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下来，分不清谁的心跳更乱。
四目相对下。
颜雾静静看他。
六年时间，变得从来不只有她，他也同样。
不论是模样还是气质，都有了迥然不同的变化。
“这么久不见，雾雾没多余的话要跟我说吗？”
“我…。”颜雾捏着裙衫一角，控制不住的开始手心冒汗。
“我们的约定，雾雾还记得吗？”他继续道。
“记得。”颜雾垂下眼。
她说过的每句话，她都记得。
本以为，六年时间会消磨掉一些记忆，但真的见到他时，才发现不论是六年前的事还是跟他有关的事，她都记得清楚。
有些东西就像深深印在大脑里一般，怎么都忘不掉。
“记得就好。”他声音哑在喉咙里“我以为雾雾忘了。”
“没有。”
“那……雾雾什么时候兑现诺言？”
—
从婚纱店离开时，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
忽而飘雪间冻的人睁不开眼。
“雾雾，你跟里面的人什么关系啊？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也没听你提起过啊！”
闻言，颜雾有片刻松怔。
什么关系？
很久很久之前，就貌似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当时她是怎么回的来着，好像自动忽略掉了。
那现在呢？
她也要……继续逃避吗？
六年了，颜雾嗤笑一声，本以为自己会变的，但只要遇上跟他有关的事，她还是没办法让自己心口平静。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回答，身后响起一道磁哑的低音，先她一步给出答案“她是我爱的人。”
答非所问的一句。
让前面正在走的姑娘霎时一怔。
颜雾步子一顿。
有些人就是有这般能力，哪怕时间再久远，哪怕分开时间再长，一句简短的话就能拉回她所有的回忆。
许瑞珊先一步回头。
她大大咧咧惯了，调戏的帅哥没有成千也有上百，此刻没有丝毫羞愧的直接发问
“帅哥，你是想追求我家雾雾。”
要是以前，这般问题，祁郁没必要回答。
但这六年，他学了很多，也想了很多。
他跟雾雾还是太像，在爱表达这件事上，他们都木讷的像个傻子。
“对。”吐字时，祁郁黑漆漆的眸子一眨不眨的落在颜雾后背上“我在追求她，之前我做了很多错事，现在我希望她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许瑞珊顿了下，视线在两人之间扫视一圈。
终究还是没过多追问。
僵了会，对着祁郁吐字“那你加油。”
“我家雾雾上大学的时候，你不知道，追求她的人都从女生宿舍楼下排到校门口……。”
“我知道。”
没说完的话，直接被低哑的声线打断。
颜雾手心又开始冒汗。
听到这话，心脏漏了一拍，气恼回眸“祁郁，你说过放我六年的，你又找人监视我。”
“没有。”他黑色瞳孔暗潮汹涌，可跟眼前姑娘对上片刻，顷刻间汹涌退下，只剩下枯死沉寂的煎熬“我没有找人监视你，我自己去的。”
“我想见你。”顿了一秒，他继续“雾雾，你不能霸道到连我想念的权利都剥夺。”
“那对我太残忍了。”
颜雾有片刻失语。
他确实变了，还变得不止一点半点。
这话，之前的他，根本说不出口。
各怀心事的眼眸对视片刻，颜雾抿唇，先对着许瑞珊解释两句，又重新将眸子落在祁郁脸上，先入为主道“我们聊聊吧！”
“雾雾，想聊什么。”
屋檐遮雪一角，祁郁站着，微垂的眉眼隐藏在阴影里。
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变化，气场让人不敢忽视。
“如果是要让我放弃的话，你知道我答案的。”
颜雾叹了口气。足足一分钟后，才出声“祁郁。”
“六年了，难道你就没想过跟其他女孩……。”
“没想过。”陡然插声的话，将颜雾未尽的话堵在喉咙。
“也不会想。”
颜雾失神。良久，她沉沉提了一口气“那……兑现赌约吧！”
“我也想知道，二十五岁的颜雾还会不会喜欢上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