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眉头一皱,此人身上竟有一丝祖巫血脉。他祭出拂尘,拂丝化作万千金光缠住骨刀:“阁下是谁?为何对我师尊如此怨恨?”
“我乃九黎族大祭司刑天的后人,刑绝!” 独眼壮汉狞笑道,“当年涿鹿之战,你师尊助黄帝杀我先祖,此仇不共戴天!”
玄都心中一惊,刑天乃是上古祖巫,难怪刑绝有如此实力。他连忙道:“此乃上古恩怨,何必牵连无辜?”
“无辜?” 刑绝狂笑,“当年人族屠戮我九黎族人时,何曾想过无辜?今日我便血洗轩辕城,让你们尝尝灭族之痛!” 说罢,他周身血气暴涨,骨刀上浮现出无数怨灵。
玄都知道不能再留手,他取出太极图残片,口中念念有词。残片化作一道阴阳鱼旋转起来,散发出柔和却坚韧的光芒,将血气挡在外面。
“太极图?” 刑绝眼中闪过一丝忌惮,随即又变得狂热,“太好了,若能夺取太极图残片,先祖的仇就能报了!” 他纵身跃起,骨刀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劈向玄都。
玄都不敢硬接,只能操控太极图闪避。
太极图残片在玄都掌心飞速旋转,阴阳二气如流水般缠绕周身。刑绝的骨刀劈在空处,刀风却撕裂了整片云层,露出下方轩辕城鳞次栉比的飞檐。城中百姓惊惶的哭喊声顺着风势飘来,玄都心头一紧,忽然将太极图猛地向前一推。
“阴阳逆转,镇!”
两道青白二色的气流自阴阳鱼眼中喷涌而出,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太极印。刑绝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吸力拽得一个趔趄,骨刀上的怨灵发出凄厉的尖啸,竟有半数被太极印吸了进去。
“雕虫小技!” 刑绝怒吼着踏碎虚空,骨刀上骤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那些符文像是活物般蠕动,瞬间凝聚成狰狞的祖巫虚影。玄都瞳孔骤缩,那虚影手持巨斧盾牌,赫然是刑天战魂显化。
“先祖助我!” 刑绝将骨刀插入地面,霎时间地动山摇。轩辕城中心的黄帝雕像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地底深处传来沉闷的咆哮,无数沾染着黑血的白骨破土而出,在街道上组成狰狞的骨墙。
玄都捏碎腰间的传讯符,符纸化作金蝶飞向天际:“师兄速来支援!” 他知道仅凭自己难以抵挡,必须拖延时间。太极图残片忽然爆发出万丈光芒,将方圆十里照得如同白昼,那些刚成型的骨墙在光芒中簌簌发抖。
“想用太极图净化我的亡灵军团?” 刑绝冷笑一声,扯下左臂上的青铜环掷向空中。铜环迎风变大,表面刻满的饕餮纹张开血盆大口,竟开始吞噬周遭的光芒。玄都感到太极图的力量在快速流失,残片边缘泛起暗淡的灰光。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自城东疾驰而来,所过之处白骨尽数化为飞灰。杨戬踏在祥云之上,三尖两刃刀遥指刑绝:“妖孽休得放肆!” 他额上的天眼猛然睁开,射出的金光正中青铜环。
铜环发出刺耳的哀鸣,表面的饕餮纹寸寸碎裂。刑绝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黑血:“三只眼的小杂种,也敢坏我好事!” 他猛地拔出骨刀,刀身上的怨灵凝聚成黑色 tornado( tornado 可改为 “龙卷风”),朝着杨戬席卷而去。
杨戬挥动三尖两刃刀,刀身划出精妙的弧线,将怨灵 tornado(龙卷风)劈成两半。但那些怨灵落地即散,很快又重新聚合,反而变得更加狂暴。玄都趁机催动太极图,阴阳二气化作锁链缠住刑绝的双腿:“杨师兄,此獠身负祖巫血脉,寻常手段难以伤他!”
“知晓!” 杨戬应声的同时,天眼射出的金光陡然变强。金光中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符文,组成一张巨大的天罗地网罩向刑绝。这是阐教的锁妖术,专门克制各类邪祟。刑绝被网子网住,周身血气剧烈翻涌,却始终无法挣脱。
“黄帝的走狗,只会用这些卑劣手段!” 刑绝疯狂挣扎,骨刀在网面上划出火星。那些符文被刀气震得不断闪烁,显然支撑不了太久。玄都见状祭出拂尘,万千银丝如灵蛇般缠上骨刀,试图夺下这件凶器。
忽然,刑绝的独眼爆发出红光,眉心裂开一道竖缝,露出第三只布满血丝的眼睛。那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旋转的血色漩涡,一股源自祖巫的恐怖威压瞬间扩散开来。杨戬脸色微变:“不好,他要燃烧精血了!”
话音未落,刑绝身上的青铜环突然炸裂,化作无数碎片刺入他的经脉。他的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肌肉撕裂皮肤,露出下面流淌着黑血的骨骼。原本的骨刀与他的右臂融为一体,变成一柄长达三丈的巨刃。
“刑天变!”
咆哮声震得玄都耳膜生疼,太极图残片剧烈震颤,差点从空中跌落。杨戬的天罗地网在这股力量冲击下寸寸断裂,他本人也被震得倒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刑绝挣脱束缚后并未追击,而是转身冲向轩辕城中央的祭坛。
“他想毁黄帝陵!” 玄都惊呼。黄帝陵寝就在祭坛之下,那里不仅供奉着黄帝神位,更是整个轩辕城的灵脉源头。若是被刑绝破坏,整座城池都会崩塌。
杨戬足尖一点,化作一道流光追了上去。三尖两刃刀在空中划出璀璨的刀芒,却被刑绝反手挥出的骨刃挡开。两人瞬间交手数十回合,每一次碰撞都激起漫天烟尘。玄都操控着太极图紧随其后,阴阳二气不断冲刷着刑绝的护体血气,试图削弱他的力量。
刑绝此刻已经杀红了眼,全然不顾自身防御。他硬生生受了杨戬一刀,借着冲击力撞开祭坛大门。殿内供奉的黄帝神像怒目圆睁,手中玉圭突然射出一道金光,正中刑绝胸口。
“呃啊 ——” 刑绝发出痛苦的嘶吼,胸前炸开一团血花。但他像是毫无所觉,巨刃横扫,将神像劈成两半。随着神像碎裂,整个轩辕城剧烈摇晃,地面出现纵横交错的裂痕,百姓的哭喊声更加凄厉。
“完了……” 玄都感到太极图的力量正在飞速流失,灵脉受损让这件法宝也受到了波及。他看向杨戬,发现对方正紧咬牙关,额上天眼的光芒明显暗淡了许多。
刑绝转身看向他们,独眼闪烁着残忍的光芒:“没了灵脉加持,我看你们还能撑多久!” 他一步步走向两人,每一步都让地面塌陷半尺。巨刃拖在地上,划出深不见底的沟壑,沟中渗出黑色的血水。
就在这危急关头,天边传来一声清越的鹤鸣。一道青影踏鹤而来,手持拂尘的姿态与玄都如出一辙,只是周身的气息更加渊深似海。玄都眼中闪过喜色:“师尊!”
老子立于鹤背之上,目光平静地扫过满目疮痍的轩辕城,最后落在刑绝身上:“执念太深,终成魔障。” 他轻轻挥动拂尘,一道肉眼难辨的气流拂过,刑绝身上暴涨的血气竟瞬间平息下去。
刑绝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些暴起的青筋正在消退,巨刃也开始缩小:“不可能…… 先祖的力量怎么会……” 他忽然想起什么,疯狂地抓向自己的眉心,“先祖赐我的力量,还给我!”
老子叹息一声:“涿鹿之战早已结束,刑天执念不散,才会影响后人。你若肯放下仇恨,尚可回头。” 他伸出手掌,掌心浮现出太极图案,柔和的光芒笼罩住刑绝。
刑绝眼中闪过挣扎,骨刀上的怨灵发出痛苦的哀嚎。那些怨灵中,既有九黎族的亡魂,也有被他屠戮的无辜者。两种截然不同的怨念在他体内撕扯,让他痛苦不堪。
“不…… 我不能忘!” 刑绝猛地挣脱光芒,巨刃上重新燃起血色火焰,“先祖的仇必须报!” 他拖着受伤的身躯,拼尽最后力气劈向老子。
玄都和杨戬同时出手阻拦,却被刑绝爆发的血气震开。眼看巨刃就要及身,老子却闭上了眼睛。就在刀锋距他眉心三寸之地,一道无形的屏障突然显现。骨刀斩在屏障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整柄刀竟寸寸断裂开来。
刑绝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断手,那里流淌的不再是黑血,而是鲜红的人血。他身上的祖巫血脉正在快速消退,青铜环的碎片从伤口中弹出,落在地上化作尘埃。
“怎么会这样……” 刑绝跪倒在地,身体迅速衰老下去。他的独眼失去了神采,脸上的皱纹如蛛网般蔓延,转眼就从壮年壮汉变成了白发老者。
老子睁开眼睛,拂尘轻轻一扫,将刑绝托起:“你本是人族与九黎族的混血,却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从今往后,就在黄帝陵前忏悔吧。” 他屈指一弹,一道金光射入刑绝体内,封住了他的修为。
玄都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刑绝,发现对方眼中的疯狂已经褪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茫然。那些纠缠他的怨灵失去了力量支撑,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杨戬走到老子身边,看着满目疮痍的轩辕城:“师叔,灵脉受损严重,恐怕……”
“无妨。” 老子指向黄帝陵,“黄帝在此地留下了一缕真灵,待我施法修补,三月之内便可恢复。” 他转身看向玄都,“你随我来,有些事该让你知道了。”
玄都安顿好刑绝,跟着老子走进修复中的黄帝陵。陵寝深处,一座不起眼的石碑上刻满了上古符文。老子拂去碑上的尘埃,符文顿时亮起柔和的光芒,在墙壁上投射出涿鹿之战的影像。
“当年刑天并非死于师尊之手。” 老子缓缓开口,“他与黄帝激战三日三夜,最终力竭而亡。师尊只是以太极图收敛了他的残魂,免得其堕入魔道。”
玄都看着影像中那个手持巨斧的巨人,即使战败身首异处,依旧以乳为目、以脐为口,继续战斗。他忽然明白,刑绝的执念并非源于仇恨,而是对先祖的盲目崇拜。
“那刑天的残魂现在何处?” 玄都忍不住问道。
老子指向石碑:“就在此处。黄帝感念其勇武,将他的残魂封存在此,希望有朝一日能化解他的执念。” 他手掌按在石碑上,碑文中飞出一道模糊的身影,正是刑天的残魂。
残魂茫然地看着四周,手中的巨斧早已消失不见。当他看到老子时,眼中闪过一丝波动,随即又变得愤怒:“又是你!”
“刑天,恩怨已了,放下吧。” 老子平静地说,“你的后人已经受到了惩罚,再纠缠下去,只会让更多人受苦。”
刑天残魂发出咆哮,却无法靠近老子周身的太极光晕。他看着影像中九黎族与华夏族厮杀的场面,又看看陵外正在重建家园的百姓,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去。
“罢了……” 残魂发出疲惫的叹息,身形渐渐变得透明,“涿鹿之战,本就无对错之分。” 他最后看了一眼刑绝所在的方向,化作一道金光融入黄帝陵的地脉之中。
随着刑天残魂的消散,整个轩辕城都震动了一下。受损的灵脉开始自动修复,裂开的地面缓缓合拢,枯萎的草木重新焕发生机。百姓们惊讶地发现,那些可怕的白骨正在化为沃土,空气中的血腥味被清新的草木香取代。
玄都走出陵寝,看着重获新生的城池,心中百感交集。他走到刑绝身边,对方已经恢复了普通人的模样,正呆呆地望着黄帝雕像的残骸。
“先祖…… 错了吗?” 刑绝喃喃自语,声音沙哑。
玄都递给他一壶水:“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放不下的执念。” 他指着城中正在互助的百姓,“你看,仇恨只会带来毁灭,唯有宽恕才能带来新生。”
刑绝看着那些曾经的 “仇敌” 正在救助受伤的九黎族后裔,眼中流下浑浊的泪水。他忽然站起身,朝着黄帝陵的方向深深鞠躬,然后转身走向城外:“我要去寻找散落的族人,告诉他们真相。”
玄都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知道这场延续了千年的恩怨终于画上了句号。杨戬走到他身边,递过一块闪烁着微光的碎片:“这是从刑绝身上掉下来的,似乎是太极图的残片。”
玄都接过残片,发现它与自己手中的碎片完美契合。当两块残片拼在一起时,一道完整的太极图案短暂显现,随即又化作流光融入他的体内。
“看来,有些缘分早已注定。” 老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太极图的完整,需要的不是争夺,而是理解与包容。”
玄都望着重建中的轩辕城,心中豁然开朗。他终于明白,真正的力量不是毁灭,而是守护;不是仇恨,而是宽恕。就像太极图中的阴阳两极,唯有相互包容,才能生生不息。
三个月后,轩辕城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甚至比以前更加热闹。不同部族的人们在这里和谐共处,曾经的隔阂被新的理解取代。玄都站在城楼上,看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手中的太极图残片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还有许多恩怨等待化解,许多故事等待书写。但只要心中存有善念,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终究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夕阳下,玄都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他握紧手中的拂尘,转身走向远方。新的旅程已经开始,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玄都踏着晨露前行,拂尘在风中微微摆动。他离开轩辕城已有半月,沿途的风光从繁华的城郭渐渐变为苍茫的荒野。太极图残片在袖中不时散发着暖意,仿佛在指引着他的方向。
这日午后,天际忽然泛起奇异的霞光,赤橙黄绿青蓝紫交织在一起,如同打翻了天帝的调色盘。玄都停下脚步,望着那片霞光喃喃自语:“此乃祥瑞之兆,想必前方有不凡之事。”
他循着霞光的方向走去,约莫半个时辰后,一片茂密的竹林出现在眼前。竹林深处隐约可见袅袅炊烟,显然藏着人家。玄都心中诧异,这般荒僻之地竟有村落,实在难得。
刚踏入竹林,便听到一阵清脆的笛声。那笛声时而婉转悠扬,如黄莺出谷;时而低回呜咽,似孤雁哀鸣。玄都循着笛声前行,只见竹林中央有个白衣少年正坐在一块青石上吹奏。
少年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眉目清秀,眉宇间却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忧愁。他见玄都走来,停下吹奏,起身行礼:“道长从何处来?”
“贫道自轩辕城而来,路过此地。” 玄都拱手还礼,“敢问小友,此处是何地方?”
“这里是忘忧谷。” 少年答道,“谷中之人世代居住于此,不问外界之事。”
玄都闻言,心中微动:“如此世外桃源,倒是难得。”
少年笑了笑:“道长若是不嫌弃,可随我回村中歇息片刻。”
玄都正感疲惫,便点头应允。跟着少年穿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只见谷中溪水潺潺,繁花似锦,数十间竹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溪边,果然是个世外桃源。
村民们见少年带回一个陌生道人,都好奇地围了上来。少年向众人介绍了玄都,村民们便热情地邀请他到家中做客。
玄都被一位白发老者请到家中,老者端出香茗,笑道:“道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
“多谢老丈款待。” 玄都接过茶杯,“敢问老丈,这忘忧谷为何与世隔绝?”
老者叹了口气:“说来话长。百年前,谷中之人曾卷入一场部族纷争,伤亡惨重。后来先辈们便决定隐居于此,不再过问外界之事,只求安稳度日。”
玄都闻言,心中感慨万千。他望着窗外和谐的景象,说道:“老丈可知,如今外界已是另一番景象。不同部族的人们和谐共处,曾经的隔阂早已被新的理解取代。”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真的如此?”
“贫道所言句句属实。” 玄都说道,“我此次出行,便是为了化解更多的恩怨,让更多的人明白,真正的力量不是毁灭,而是守护;不是仇恨,而是宽恕。”
老者沉默片刻,缓缓说道:“道长的心意,老丈明白了。只是这百年的隔阂,并非一朝一夕便能化解。”
玄都微微一笑:“凡事总有个开始。只要心中存有善念,总有一天能实现真正的和平。”
当晚,玄都在老者家中歇息。夜半时分,他忽然被一阵异响惊醒。只见窗外火光冲天,隐约传来厮杀之声。玄都心中一紧,连忙起身冲出屋去。
只见谷中一片混乱,一群身着黑衣的蒙面人正在肆意屠杀村民。忘忧谷的村民虽然奋力抵抗,但终究不是对手,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玄都怒喝一声,手持拂尘冲了上去。拂尘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带着凌厉的劲风,将一个个蒙面人打倒在地。
“哪里来的妖道,敢管我们的闲事!” 一个领头的蒙面人见状,怒吼一声,手持长剑向玄都刺来。
玄都不慌不忙,侧身躲过长剑,手中拂尘一甩,缠向蒙面人的手腕。蒙面人只觉手腕一麻,长剑便脱手而出。玄都顺势一脚,将蒙面人踹倒在地。
其他蒙面人见状,纷纷围了上来。玄都从容应对,拂尘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时而如灵蛇出洞,时而如猛虎下山,将蒙面人打得落花流水。
就在这时,袖中的太极图残片忽然光芒大盛,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玄都体内。玄都只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他将拂尘一挥,一道柔和的白光闪过,所有的蒙面人都被震飞出去,口吐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战斗结束后,谷中一片狼藉。村民们伤亡惨重,幸存的人也都惊魂未定。玄都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悲痛不已。
老者拄着拐杖走了过来,眼中含着泪水:“多谢道长救命之恩。只是这忘忧谷,怕是再也无法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