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尊者依旧嘲讽道,
“没用的,你连本尊的一拳都接不下,还想护住妻儿?痴心妄想!”
空相在一旁冷哼,双目微闭,仿佛不屑于再看这无谓的挣扎。
“狼族,终究只是些不识时务的走狗。”
尘埃弥漫中,狼三踉跄着站起身,血顺着嘴角不断滴落,却依旧龇牙咧嘴,双眼猩红。
“我拼命也要护住他们!”
蚊尊者的拳头再次抬起,而石月心底的恐惧与绝望也在瞬间达到了极致……
整个屋舍的空气,仿佛凝固在这一刻。
窗外的风呼啸而过,掀动木板缝隙,吹进来一丝刺骨的凉意,仿佛预示着死亡的阴影正在迅速笼罩。
屋内的火光在动荡的空气中摇晃不定,投下长长的影子,那影子宛如无形的利刃,紧紧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狼三重重倒地,胸膛起伏如破旧的风箱,鲜血从唇角蜿蜒而下,染红了木地板。
石月死死咬着嘴唇,眼眸中燃烧着既愤怒又绝望的火焰,她拼命想冲上前,却被孩子紧紧拉住衣角,孩子的手因恐惧而冰凉,却依旧拼死不让母亲送死。
蚊尊者舔舐着嘴角,目光宛如毒蛇般阴冷,似乎在欣赏猎物临死前最后的挣扎。
就在这一刻,寨外突兀响起一声撕裂夜空的狼嚎——“嗷呜——!”
那声音苍凉、急切,带着决绝与悲壮,仿佛是在呼唤天与地,也是在传递着最后的求援。
狼三的瞳孔猛然一缩,胸膛被这一声嚎叫震得颤抖不已。
那是他族群的声音,代表着危机已被察觉,也代表着血与火即将燃起。
远处的侯烨,正踏着山风而来。他的眼神在听到这一声狼嚎的瞬间,猛然收紧,心头骤然一沉。
心想:裂开!来晚了吗?!
胸腔里的心跳,如战鼓般急促,轰鸣在耳际。
他脚下的青石板,在他身影掠过时骤然龟裂,溅起点点尘沙。
下一瞬,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径直冲向骨牙寨深处!
寨子里的灯火被这股风力震得忽明忽暗,寨民们惊呼四起,只看到一道黑影掠过天穹,快得肉眼难以捕捉。
仿佛天地间的风雷都在为他让道。
“不能再迟了!”
侯烨心中翻滚着怒意,他能感觉到,一旦自己慢一步,狼三一家,甚至整个骨牙寨,都将被毁灭在这群伪佛徒的手中!
狼嚎还未完全散去,侯烨的身影已然落在狼三家的门前!
木门在他凌厉的气息冲击下猛然震开,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犹如天神降临。
屋内的光影在刹那间被压制,仿佛所有邪恶与血腥的气息,在这一刻都被烈火般的威压碾碎。
蚊尊者的目光瞬间一凛,手上的动作不由一顿,空相亦是眉头一皱,低喃道:“好快的身法……!”
狼三费力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那个挺拔的身影宛若烈日破晓,撕裂了压在心头的黑夜。
他喉咙滚动,想要喊出声,却只吐出一口鲜血。
石月眼角的泪水在那一瞬间簌簌而落,终于看见了希望的影子。
空气中杀机与希望交织,仿佛整个天地都屏住了呼吸。
狼三浑身是血,身影重重压在破碎的木墙之下,眼中已燃起赴死的决绝。
蚊尊者的口器闪烁着森冷的光芒,下一刻便要撕裂他的喉咙。
就在这一瞬,一道如雷霆般的声音轰然炸响在整个骨牙寨的夜空之下——
“放肆!”
这声音浩荡威严,犹如天上神只的审判,震得整个房舍梁柱嗡鸣作响,尘土簌簌而落。
蚊尊者的獠牙还未落下,整个人却骤然一震,仿佛被无形巨力束缚在空中,动弹不得。
侯烨的身影,宛若撕裂时空的雷霆,直接出现在破败的木门前。
他身披黑金战甲,眉目如刃,浑身气势如洪,眼神之中燃烧着烈烈妖火,仿佛要将天地间一切污秽焚为灰烬。
他一步踏入,脚下的土地瞬间龟裂开来,房梁因承受不住这股压迫而发出悲鸣。
“在孤的地盘,还敢这样对我的子民吗?”
侯烨声音冷厉,犹如铁血军令,不容半分违逆。
话音落下,他抬起一只手,掌心光华涌动,一道温润却又浩荡的治愈光芒直冲而出,如同清泉滋润枯土,瞬息之间将狼三周身的伤势覆盖。
那断裂的骨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淌落的血液被生命之力重新推回经脉,狼三的胸膛再度起伏,呼吸如同大地深沉而有力。
狼三眼角溢出泪水,胸腔里积压的绝望在这一刻彻底炸开,他用尽全力嘶吼:“妖皇——!”
然而侯烨却并未回应,而是目光冷冷锁定蚊尊者。
下一刻,他的身形瞬移般出现在蚊尊者的面前,快到连空气都来不及阻隔。
左手如铁钳般直接扣住了蚊尊者的脖颈,那力道之大,让蚊尊者喉骨发出咔咔碎裂的脆响。
侯烨右臂缓缓后拉,拳头之上光辉聚拢,像是将山岳与雷霆揉碎凝于一处。
他声音低沉而霸道:“你该庆幸,孤还未想取你性命。”
“轰!!!”
拳头轰然砸下,直接打在蚊尊者的胸膛之上。
狂暴的冲击波瞬间横扫四周,木屋彻底化为碎片,碎屑如暴雨般倾泻。
蚊尊者的身躯如破布般砸飞出去,胸口塌陷,鲜血狂喷。
然而侯烨并未停手!
只见他脚下踏碎大地,身影紧随而至,双眼寒光如刀。
拳拳皆是雷霆,每一击都似要将这天地轰穿!“轰!轰!轰!轰!!”
十余拳接连轰出,快得犹如暴雨倾盆,每一拳都在蚊尊者的身上炸起血花与骨裂声。
那气势,仿佛连天地都被他拳下的暴怒撕扯,空气中只余轰鸣与破碎的狂潮!
在那骤然凝固的气氛中,侯烨的目光落在角落里那个尚在瑟瑟发抖的小狼崽身上。
那孩子瞳孔依旧泛着泪光,似乎还没从方才的血腥与恐惧中回过神来。
侯烨缓缓弯下腰,威压尽敛,伸出手,指尖轻柔地抚过那小小的狼头,手掌的温度与力量带来了一种罕见的安全感。
“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