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然冷笑:“他以为自己找个远点的地方安静等死,我就不伤心也不难过了?牺牲自己,保全爱人?我看他脑子一定是被病毒吞噬,所以才会想出这种愚不可及的蠢办法。”
众人:“......”
贺文煜抽泣几声,然后拿出一叠文件:“这是主子让我保管的,现在给您。”
林一然看见他手上的东西,哼笑道:“哟~他难不成还给我留了遗产?”
贺文煜微微一怔,然后点头:“也...也可以这么说。”
林一然接过他手上的文件,打开随后翻了翻,直接被气笑了:“你们家主子年纪轻轻,还挺能干的嘛!这名下的资产还真不少,看来我这婚结得是一点都不亏,不仅不亏,还赚翻了。”
“大小姐您...您别这样,您心里有气就撒出来,千万别憋着,您这样我们看着害怕。”罗奈怯生生地开口。
林一然将文件袋塞到高芝手上:“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家主子为我这般费心费力,我要再生气岂不是不识好歹了。”
她从罗奈手里夺过那枚古玉戒指,然后潇洒转身:“既然他乐意奉献,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为表谢意,我一定给他找块风水宝地,好好地给他安葬了。”
此时的罗奈和贺文煜已经瑟瑟发抖了。
她冲高芝使了眼色,命令道:“把这两个人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哪儿也不准去。”
罗奈和贺文煜震惊无比。
贺文煜:“诶林一然,你这什么意思啊?好好地关我们干嘛?”
“就是啊!惹您生气的是主子,您不能把气撒我们身上啊!大小姐,别走啊...”
罗奈想跑,被高芝一把摁住肩膀:“别喊了,没用的。”
罗奈呵呵一笑:“芝芝妹妹,看在咱俩关系这么好的份儿上,我们就不留下浪费极地洲的粮食了,我们可以自己走。”
劝不动高芝,他又把求救的目光落在夜元舟身上。
夜元舟尴尬地挠了挠头:“你看我也没用,我还想着你们能带我走出极地洲呢!”
这下连他最后一丝希望都被扼杀了。
高芝冷笑一声,然后冲身后的人吩咐道:“带下去,关起来。”
罗奈:“......别...别呀!芝芝妹妹,你来真的啊!”
罗奈和贺文煜实在想不通,他们猜到了开头,却没料想过是这个结局。
贺文煜急得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愣是想不到出去的办法:“哥,我们必须得想法子出去,不能真就放着主子不管了。”
罗奈白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想出去,问题是这地儿是极地洲的黑色监狱,谁特么出得去。”
罗奈焦躁地抓了抓头发:“也不知道他们抓走主子,到底想干什么,洛顷言这个王八蛋,我管他什么狗屁罗斯塔尔家族,老子迟早要将他碎尸万段。”
“还有裴越铭,他最好别落在我手上,我非给他剔骨抽筋不可。”贺文煜也愤恨地攥紧拳头。
“阿秋~”同样被关在房间里的洛顷言揉了揉鼻子:“我就说这地方阴气重吧!”
他抬手冲着角落里的摄像头挥了挥手:“空调开大点,别把小爷冻感冒了。”
此时坐在监视器前的裴越铭假装没看见,直接转动椅背,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
自从得知沈惊初被抓走后,林一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悲伤或者愤怒的情绪,也没有下达满世界找人的指令,就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见。
一群人守在楼下,纵使急得原地打转,也没人敢上去敲门。
夜元舟望着楼上发愁:“然儿不会躲在房间里偷偷哭吧?”
“那你可太小看小然然这颗残暴不仁的强心脏了。”禾辛言凑了过来,手亲昵搭在夜元舟的肩上,冲他甜甜地笑着。
夜元舟当即冷脸,嫌弃地甩开他的胳膊:“离我远点。”
禾辛言宠溺地笑了,调戏地挑了挑他的下巴:“放心吧小船,小然然比你想象得要理智、坚强得多。”
“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有心情跟这儿调情。”季鸿益急得直跺脚。
夜元舟无辜躺枪:“我什么时候...我...他...”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南宫铭轻叹一声,看向季鸿益:“你能不能坐下,晃来晃去,眼睛都给我晃花了。”
季鸿益无奈坐下:“我这不是担心小乖乖出事嘛!这丫头本就心高气傲,现在又被自己最信任的两个人同时摆了一道,你说她...她这得憋了多大气在心里,这要不往外撒,指不定憋出什么毛病来呢!”
“诶呀~要我说你就多余担这心。”
辰瑾修往大腿上一拍:“小然然就不是那忍气吞声的人,这会儿指不定在屋里憋什么大招呢!反正我基地那边的人随时待命,只要小然然一声令下,老子指哪儿打哪儿。”
季鸿益瘪嘴:“可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不知道指哪儿,怎么打?裴啸鸣这个人历来的阴险狡诈,当年各国武装力量的围剿之下,他不仅给两位主子使阴招,而且还侥幸活了下来。
这次他暗中谋划如此之久,恐怕短时间之内,没那么容易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那怎么办?惊初现在的身体...能撑到我们找到他吗?”夜元舟面露担忧。
禾辛言握住他的手,暖心安慰:“别担心了,裴啸鸣带走沈惊初,无非是想研究他体内的病毒,所以不仅不会让他死,反而还会想办法救他。
更何况师父的性子你应该清楚,就算不管小然儿死活,也不会不管沈惊初那小子的。”
夜元舟与他对视,认真思考的表情,似乎真的有被他安慰到。
禾辛言正偷着乐,结果下一秒就被无情甩开。
“少胡说,小然儿是她亲闺女,师父怎么可能真的不管。”
禾辛言:“......”
“这两人心是真大,情况都这么危急了,还不打算露面。”南宫铭一脸苦相。
这时,楼上的门突然开了,林一然面无表情地从楼上下来。
“小乖乖,你...没事吧?”季鸿益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一然漠然地看他一眼:“我应该有事吗?”
季鸿益:“......”
“孔雀岛带回来的人呢?”她这话是问辰瑾修。
一向威风凛凛的辰瑾修被她这般语气问话后,也变得乖巧起来,轻声细语地回答道:“在牢里关着呢!要我带你去吗?”
“不用,老熟人了,有点私事找他聊聊。”
林一然神情木讷地走出别墅,辰瑾修抱着两胳膊搓了搓:“哎哟~我怎么觉着这么冷啊!”
极地洲的黑色监狱,是个令无数暗黑势力闻风丧胆的地方,凡是被关进这里的人,就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林一然将外面看守的人遣退,独自进入。
漆黑的牢房里,本斯蜷缩在墙角,眼神空洞无神,再无往日的神气。
看到她出现的瞬间,眼里满是憎恨:“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林一然浅浅勾唇,拿起绷带认真地缠在手上:“你虽然可笑,但我没那么闲。”
“我才不信,你留我一命,不就是为了看我笑话。”本斯自嘲道:“别说你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辛辛苦苦筹谋了这么久,到头来被人设计,白白给人当了垫脚石。”
林一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本斯,你听好了,我就只问一次,裴啸鸣的老巢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