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咱唠唠四平,四平那地方自古以来可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是沈阳到吉林的必经之路,那就是到一半的这么个分界线!
四平这块儿,住着二百来万的人口。
话说四平啊,之前那曲氏三兄弟折进去之后啊,又冒出个挺有尿性的主儿,这小子绰号叫王老五,大伙现在都知道的北方巴厘岛,那就是他给整出来的,他原名叫王福山。
那时候的他呀,也就跟李海峰差不多那样的人物吧。
在两千零二年的时候,他就是个村里的路霸,那阵儿他可没孙长春那么大的能耐,也没孙长春那口碑好。
不过这小子这两年时来运转了,跟着好大哥挣了点钱。
有一天,从沈阳那个方向就来了一溜车队,眼瞅着晚上五点多钟了,天都擦黑了,还能勉强瞅见人儿。
那时候治安可不咋好,出去都怕碰着拦路抢劫的,所以车里都备着镐把、钢管子、大螺丝刀子啥的,而且还得结伴走。
眼瞅着奔着货架店那个方向,都快进货架店那地界了。
就瞅见路口那疙瘩,有十来个人搁那儿忙活呢,打着灯光,嘴里喊着:“来来来来来来,进来,来来来来,这儿呢,抓你呢哎!”
领头那大哥一脚就把刹车踩住了,吓得够呛啊,大晚上的碰着拦路的了?
车上的都是南方人,个子不高,体格挺小,都没敢下车,就把车窗户摇下来一半,问:“大哥,咋的了呀?”
那边就喊:“你们是干啥的?”
他们赶紧回答: ”我们这是拉鞋的,拉鞋的啊。”
这帮人一看就不是有关部门来查处什么事儿,这就是民间组织的。
“往哪儿拉鞋呀?”
“大哥,往长春拉鞋啊。”
“哼,妈的,你们这帮大车不管早晚可劲儿跑,把路都给压坏了,交点养路费吧!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完了,这是碰着劫道的了!
这帮大车司机可不敢跟人家理论呐,都是南方人,挺怕咱东北人的,就哆哆嗦嗦地问:“大哥,那得多少钱呢?”
那边回:“五百块钱一位,那后面的跟你们是一起的不啊?”
这边赶忙答:“大哥,是、是一起的,五台车呢。”
那边一算:“五台车?少要点,一台车三百吧,三五一千五啊,交一千五百块钱,没票啊,交,必须得交!”
这帮人心想: “操你妈,车不少啊,咱这趟可掏上了,挣了不少钱呢。”
那年代呀,钱不毛,钱可挺值钱的。
这边“叭叭”地就点了一千五百块钱,那边把路给让开了,哎,这就能过了。
你要问这队伍,这民间组织的头头是谁呀?那没错,就是咱今儿个讲的这人物,王老五王福山!
哎,有王福山的老乡没,我说得对吧?
王福山那可是后起之秀啊,两千零二年的时候,他这摊子整得可挺大了,虽说没孙长春那么大势力,可在这一片那也是绝对好使的。
王福山干这设路卡的事儿,有人就说他不要命了,孙长春都折进去了,他咋还干这买卖呢?
别说,人家可有高招啊,他不像孙长春,那家伙笨的,直接就拦路抢劫了,他这属于帮老百姓做事呢。
咋帮的呢?这王老五在老百姓手里挨着路边买了三处平房。
那平房靠国道太近,属于违章建筑,违章建筑都懂吧?这三处平房就紧挨着国道建的,必须强拆的那种。
王老五说: “我帮帮你们,我买了吧,让你们少点损失。”
就这样,王老五到处说自己帮了老百姓。
王老五在后院养了点猪,屋里大炕烧得热乎的,兄弟们在一块儿喝点酒,天天打麻将,在家看着这路。
他们把那五十米的路面给“修理”了一下,一边儿的路面不能过,必须得在靠着房子的路面过。
你车在这过,他就说,“这是我家房头,你这大车把这儿压了,必须交钱!”
就是现在也有那胡搅蛮缠的,你不想交钱,你要从别的地儿绕过去,那你就走不了,你绕的那地方一下就得陷进去。
老铁呀,就靠着这样的买卖,当时挣了不少钱呢,大车一台三百,那小车呢,一般就不动他,得说白天不敢干呐,就等晚上夜幕降临了,欺负欺负外地的大车啥的。
这不,这帮拉鞋的大车就被收了钱嘛!
第二天早晨,在长春这个路路通鞋城有限公司门口,那帮大车司机可就不干了,直接就找到了经理黄金英大姐。
这大姐呀,是郝树春的这么个大姐,也是合作伙伴,那可是个大老娘们儿,挺泼辣的。
这老娘们儿一瞅,就纳闷儿了:“这这这这,这怎么卸车这么晚呢?”
就问那些司机:“你们南方的过来这一趟拉活,给咱们大马路鞋城拉活,这一趟货也能挣个千八的,今天卸车咋这么晚呢?”
司机们就开始诉苦了:“大姐呀,你光说这挣个千八的,昨天晚上在四平那块儿碰见拦路的了,到那疙瘩一个车就要三百块钱呀,这、这活儿不就等于白干了嘛。大姐,再这么整,我们可不敢来了呀。这回去之后,一说这事儿,谁敢往东北来呀,这钱我们也不敢挣了呀!”
黄金英听了也挺纳闷儿,心说没听说有劫道的呀。
大姐人挺好,她就赶紧说:“你们别吵吵了,别着急,都上楼喝点茶,坐一会儿,说说咋回事,别在办公室这儿闹了。”
可这帮司机心里也不痛快呀,想着这活这不白干了嘛,大老远的跑这一趟,就挣那三四百块钱,多闹心呐。
这时候呢,黄金英就来到总经理办公室了,屋里头坐着个特别优雅的男士,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瞅着吧,虽说有点那种混社会的气质,但可不是啥流氓。
当年在长春,那也算个人物呢,整个长春的鞋这块儿,他家基本都垄断了,就长春那些个啥大马路啊,黑水路啥的好几个鞋城,那基本都是他家的鞋。
这人就是包文斌,正坐在办公室里叼着个小烟儿喝着茶水。一看黄金英进来了,就问:“哎呀,金儿啊,啥事呀?”
黄金英就说:“哎呀,咋的了?你说昨晚这卸车的事儿,咱这鞋本来就多,一天天的哪天不得来个十车八车的大货车呀,昨天晚上来的大货车卸晚了,我一问呢,说是大货车碰着拦路抢劫的了,司机在那屋吵吵着都要不干了呢。”
包文斌一听就说:“遇上抢劫的了?”
黄金英说: “是啊,这抢劫咱可不能不管呀,人家说是拦路抢劫,这司机都不干了,要是回去一说,那以后谁敢往咱这边拉鞋呀?”
包文斌那可是生意人,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人家都得说东北这边乱套了,胡子又多了,好像还没解放似的呢,到时候没人敢运鞋了,那不完犊子了嘛?那天天往路路通大马路鞋城运的,那可就是十车八车的鞋呀!
包文斌寻思寻思就说:“金英啊,上财务给他们补上,算咱们账上。”
黄金英一听,赶忙说:“哎呀,呀,包总,也行哈,那我去跟他们说。”
然后黄金英对那些司机说:“哎呀,一千多块钱的事儿,老哥几个回到温州啊,可别瞎传呐,你们是从温州来的,回去了可别乱说啊,要是你们再来,再被劫了,我给补上,我来摆平,你们放心吧。”
这司机们一听,都赶紧说谢谢,乐呵着就走了。
就剩下包文斌在屋里了,看着司机们都走了,他琢磨了一下。
当年呐,这时候,郝树春马上就要起来了,赵三快折进去了,也就不到一年的光景了。
郝树春的时代那是从两千零三年到零六年,基本上到零九年。
就这六七年呢,郝树春跟他们合伙做买卖,郝树春、包文斌、黄金英,他们仨那可是铁三角,各管一摊儿。
黄金英管财务,包文斌管总的事儿,郝树春当时主要就是负责摆平社会上那些事儿。
这包文斌就“叭叭叭”地给郝树春打电话了。
郝树春那可是长春二线大哥,当时在凯旋路那边的玉池那儿,人家那饭店也有,七十八线水果批发那也是最大的,老牛逼了。
电话一接通,包文斌就说:“喂,哎啊,二春啊,那啥,今天来的司机有点事儿,你过来一趟呗,跟你说说司机这事儿,行不?”
郝树春就回:“行,大哥,我一会儿就到。”
没一会儿,郝树春就来到包文斌这儿了。
进屋一看,包文斌和黄金英都在那儿坐着呢,脸色都不太好。
郝树春就说:“哎呀,大春来了啊,包哥你这手拿着保温杯,小脸都抽抽吧唧的,咋的了这是?”
包文斌就说:“春儿呀,这事儿闹的,给咱拉鞋的司机让人欺负了,说是在四平碰着劫道的了呗,那孙长春都进去好几年了,这怎么还有劫道的呢?啊,你得去瞅瞅,在社会上你得摆摆这事儿呀,你不摆,人家可不敢运鞋了呀,咱今天给补上了,能天天补吗?一天一千五,那得补多少钱呢?”
郝树春当时在道上也挺有号儿的,挺厉害,也老牛逼了。
他一听这事儿,心里就寻思,孙长春劫道都折进去了,咋四平还有这样的人物呢?
不过他觉得这事儿不算啥难事儿,就想着在社会上先打听打听,就跟包文斌说:“包哥,你放心吧,交给我了,这都不叫事儿,吉林这块儿能怕谁呀?”
赵三那是不能劫道的,那还有谁能这么张狂?
郝树春也不多废话,很快就回到他那玉池那儿了,坐在办公室里就开始合计,这到底是谁呢?
郝树春那时候跟四平那边不算太熟,毕竟长春大,四平相对小点儿,不过四平那边自己觉得也挺有排面的。
那时候四平有几个社会上的哥们儿,其中有个叫大刚子的,郝树春就给刚子打电话了。
大刚子接起电话就说:“哎,哎,春哥,啥事呀?”
郝树春就说:“刚子,问你点事儿啊,春哥有事得交代你一下。哎呀,你说咱四平那孙长春都进去了,咋还有人干这劫道的营生呢?昨天啊,我那鞋城那块儿,来大货车,让人给劫了,五台车,一台车要三百,操他妈的,最后我们给司机把钱补上的。你帮忙打听打听,这是谁干的,看看有认识的没?”
刚子一听就说:“哎呀,我不知道啊,这么大的胆子,谁能干这事儿呀,我问问啊,春哥,等我给你回电话啊。”说完就把电话撂了。
刚子撂了电话,心里也犯嘀咕呢,就跟手下人念叨:“咱他妈四平,现在还有谁劫道呀?啊,谁这么胆大呢?这四平就这么几伙人儿啊,现在就是那邵刚子,再加上当时霍家店那个王老五,也就是王富山,他们几个在四平这块儿争地盘呢。”
一个兄弟说: “哎,大哥,好像听说就是王老五干这事儿呢,这王老五从个小地方出来的,现在胆子越来越大,干得也越来越大了。听说有段时间了,得有一个礼拜了吧,哼,天天晚上整帮人在那劫,白天不敢干。”
大刚子说: “真是他呀?他妈的,赶紧告诉春哥。”
刚子就把电话打过去了。
郝树春这边一接电话,刚子就说:“哎,哎,春哥,我打听出来了,就是往吉林这边,从吉林往四平来,那边有个梨树,知道不?”
郝树春回:“梨树啊,李玉刚家乡呗,知道那疙瘩呢,咋了?”
刚子接着说:“就梨树那嘎达呀,有个小子叫王富山,绰号王老五,这逼之前也不咋厉害呀,他妈现在咋厉害了呢?我估摸这事儿应该就是他干的,我兄弟知道这事儿呢,不过春哥你也不一定认识他。”
他又接着说:“这王老五就是个村匪恶霸,跟李海峰那样的人物似的。”
郝树春日: “那行,我知道了,你有他联系方式没呀?这咋称呼他呀,我跟他无冤无仇的,咋还劫咱车呢。”
刚子无奈地说:“春哥,他混得也不咋地,操他妈的,我也没有联系方式啊。那行,兄弟我再帮你打听打听,好事儿做到底呗。”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郝树春一寻思,这他妈也不认识这人呀,得让兄弟再去打听打听。
就把小白虎孙丰村、沙老七沙秃子,还有张俊来这仨人叫屋里来了,说:“你们晚上没啥事儿,老七开车,去一趟梨树,看看他妈到底是谁劫咱们大车了,有个王老五,叫王富山,是他们头,去要个电话,要是不在那嘎达,就问问他手下,看看咋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