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恶汉被解除了束缚,从地上一磆碌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了眼悬崔下焚烧的轿车,露出了心疼的感觉。
然后从袋子里掏出了纸巾,擦干净脸上的血渍和灰尘……。
这是他做了最简单的处理,他们自然是不会反对。
“快说,别磨磨唧唧的,到底是谁派你来危害这位美女?”
程岗很不耐烦,紧接着又追问了一句,心里更是怒火滔天。
幸亏这次被他赶上,否则,他一生的幸福,就要被面前的恶汉,彻底的葬送在这里。
“我姓张,别人都叫我张大胆,是一个出租车司机。
平日里除了等客,就是聚在一起谈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无聊时四人凑对,到赌场里玩一些麻将赌具之类,常常是输得精光,兜底比脸还要干净。
只因为比别人胆大,时常挣一些龌龊肮脏不干净的钞票,用以供自己挥霍。
因此被某些人盯上,为他们干些黑暗勾当。
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虽然风险很大,但它来钱也快,我也乐得坐享其成。
前几天有人找到了我,问我想不想赚钱?
我说当然想啊,有钱不赚那才是呆子。
于是那人就把拍下这位女士的车辆照片,以及其车辆的牌照号码,十分清晰明了的传到了我的手机上面。
他说对方愿意出100万元补偿款,只要在恰当的时间,制造一场车祸,把这辆车撞下万丈深渊就行。
其他准觉时间和信息,由他来帮忙提供。
并且给我一辆报废车开,先给我五十万,完事后一次结清。
我问他雇主是谁?他说要懂得道上规矩,我只管办事拿钱就行。
但雇主也留下了一句话,他说,他得不到的东西,即使把她毁掉,别人也别妄想染指?
我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经不住巨大的诱惑,就壮着胆接下了这项任务。
但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去为别人办事,经过暗中打听,只知道那人姓赵,后台老板很硬。
有这些就够了,我也不想了解太多。
我的目的就是把事情做下了,别人却逃之夭夭,到时候我一分钱也拿不到?
在我做了口头承诺,他们录音为证,就给我派了这辆车,隐藏在通往溪水镇的路口。
特意关照这辆车平日绝不许用,只有在提供信息后,执行使命时才可以使用。
并且在任务完成之后,还必须在现场把它销毁,制造成意外事故,公安局无证可取。
安排得合情合理,几乎是天衣无缝。
……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此次任务失败?”
他说到这里停止了下来,并且轻轻的叹了口气。
然后苦着一张脸,哀求地望向对方。
他心里想得很好,我已经全部交代清楚,还请你们大人大量地饶过了我?
听到这里后,马云波他们都已经明白,肯定是有人怀恨在心,刻意谋害穆兰芬。
……穆兰芬更是心如明镜,毫无疑问,肯定是丈夫赵进心存不甘,买凶派人杀害于她。
但他考虑得很是周全,并没有直接出面,其中绕了一圈,再找到了面前这个凶汉。
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这才是他们的取生之道。
“当真是凶狠残忍的畜牲,一点也不顾曾经的夫妻感情。
我又哪里伤到了他的心,既然没有共同的语言,那大家就好来好散。
前段时间对我的打骂还不算,非要把我杀害才肯心甘?
想想这些都感到后怕,这些年是与狼共枕。”
穆兰芬愤恨地骂了一句,其他人并没有答话,但知道她骂的是谁。
没有证据的事情,他们也不会胡乱猜测。
程岗听到了后,除了心里的愤怒,还有一丝小小的醋意。
“你确定你已经全部交代清楚,心里面并没有存私?”
程岗继续冷冷地问道,并且伸出了手指,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对他再施严惩。
并且盯紧了他的眼睛,看他到底有没有说谎。
人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这话其实一点不假。
这次他从他的眼神里面,没看到眼珠乱转的躲躲闪闪,只看到一脸的恐慌和害怕。
他知道他手指的厉害,如果说谎,他必会再次受到万蚁蚀心的惩罚。
“我发誓,我说的全是实话,如果有半句假话,必遭五雷轰顶,全家人不得好死!!!”
那恶汉胆颤心惊地回答,显得是那样的惊慌失措。
看来再也榨不出什么油水,马云波掏出了手机,打电话通知沈局长,告诉他这里发现的一切情况;让他派人过来处理……。
虽然没有造成伤害,但这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沈局长答应立刻派人过来带人。
做完了这些,马云波微笑着问姚美芝,想不想跟着穆兰芬返程?却遭到了她坚决的拒绝。
闺蜜虽好,可哪有呆在云波哥身边重要?
马云波转问穆兰芬,问她想不想,跟他们再返县城去凑个热闹,却被她微笑着拒绝。
这本就是一句客气话,他并没有想让她怎么样?
程岗再次对恶汉点了两指,让他动弹不得,把他拎到山崖角边,预防被来车碾压;等着沈局长派人过来处理。
然后他走近穆兰芬,和他拥抱亲吻告别,使一边的凶汉见了,心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
寂寞孤单的旅程,刺激的经历,使得马云波一时间心情很难平静。
汽车的不停微颠,使得马云波几乎要陷入假寐之中。
遥观窗外的景色,身边美女的诱惑,使得他不得不强打精神,和她不断地聊天。
“美芝,关于溪水镇今后的建设,你有没有好的想法和建议?”
“云波哥,我没有考虑那么许多,只想着每天呆在你身边就行。”
姚美芝答非所问地回答,脑海里全是身边的男人。
“也不知扫黑除恶何时进行,这些人当真疯狂,只有动用铁的手腕,才能使这些人稍许安宁。”
姚美芝紧接着又来了一句,她还在后怕之中。
“快了,我想不会多远,开年后必会有所动作。”
“云波哥,你肯定心里有了规划,不妨说出来听听,小女子必定洗耳恭听。”
“规划没有,最大的一点,过年后还必须外出招商引资,把旅游景点推上历程,然后向文旅局申请批示;打造出全国闻名的旅游圣地。”
心存梦想的人,生活才会变得多姿多彩。
他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谈着,很快轿车就来到了泰峰县城。
“…………”
泰峰县城坐落于两河交汇处,自古便是水陆要冲。
青灰色城墙沿山势蜿蜒,四座城门终日车水马龙。
城内主街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油亮,两侧商铺鳞次栉比,幌子在风中猎猎作响。
锦盛酒楼便立于县城中央的高地上,三层楼阁拔地而起,在一众灰瓦民居中格外醒目。
整座楼体由朱红梁柱支撑,雕花窗棂嵌着半透明的云母片,阳光透过时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楼顶覆盖着孔雀蓝的琉璃瓦,飞檐翘角上蹲坐着形态各异的瑞兽,檐角下悬挂的铜铃随风轻摆,声传半里。
酒楼正门上方悬着块黑底金字匾额,\"锦盛酒楼\"四个大字笔力遒劲,据说是前朝状元亲笔题写。
门口两尊半人高的石狮子威武雄壮,鎏金铜环的朱漆大门敞开着,迎客的伙计嗓音洪亮,往来食客络绎不绝。
楼内更是雕梁画栋,一楼散座人声鼎沸,二楼雅间帘幕低垂,三楼临窗的位置能俯瞰整座县城的繁华景象。
每日清晨,酒楼后院的水井便开始轱辘作响,采买的鲜货从后门源源不断运入,炊烟升起时,醇厚的酒香混着菜香能飘满半条街。
晚风丝丝吹,夜色惹人醉,这静谧的月光下,行走的全是俊男和靓妹。
月朦胧夜朦胧,外加五彩缤纷的霓虹灯,给酒楼前匆匆行走的俊男靓女,披上了一件神秘的外衣,看上去更加鲜艳夺目……。
他记不清是第几次来到了这里,也许是第三次吧?
但每次来到了这里,心里面都充满了别样的感觉……。
三人来到了门楼前面,看着门前的牌匾,心里面都感慨万千。
酒楼里灯火通明,漂亮的女服务员坐在柜台前,看着满桌的食客,脸上露出了欢心的笑容。
“哥俩好”的划拳声,不时的充斥着他们的耳膜。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一醉汉借着酒意,在台上拽起了古代名诗。
“别拽文了,你如果再这样下去,一桌菜都要被人吃光了?”有人好心地提醒。
“怕…怕…怕……怕啥,你难道不觉得,此意境很有诗意吗?
人临仙境饮风饱,天当铺盖地当席。
傲视乾坤我独大,一揽众生皆渺小。”
那醉汉毫不犹豫地回答,紧跟着又拽句歪诗。
看到马云波他们走进来,紧接着又来了一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马云波并没有接话,微笑着向他点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