓唬他，把他吓成了精神病，那他不是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了吗？】
温柔的小呆毛【这样说来也有道理，那暂且留着他，让他挨枪子去吧！】
白凝雨俯下身去看着男人，朱唇轻启冷声道：“死性不改！”。
男人的视线与白凝雨触碰的一刹，嘴角的笑意明显收敛了起来。
因为他感受到，从眼前这个女孩的身上，发散出强烈的危险气息，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那是一种真正强者才有的压迫感。
男人呆愣在了那里，脸上没了猖狂的笑意，心中骇然，这个女孩究竟是什么人？
【主播厉害啊，就看了他一眼，他就没了刚才那股子嚣张劲儿。】
忘鱼七秒【我觉得那是主播强者的威压震慑住了他。】
牛牛颤抖着身体走到陆征身旁，抱住他已经有些凉了的身体。
再次望向白凝雨，哭着说道：“可是，可是他刚刚明明在屋子里出现过的，他还帮我拦下了这个人的攻击，主播，陆征他没有死对不对，他还有救是不是？”
牛牛还是不愿意相信陆征已经离开自己的事实，直到警察来了，她还是死死的抱着陆征的尸体不肯撒手。
白凝雨道：“牛牛，其实你心里明白，你看到的那个是陆征鬼魂，他是新死之魂，本就微弱，为了救你，他不惜用尽自己最后的气力，才为你拖延住了那短短几分钟逃跑的时间，现在我要赶紧送他去投胎，不然他就会永远消失了。”
听到白凝雨这么说，牛牛才有了反应，泪眼婆娑的看向她：“主播，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那……那你快去送他投胎！”
“他想最后见你一面，你跟我来。”
自己还能再见陆征最后一面？
闻言，牛牛这才缓缓松开了陆征的尸体。
警察向白凝雨点头示意，表示感谢后，就赶紧进行着后续的工作。
白凝雨带着牛牛回到了屋子里。
只见白凝雨的手指在空中滑动，一道符文出现后，陆征虚弱而近乎透明的魂魄，出现在了牛牛的眼前。
牛牛的泪水止不住的从眼角间滑落，大喊着：“陆征！”，便扑向了陆征怀中。
但她的身躯穿过了陆征虚弱的魂魄，什么都触碰不到。
牛牛焦急无措的望向白凝雨。
白凝雨摇了摇头道：“他是鬼魂，你触碰不到的，他的时间不多了，有什么话快些说吧！”
此刻的牛牛感觉自己心如刀绞，痛彻心扉，仿佛连呼吸都是痛的，她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和陆征说，可如今她张嘴却又说不出一个字。
陆征用温柔的眼神看着牛牛：“傻姑娘，别哭啦，就算没了我，你也要依旧坚强的活下去，要连带着我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
牛牛呜咽着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她在心里大喊着，没了你，我的世界就好像是被人挖去了最精彩的那一部分，就算是活着，我的世界也会失去色彩。
可她不能说出来，她害怕陆征去的不安心，她不能再让陆征担心自己了。
于是牛牛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哽咽道：“陆征，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谢谢你一直包容我，还有就是……下辈子你要擦亮眼睛，不要再遇上这么差劲的我了……”
陆征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只见虚空中再次出现了一个黑洞。
陆征最后看了一眼牛牛，不舍的消失在黑洞中。
“陆征！”牛牛哭喊着想要扑进去，但黑洞比她早一步的消失在虚空中。
白凝雨叹了口气，看着桌上的那盆开的正盛的兰花：“这花开的真好。”
“是啊，这是他最喜欢的一盆花，是他亲手打理出来的。”牛牛的目光也望向了桌子上的兰花，月光下，她似是又看到了陆征在摆弄着这盆兰花的身影。
“是吗，你就好好养着吧！”说完白凝雨便离开了这间屋子。
街道旁，马玲与白凝雨并肩而行。
一向活泼的马玲也变得沉默了起来：“小白，我刚刚的戏能骗过牛牛吗？”
白凝雨抬头看了看繁星点点的天空，淡淡道：“对牛牛来说，或许这就足够了……”
屋子里，牛牛看着手中依旧处于直播中的手机，给白凝雨打赏了十个百宝箱后，便退出了直播间。
放下手机。
牛牛坐到沙发上，用手抚摸着兰花那翠绿的叶子，温柔的像是在抚摸着恋人的脸颊一般。
闻着淡淡的花香，牛牛喃喃道：“我知道你不是他，因为我属牛，所以他最喜欢叫我牛牛了，但这次他没叫，不过还是谢谢你，我会带着他的那部分，好好的活下去……”
牛牛的目光中重新有了坚定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