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的中场休息时间很快过去,下半场的战鼓骤然擂响。比分落后的法兰西队球员们几乎是踩着哨声冲回草坪,蓝色战袍在暮色里划出锐利的弧线,刚开场便如潮水般涌向匈牙利队的半场,连一秒钟的试探都不愿浪费。
下半场刚刚开场,法兰西队的中场核心保罗·博格巴在己方半场稳稳接住队友回传。他微微屈膝,身体侧对匈牙利的逼抢球员,右脚外脚背轻轻一磕,就将球顺到身前两步的空档——那动作快得像一阵风,连冲上来抢断的亚当·纳吉都扑了个空。不等对手回身,保罗·博格巴已抬眼扫过前场:左路的特奥·费尔南德斯正贴着边线狂奔,中路的安托万·格列兹曼则像颗灵活的影子,正从两名后卫之间的缝隙里悄悄前插。
就是现在。保罗·博格巴突然沉肩,右脚内侧狠狠击中皮球侧面。足球没有走高,贴着草皮划出一道极细的直线,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径直穿过匈牙利队中场的两道防线,刚好落在安托万·格列兹曼转身的瞬间。禁区里的安托万·格列兹曼几乎是背对着球门,听到球滚来的声响,他没有停顿,左脚尖轻轻一勾将球拉向身侧,同时身体猛地向右一拧——动作快得让贴防他的阿蒂拉·绍洛伊根本来不及反应。
转身、摆腿、射门,三个动作一气呵成。足球带着旋转冲向球门近角,速度快得能听到空气被撕裂的“咻”声。看台上的法兰西球迷已经举起手臂准备欢呼,却见一道灰色身影突然从门线上飞扑而出——匈牙利门将彼得·古拉西奇像只展开翅膀的雄鹰,身体完全离地,左手伸直,指尖堪堪碰到了皮球边缘。就是这一下轻微的触碰,让足球改变了方向,擦着门柱外侧“砰”地撞在广告牌上,全场的欢呼声瞬间憋成一阵惋惜的叹息。彼得·古拉西奇重重摔在草皮上,却顾不上揉胳膊,立刻爬起来挥手示意队友回防,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滴在草坪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攻势没有停歇。比赛的第五十二分钟,法兰西队的进攻再次卷土重来。这次是左路的特奥·费尔南德斯带球突破,他速度快得惊人,面对洛朗特·内戈的防守,只是假意往内线切,骗得对手重心偏移,随即突然加速沿边线趟球,硬生生从对手身侧冲了过去。冲到禁区左侧底线附近时,特奥·费尔南德斯没有贪功,抬头观察片刻,右脚内侧将球挑起,送出一记弧度刁钻的传中——足球越过禁区里混乱的人群,精准地坠向小禁区前沿。
那里,卡里姆·本泽马早已卡住位置。他比贴防的匈牙利后卫高出小半头,在球落下的瞬间,突然原地起跳,身体后仰,额头狠狠顶向皮球。足球被顶得又快又急,直挂球门右上角。看台上的喧嚣再次炸响,连场边的法兰西主帅迪迪埃·德尚都往前踏了两步,拳头不自觉地攥紧。可这记势大力沉的头球,却偏偏差了毫厘——足球擦着右侧立柱的外沿飞了出去,“咚”地撞在底线外的球网上,弹了两下才落地。卡里姆·本泽马落地后猛地攥了攥拳头,盯着立柱的方向轻轻跺脚,懊恼地吐了口气。
最惊心动魄的攻势出现在比赛的第五十五分钟。特奥·费尔南德斯像是被点燃了斗志,再次从左路发起冲击。这次他面对的是洛朗特·内戈、亚当·纳吉和安德拉斯·舍费尔三名球员的连环防守——洛朗特·内戈先上来伸脚抢断,特奥·费尔南德斯脚尖一挑将球挑过对手头顶,不等球落地,已加速从洛朗特·内戈身后绕了过去;紧随其后的亚当·纳吉伸腿想勾球,特奥·费尔南德斯却突然变向,左脚将球拉到右侧,身体贴着亚当·纳吉的胳膊肘挤了过去,动作干脆得不留一丝余地;最后是安德拉斯·舍费尔的封堵,他张开双臂想拦在法兰西左边卫的身前,可特奥·费尔南德斯根本不减速,左肩轻轻一靠顶住对手,同时右脚将球往前一推,借着身体对抗的惯性,从安德拉斯·舍费尔身侧冲了过去。
短短十秒钟,特奥·费尔南德斯连过三人,像一道蓝色闪电般杀到禁区左侧边缘。眼看邦雅曼·帕瓦尔已经倒地滑铲过来,鞋底几乎要碰到球皮,特奥·费尔南德斯猛地抬起右脚,用脚弓将球推向中路——这记传中又快又平,刚好避开前点的防守球员,直扑禁区中央的安托万·格列兹曼,法兰西前锋早已铆足了劲,迎着来球往前冲,可就在他准备伸脚垫射的前一秒,一道灰色身影突然从斜后方冲了上来——正是阿蒂拉·绍洛伊。
匈牙利中卫几乎是拼尽了全力,身体往前扑,头球狠狠砸在足球底部。足球被顶得高高飞起,越过禁区里所有人的头顶,落到了中场球员脚下。安托万·格列兹曼刹不住脚,往前冲了两步才停下,回头看着阿蒂拉·绍洛伊慢慢从草皮上爬起,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脸上满是不甘。
“我的天,看看特奥·费尔南德斯!这哪里是边后卫,这简直是左路的‘推土机’!”解说席上艾琳·安德鲁斯猛地前倾身体,手指着转播画面里正回防的蓝色身影,声音里满是惊叹,“刚才那波连过三人的突破,我敢说放在十年前的巅峰边路球员里,都能排进年度最佳瞬间!”
身旁的穆里尼奥接话说道,“确实!这两年,特奥的成长肉眼可见。大家注意看他过洛朗特·内戈那一下——不是硬冲,是先骗重心再加速,脚底下的节奏变化比钟表还准;过亚当·纳吉时的变向,肩颈带动身体的假动作,连重心偏移的幅度都算得丝毫不差;最后过安德拉斯·舍费尔时的身体对抗,既没犯规又顶开了空档,这根本不是单纯的速度快,是脑子和身体完全同步!”
转播镜头刚好切到特奥·费尔南德斯弯腰喘气的特写,穆里尼奥指着画面里他被汗水浸透的球衣:“下半场刚开场这七分钟,他的跑动距离比匈牙利整条左路加起来还多。前一波进攻刚帮卡里姆·本泽马传中,转身就回防到位,现在又冲上去发起新攻势——这种往返能力,放在当今足坛的边后卫里,绝对是顶流水准。”
话音落下,转播镜头给到了场边的教练席。此时的迪迪埃·德尚早已站在场边,双手背在身后,眉头拧成一团。他看着场上的局势,突然抬起右手,用力向前挥了挥——那是让球员们压得更靠前的信号。助理教练在一旁低声提醒:“教练,再压上,后防会有空档。”迪迪埃·德尚却摇了摇头,目光紧紧盯着草坪上奔跑的蓝色身影:“时间不多了,匈牙利的防守只会越来越死。”他又挥了挥手,这次幅度更大,声音甚至透过喧嚣传到了场上:“往前!再往前!”
比赛继续进行,随着法兰西球员持续不断的压上,匈牙利队便像嗅到了机会的猎豹,瞬间亮出獠牙——第五十八分钟,安德拉斯·舍费尔和拉斯洛·克莱因海斯勒几乎是同时扑向持球的安托万·格列兹曼,两人一左一右,形成密不透风的夹抢。法兰西前锋本想将球回敲给身后的恩戈洛·坎特,可安德拉斯·舍费尔的脚已抢先伸到身前。他弓着身子,眼睛死死盯着皮球,脚尖飞快一捅,刚好碰到球的外沿。足球猛地改变方向,直奔边路的阿蒂拉·菲奥拉而去。安托万·格列兹曼想回身追抢,却被拉斯洛·克莱因海斯勒用身体牢牢顶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阿蒂拉·菲奥拉接住皮球,转身便沿边线发起反击。
恩戈洛·坎特疯了似的从中场回追,他的跑动频率快得惊人,几步就追到了阿蒂拉·菲奥拉身后。可阿蒂拉·菲奥拉根本不给他贴身的机会——眼看法兰西铁腰伸手要断球,他突然将球往内侧一扣,身体跟着往边线方向一躲,刚好避开恩戈洛·坎特的铲抢。不等法兰西人起身,阿蒂拉·菲奥拉已再次提速,带着球往前趟了两步,抬眼扫到中路插上的罗兰·萨拉伊,立刻起脚送出斜传。
足球贴着草皮飞向前场,既避开了回防的法国后卫,又精准落在罗兰·萨拉伊身前。罗兰·萨拉伊迎着来球,左脚轻轻一停就将球控在脚下,此时他已冲到大禁区弧顶,身前只剩普雷斯内尔·金彭贝一人防守。法兰西中卫张开双臂,重心压低,死死盯着罗兰·萨拉伊的脚下,生怕被他晃开空档。可罗兰·萨拉伊的动作比他预想的更快。他先是假意往左侧拨球,骗得普雷斯内尔·金彭贝重心左移,随即右脚内侧突然将球往右侧一拉,身体跟着一个急转——整套变向动作快得像道残影,普雷斯内尔·金彭贝根本来不及调整重心,只能眼睁睁看着罗兰·萨拉伊从自己身侧冲了过去,在禁区弧顶处稳稳站定。
没有丝毫犹豫,罗兰·萨拉伊抡起右脚,狠狠抽在皮球中部。足球像出膛的炮弹,带着刺耳的呼啸直奔球门死角——那角度刁得几乎贴着重心线,速度快得让看台上的法兰西球迷瞬间噤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法兰西门将乌戈·洛里突然从门线上飞身跃起,他的身体完全舒展,右手拼命伸直,指尖堪堪碰到了皮球底部。“砰”的一声,足球被他指尖一托,猛地向上弹起,擦着横梁下沿飞出了底线。乌戈·洛里重重摔在草皮上,顾不上手腕的酸痛,立刻撑着地面坐起,大口喘着气,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滴在草皮上。而罗兰·萨拉伊站在原地,盯着飞出底线的足球,狠狠攥了攥拳头——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改写比分。
角旗区的草坪被踩得有些凌乱,安德拉斯·舍费尔弯腰捡起足球,指尖在球皮上轻轻擦了擦——这是匈牙利队下半场以来第一个真正有威胁的定位球,看台上的匈牙利球迷已开始挥舞国旗,欢呼声像浪潮般涌向球场。匈牙利中场退到边线外,目光扫过禁区里拥挤的人群,右手高高举起,示意队友准备卡位。
随着主裁判手势落下,安德拉斯·舍费尔助跑两步,右脚内侧精准地击中皮球底部。足球没有直奔前点,而是划出一道又高又急的弧线,越过禁区里混战的球员,径直飞向后点——那是他和队友赛前约定好的战术,专门针对法兰西队后点防守的空档。禁区后点,亚当·绍洛伊早已卡住位置。他比身旁的法兰西后卫高出半头,在足球落下的瞬间,突然原地起跳,身体后仰,额头狠狠顶向皮球。足球被顶得又快又急,直扑球门近角,看台上的匈牙利球迷已经举起手臂准备欢呼。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黄色身影突然从门线上跃起——乌戈·洛里像只展开翅膀的雄鹰,双手稳稳将球抱在怀中,连一丝晃动都没有。
乌戈·洛里落地后没有丝毫犹豫。他抱着球快步跑到禁区边缘,手臂往后一摆,随即猛地向前发力,一脚大脚将球开向前场。足球像出膛的炮弹,带着刺耳的呼啸飞过中场,越过所有球员的头顶,径直坠向匈牙利队的半场。此时,基利安·姆巴佩正站在中场附近。他原本还在慢慢回撤,看到足球飞来的瞬间,突然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他的速度快得惊人,双腿交替的频率几乎让人看不清,短短两秒钟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直奔落球点。匈牙利的两名后卫反应过来时,基利安·姆巴佩已抢先一步接住皮球,转身便沿边线发起冲击。
后卫们拼命回追,可他们的速度根本跟不上基利安·姆巴佩。法兰西天王带着球一路狂奔,像道蓝色闪电般突入禁区右侧。看台上的法兰西球迷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连场边的迪迪埃·德尚都往前踏了两步,拳头不自觉地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