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了王新军房间。
赵振国清了清嗓子,把刚才赌马还有被跟踪的事情都简单说了一遍。
说完,他示意周振邦把票据掏出来,然后转头看向王新军,“新军哥,这个票,还是需要你想办法兑一下。老规矩,见面分一半。”
这口气,直接把周振邦听懵了。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赵振国,心中翻江倒海。
啥?让王新军帮忙兑换,就给王新军一半?
这...这口气也太大了,一半,那是1750万港币......
太诱人了,难怪新军跟他关系好。
这送钱如流水一般,关系能不好么?
可这事儿,不能干啊!
路上那帮人,他不确定是不是为这张票来的。
周振邦心里暗暗着急,眼睛紧紧地盯着王新军,生怕他一时糊涂答应下来。
果然,如周振邦所想,王新军的脸色微微一变,眉头皱了起来,他果断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行……”
周振邦心里一松,暗自庆幸王新军哥还是坚守原则的。
可他再听下去,却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
感情王新军拒绝的,是分一半这个提议,他觉得分得太多了。
王新军微微沉思了一下,然后看着赵振国,认真地说道:
“振国啊,分一半有点多了,我觉得咱们还是按四六来吧,我四你六。”
赵振国一听,眼睛一瞪,提高了音量说道:
“新军哥,这可不行,四六太不公平了,就我们回来这一路的麻烦,这要是兑换了,指不定有多大的麻烦呢。不能你把麻烦给担了...”
王新军也不甘示弱,双手抱在胸前,说道:“振国,亲兄弟明算账,国家现在是不富裕,但不能总占你便宜...”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讨价还价起来。
周振邦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人为了分钱的事情争得面红耳赤。
他也不傻,听懂了这钱不是王新军私人拿,而是赵振国变相捐给国家的。
就是么,新军哪儿是糖衣炮弹能腐蚀的?
两人争执了几分钟,最后赵振国提议道:“行吧,新军哥,那就三七,我七你三,这总行了吧。”
王新军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行,那就这么定了。”
他抬腕看了看手表,表盘上的指针无情地跳动着,此时距离晚上九点,赌马票的兑换时间,已经只剩下不到两个小时了。
时间紧迫,振国这事儿,是好事儿,也真是个烫手的山芋。
他顾不上和赵振国多说什么,匆匆起身,大步流星地朝着房间外走去。
周振邦看到王新军这副架势,瞬间明白他这是要出去。
他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跟在王新军身后,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
“新军,这,这太危险了,你要去哪儿啊?现在外面情况不明,咱们可不能贸然行动啊!”
王新军脚步未停,语气平和地说道:“没事的,我让管家福伯送我。我去的地方并不远,很安全,你就放心好了。你们在这里等消息吧...”
周振邦却依旧眉头紧锁,脸上的担忧丝毫没有减少。
他向前跨了一步,拦住了王新军的去路,急切地说道:
“新军,我还是不放心。现在外面指不定有什么危险等着呢,我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王新军轻轻的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他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与周振邦的距离,“振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次真的不用。你留在这儿,等我消息。”
可王新军这一走,就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没了半点消息。
那一夜,周振邦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焦灼的氛围。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丝毫没有睡意,索性起身在房间里不停地来回踱步。
回想起晚饭时,他满脸质问之色地对着赵振国,大声道:“你怎么能把这么危险的事情交给新军去办?”
赵振国却只是微微一笑,宽慰道:“没事的,新军大哥不会有危险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好了……我大概已经猜到新军大哥是去找谁了,只要那人肯出面,这事儿肯定没问题。”
然而,即便赵振国如此信誓旦旦地保证,可王新军至今未归,周振邦依旧是寝食难安。
直到第二天中午,王新军才回到别墅。
周振邦急忙迎上前去,脚步急切而慌乱,差点被自己的腿绊倒。
他上下打量着王新军,眼睛像探照灯一样,从王新军的头发丝一直扫到脚尖。
发现他全须全尾,连衣服都没有一丝褶皱,脸上也没有丝毫疲惫和受伤的痕迹,这才松了口气,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他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说道:“新军,你可算回来了,这一晚上可把我担心坏了。”
王新军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带着一种历经风雨洗礼后的从容与淡定。
他抬眼看向周振邦,轻声唤道:“振邦,走,跟我去赵振国房间,咱们到那儿说话。”
昨天那场风波闹得极大,动静不小,而今天赵振国倒也老实,乖乖地遵医嘱,安静地躺在床上。
王新军和周振邦走进房间后,王新军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在赵振国面前晃了晃,语气平和地说道:
“振国,你瞧,这就是咱们那赌马票据换来的成果。”
赵振国瞟了一眼,笑道:“新军哥可以啊,怎么样,还算顺利吧?”
周振邦在一旁,目光一接触到支票上那一连串的数字“3500万”,只觉得那数字好似一道道刺眼的闪电,直直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满心都是难以置信,一会儿盯着支票,一会儿又抬头看向王新军,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急切地问道:
“这……这钱,到底是怎么拿回来的啊?我昨晚翻来覆去想了一整晚,脑袋都快想破了,怎么也想不明白。振国还说你这趟并不危险...
可咱们那赌马票据,就跟一颗烫手的山芋似的,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你怎么就能把它变成这么一大笔钱,还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呢?”
王新军看着周振邦那执着又急切的模样,那眼神里满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
“得嘞,那我就简单跟你说说。昨晚我出去找了江家明的父亲……”
周振邦:???
他们在江家别墅住了好几天了,没见过江家明的父母,房子里也没有全家福,江家明也从未提起过他的父母,他都以为江家明是个孤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