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邦的这一救援,小白的压力骤减,它展开巨大的翅膀,在空中盘旋一圈后,再次朝着敌人俯冲而下。
这一次,它不再是被动的防御,而是主动出击。它那尖锐的喙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啄向敌人的眼睛;它的爪子则如同钢钩一般,抓向敌人的脸庞和手臂,所到之处,鲜血飞溅,敌人纷纷发出痛苦的惨叫。
赵振国则趁着这宝贵的时机,右手如铁钳般立刻向上抓死头顶上方的绳索,用尽全身力气引体,身体又拔高几分,仿佛要将所有的厄运都甩在身后。
左手颤抖着摸索颈间绳结的活端,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和死神博弈。
指甲劈裂,血混着汗浸湿麻绳,但他顾不上这些,下巴拼命下压绳圈制造缝隙,手指如同在黑暗中摸索生路的行者,终于抠住关键绳头——猛拉!
绳圈骤然松动,发出“嘶啦”一声,他奋力将头向上挣出索套,喉咙火辣剧痛,像是被一把火灼烧着。
赵振国双手交替紧抓粗糙的绳索,那绳索上的毛刺扎进掌心,钻心的疼,但他顾不上这些,用残存的力量向上蠕动攀爬。
好在他爬的同时,屋顶上的周振邦终于腾出手来,双腿扎稳马步,咬着牙开始用力拉绳子。
他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每一下拉扯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这边拉着那边爬着,赵振国就快到屋顶了。
周振邦大声喊道:“快,把手给我!”
赵振国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手,周振邦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终于把赵振国给拉了上来。
赵振国一上屋顶,便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把肺里的空气都换一遍。
等倒匀了气儿,他没好气地瞪着周振邦,骂道:“你咋不勒死我呢?你是想让我直接交代在这儿是吧?”
周振邦倒是一脸振振有词,拍了拍赵振国的肩膀说:
“嘿,这不是想看看你特训的效果么?那天不是教了你脖子如果被勒住的正确应对措施了么?你这不是整挺好的?应对得那叫一个漂亮,我都佩服你。”
赵振国听了,嘴角一阵抽搐,“老周,你自己绳子扔得不准,反倒是理由还挺多...”
周振邦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确实没扔准,但他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赵振国也知道,现在不是跟周振邦计较这些的时候,远处隐隐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似有一群人在快速逼近。
周振邦神色一凛,伸手想去扶赵振国,“能走不?能走咱就走吧……我可是听说,你丫的命,值一斤白面呢。”
赵振国可不会傻到以为他说的白面,是真正的白面,他打掉了周振邦想要扶自己的手,挣扎着站起身来,和周振邦一起朝着启德机场奔去。
虽然赵振国和小白都受了点伤,但索性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问题倒也不大。
终于,他们来到了启德机场附近。
赵振国和周振邦猫着腰,躲在暗处,眼睛紧紧地盯着机场内来往的车辆。
一辆拉货的车缓缓驶了过来,车上装满了货物,看起来行进得有些缓慢。
赵振国和周振邦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决然。
他们看准时机,如同两只敏捷的猎豹,在车辆靠近的一瞬间,两人一跃而起。
在空中,他们的身体微微调整姿势,准确地落到了车上。
货物被他们的冲击力撞得晃动起来,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司机似乎察觉到了异样,从后视镜里往后看了一眼,嘴里嘟囔着:“搞乜鬼?”
赵振国和周振邦赶紧伏下身子,紧紧地贴在货物上,大气都不敢出。
司机又看了几眼,没发现什么明显的异常,便以为是货物没放稳,继续开着车往前驶去。
赵振国和周振邦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他们的神经依然紧绷着,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好在车子悄无声息且顺利地出了机场,一路上没有发生任何状况。
两人在一条幽僻的小路上敏捷地跳下车,落地时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发出声响。
周振邦微微皱起眉头,压低声音,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问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赵振国同样低声回应,吐出一个地址。
周振邦迅速在脑海中回忆港岛地图,那错综复杂的街道如同一张巨大的蛛网在他眼前展开。
凭借着出色的记忆力和方向感,他的眼神在虚拟的地图上快速扫视,约莫估算出这里距离尖沙咀还有五公里。
五公里说近也不近,在这危机四伏的港岛街头,每一步都可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咋整?
周振邦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就在他沉浸在思考中这会儿功夫,赵振国居然像一阵风似的不见了。
周振邦心中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睛如同锐利的鹰眼,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刚想迈开脚步去找,就看见赵振国捧着几件衣服从一条小巷子里钻了出来。
那衣服在阳光下显得有些突兀,周振邦刚想数落赵振国,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咱们可是有纪律的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赵振国浑身血迹斑斑,那暗红色的血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经历的激烈战斗。
他这样招摇过市,确实干啥都不方便,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说不定还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赵振国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我给了钱的,不白拿。咱做事得讲个规矩。”
其实这衬衣和西裤,是他去小本的时候买的,放在空间里而已。
不过,周振邦误会了也挺好,省得解释。
两人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换好赵振国顺回来的衬衣、西裤。
周振邦觉得这衣服怪怪的,怎么都穿不惯,那布料贴在身上,让他浑身不自在,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爬。
倒是赵振国,不仅没有半点扭捏,反而像换了个人似的,气场十足。
换好衣服之后,他大大方方地挥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给司机报了个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