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予桉走到王福面前,眼神冰冷:“王福,你勾结乱党,背叛朝廷,今日终于被擒,还有什么话好说?”
王福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却依旧不服气:“我是嵘阳王殿下的人,你们敢抓我,等嵘阳王殿下登基,定要将你们满门抄斩!”
“死到临头还嘴硬!”
崔予桉冷哼一声,“把他带回去,交给殿下发落!”
士兵们押着王福,跟着崔予桉返回楚州城。
此时的楚州城,清查行动已接近尾声,账本上记录的暗线已全部被抓获,没有一人逃脱。
回到府衙后,崔予桉将王福押到沈砚舟面前。
沈砚舟坐在堂上,目光冷冽地看着王福:“王福,你勾结嵘阳王,在楚州潜伏多年,策划突袭,害死了无数百姓和士兵,你可知罪?”
王福抬起头,看着沈砚舟,冷笑道:“我何罪之有?嵘阳王殿下才是天命所归,你们这些人,不过是逆天命而行,迟早会被嵘阳王殿下推翻!”
“放肆!”
沈砚初怒喝一声,“父皇乃当朝天子,深得民心,嵘阳王谋反叛逆,人人得而诛之!”
“你竟敢在此妖言惑众,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招供的!”
说着,沈砚初就要下令用刑,时晚夏却突然开口:“殿下,等等。王福是嵘阳王的暗线首领,知道很多秘密。”
“若是用刑,恐怕会让他咬紧牙关,不肯招供。不如我们换一种方式,或许能让他开口。”
沈砚舟看向时晚夏:“晚夏妹妹有何妙计?”
时晚夏走到王福面前,蹲下身,轻声道:“王福,你家中还有妻子和一双儿女,对吧?”
“他们现在还在楚州城内,若是你肯招供,说出嵘阳王的阴谋和其他同伙的下落,殿下或许可以饶你家人一命。”
“若是你不肯招供,不仅你会被处死,你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谋逆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王福听到“家人”二字,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他确实在乎自己的家人,否则也不会被嵘阳王用家人要挟,成为暗线。
时晚夏看出了王福的犹豫,继续道:“你想想,嵘阳王不过是利用你,一旦他谋反成功,你对他来说就没有用处了,到时候他还是会杀了你和你的家人,以绝后患。”
“而殿下不一样,只要你肯招供,殿下定会遵守承诺,饶你家人一命。”
王福沉默了许久,终于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我……我招供。”
“嵘阳王计划在中秋狗……陛下祭祀时,在途中埋伏,发动宫变,夺取皇位。”
“他还在江南的苏州、杭州等地,安插了大量暗线,准备在宫变时,同时发动叛乱,控制江南各省。”
而且他还与北方的匈奴勾结,约定在宫变时,匈奴出兵攻打边境,牵制朝廷的兵力。”
“众人闻言,脸色骤变。他们没想到,嵘阳王的阴谋竟然如此庞大,不仅要谋反,还要勾结外敌,简直是罪大恶极。
“匈奴?”
沈砚舟拳头紧握,“他竟敢勾结外敌,背叛家国!还有什么?你全都交代出来!”
“还有……”
王福继续道,“嵘阳王手中,有一份先帝留下的遗诏,他说那份遗诏上,写着先帝传位于他。”
“他准备在宫变时,拿出遗诏,蛊惑人心。”
“而且他还在京城的旧府中,藏了大量的兵器和粮草,准备宫变时使用。”
“遗诏?”
沈砚初冷笑一声,“定是伪造的!先帝当年明明传位于父皇,怎么可能传位于他!”
沈砚舟则冷静道:“不管遗诏是真是假,我们都必须尽快回京,将此事禀报父皇,做好应对准备。”
“王福,你说的都是实话吗?有没有隐瞒?”
“没有,”
王福摇头,“草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只求殿下能饶我家人一命。”
沈砚舟看向崔知浩:“淮安,你即刻派人将王福的供词整理好,快马送往京城。”
“同时让人将王福的家人接到府衙保护起来,待事情平息后,再做安排。”
“属下遵令!”崔知浩领命离去。
沈砚舟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今日擒获王福,查清了嵘阳王的阴谋,是一大幸事。”
“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中秋将至,陛下中秋祭祀在即,我们必须尽快回京,协助父皇应对危机。”
“楚州城就交给李庄主和崔大人,务必守住楚州,防止乱党再次来袭。”
李长禹和崔知浩同时拱手:“微臣遵命!”
“草民遵令!”
时晚夏看着沈砚舟,轻声道:“殿下,回京路途遥远,而且恐怕会遇到嵘阳王的埋伏,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沈砚舟点头,眼中满是温柔:“晚夏妹妹,你放心,孤会保护好自己,也会尽快回来接你们。”
“楚州城就拜托你多照看了。”
时晚夏点头,心中却有些不舍。
她知道,此次回京,必定会面临一场更大的风暴。
而她能做的,就是留在楚州,协助李长禹和崔知浩,守住这座经历过血战的城池。
次日清晨,沈砚舟和沈砚初、林逸羽率领部分京营士兵,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楚州百姓自发地来到街道两旁,为他们送行,有人捧着刚做好的干粮,有人递上水壶,眼中满是感激和不舍。
沈砚舟勒住马,转身看向百姓们,高声道:“楚州的父老乡亲们,孤此次回京,定会查清嵘阳王的罪行,为死去的义士讨回公道!”
“待事情平息后,孤定会回来,与大家一同重建楚州!”
百姓们闻言,纷纷跪倒在地,高呼:“太子殿下万岁!楚州必胜!”
沈砚舟眼中满是感动,他勒转马头,一挥马鞭,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
而他身后的楚州城,在经历了一场血战之后,正迎着朝阳,缓缓苏醒。
这场与嵘阳王的较量,虽已取得阶段性的胜利,但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