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烨低声开口,语气却透着不可置疑的力量,如同山岳般稳固,
“有孤在,你和你父母不会再受欺辱。”
小狼崽仰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倒映出那尊高大的身影,泪水混着崇拜与敬畏一同涌出。
他的喉咙轻轻颤了颤,还未学会太多词句,只能努力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
侯烨却并未因此移开目光,他继续温声道:“你要牢牢记住,强者并非为凌虐弱小,而是为了守护。
你要好好修炼,将来要替父母分担责任,替族人守护这片土地。
若有一天孤不在了,你便要成为你家人的依靠。”
小狼妖抽泣着,却努力挺直了身子,像是在强迫自己变得坚强。
妖皇说的话,他此刻他铭记于心。
他重重点头,双手紧紧攥拳,眼神已然有了几分稚嫩却坚定的光。
侯烨眼底闪过一丝柔和,但下一瞬,转眸时,那份柔意彻底被杀机覆盖。
他的目光扫向地上奄奄一息的蚊尊者,冷哼一声。
抬脚毫不留情地踢出,那僧众的身体如同破麻袋般横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咳出大口血雾。
“滚开,别碍孤的眼。”
侯烨声音如雷,带着冰冷的决绝。
随即,他一步一步,缓缓走向立在屋檐下的空相等人。
那脚步并不快,却像擂鼓般敲在每个人的心口,压得人透不过气。
每踏一步,地面似乎都在轻微颤动,尘埃自梁柱间簌簌落下。
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寒流自侯烨的身躯散发而出,将整个骨牙寨的空间冻结。
空相眉头紧锁,喉咙上下滚动,面色一时僵硬。
他本该慈眉善目的僧相,此刻却因心底的惶恐而变得阴鸷。
旁侧的几名随行僧众下意识退后半步,却又不敢真退,只得咬牙硬撑。
“在孤的地盘,还敢放肆?”
侯烨眼神如刃,声音轰然,直逼他们心魂。
他缓缓抬手,五指轻轻握合,空气中竟传来骨骼碎裂般的回响,仿佛连空间都在他的掌心中被碾压折断。
空相强撑着冷哼一声,试图维持体面:“妖皇,你未免太过了些!佛门弟子自有度人之心,何必以血腥相向?”
侯烨停下脚步,凝视着他,目光之中,讥笑与不屑交织:“度人?
哼……你口口声声说度化,实际上不过是将他们踩在脚下,化作你们的走狗。
佛门?孤看你们不过是一群披着袈裟的伪君子!”
此言如雷霆炸响,几名僧众心神大乱,面色涨红,眼中慌张与羞恼之色并存。
空相额头的青筋浮起,手指死死掐着掌心,指甲刺破肉皮,血液却被冷汗冲刷得稀薄。
侯烨并未停下,继续步步紧逼。
每靠近一步,他的杀意便如海潮般汹涌而出,重重压在灵山僧众肩头,逼得他们呼吸急促,仿佛下一瞬就会跪倒在地。
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却并非源自尸骸,而是他们胸腔被逼出的惊惧与绝望。
“记住,今日是孤亲自警醒你们。”
侯烨声音低沉,犹如审判之钟,
“这是孤的子民,这是孤的地界。你们若敢再伸出脏手……孤便会让整个灵山血流成河!”
话音落下,他的双眸骤然迸射出如烈焰般的光芒,照得整个屋舍内壁光影摇曳。
杀机似乎凝成实质,压得众僧几乎窒息。
此时此刻,空气中的尘埃都像是凝固了,唯有侯烨的脚步声和心跳声在回荡,震人心魂。
狼三一家蜷缩在角落,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与依靠。
骨牙寨内,空气仿佛凝滞,四周的风声似乎都屏息不敢流动,压抑得让人窒息。
那一刻,狼三一家还在心惊肉跳,尤其是那小狼崽子,怯生生地躲在母亲怀中,眼睛红肿却死死盯着侯烨,仿佛他就是整个天地间唯一的依靠。
狼三半倚在墙边,气息虽然已经平稳了许多,可胸膛仍旧起伏不定,
他很清楚,若不是眼前的妖皇现身,自己一家早就成了佛门的刀俎之下的鱼肉。
然而,面对侯烨带来的无形威压,那群灵山的和尚们心里却升起一种错觉。
空相等人觉得,妖皇或许只是吓唬他们,未必真敢将他们怎样。
毕竟,他们背后是灵山,那是高高在上的佛门圣地,号称普度众生、无人敢犯。
光是这个名头,就足以让世间万族顾忌三分。
“呼……”
有人在暗暗舒气,像是背负的巨石终于落地。
蚊尊者抹了把嘴角残留的血,眼神里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狡黠。
他心想:若妖皇真要杀他们,早该动手了。
如今他救下了那头狼妖,甚至安抚小崽子,或许只是为了在子民面前立威罢了,不见得真敢与佛门撕破脸皮。
空相更是心中一沉后立刻泛起轻蔑。
他僧袍飘荡,双手合十,口中念了几声佛号,仿佛自己才是这方天地的主人。
他昂着下巴,眼神居高临下地扫过侯烨,冷笑道: “呵呵,妖皇,你可要想清楚了。贫僧等人虽在此地,可皆是灵山的使者。
你若动了我们一根汗毛,灵山绝不会善罢甘休。
届时,整个妖庭都要为你一时的意气付出代价!”
说完,空相背后几个随从和尚齐齐应声,高声大笑,仿佛已经看穿了侯烨的虚张声势。
“妖皇,也不过如此!”
“狐假虎威罢了!若是真敢动手,灵山诸佛必将震怒!”
“到时候,怕是你妖庭都要被佛光吞没!”
狼三一家闻言,心中一阵绞痛。
狼三强撑着站起,脸色苍白,眼里却闪着愤怒的光。
他虽知道侯烨强大,可也担心眼前这群僧人真的说得没错。
若因自己牵连妖庭,岂不是千罪万罪压在他们一家身上?
就在这时,侯烨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如同擂鼓般震动在每一个人的心口上: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只见他唇角缓缓勾起,露出一抹狡黠而危险的笑意,眼中却闪烁着如同寒刀般的锐芒。
“孤……何时说过,要放过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