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流逝,太阳渐渐西沉,将连绵的山峦染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光辉。但他们追击的距离,却始终无法有效缩短。恐怖分子利用复杂的地形,不断地与他们兜圈子,时而分散,时而集结,像一群狡猾的豺狼,在诱引着他们深入。
余良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感袭来。长时间的紧张追击,加上高原烈日的暴晒和干渴,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但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专注。
余良深吸一口气,将疲惫和干渴暂时抛在脑后,再次握紧了手中的枪。
“看来,今晚要在山里过夜了。”小组组长李刚说道,“找个相对安全的地点建立临时营地,轮流警戒,天亮后再继续追。”
余良心中明白,真正的考验,或许才刚刚拉开序幕。黑夜,将给追击带来更大的困难,但也可能给恐怖分子一种安全的错觉。而他和战友们,绝不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更激烈的战斗,即将在黑暗中展开。
夜色如墨,迅速笼罩了黑石山脉。最后一缕夕阳的光辉消失在遥远的天际线后,山谷中陷入一片深邃的黑暗。只有稀疏的星光和远处偶尔闪过的闪电,才能短暂地勾勒出山峦的轮廓。
车队在一处相对平缓的山坳里停了下来。这里背靠着一块巨大的岩石,可以提供一定的遮蔽,周围地势相对开阔,便于观察和防守。小组组长李刚下令就地建立临时营地。
夜间的山区,气温骤降。白天还酷热难耐,此刻却凉意袭人。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风声在山谷间回荡,偶尔夹杂着几声不知名夜鸟的啼叫,更显得这片山林格外阴森。
黎明时分,天光微亮。
简单的早餐后,小组组长李刚迅速组织队员们检查装备,制定新的追击方案。
“根据分析,恐怖分子很可能正在向我们西北方向转移。”小组组长李刚指着地图说,“那里地势险峻,植被相对茂密一些,是他们可能选择的藏匿或逃亡路线。”
队员们士气为之一振。目标明确,让他们心里更加踏实。
“出发!”小组组长李刚一声令下,车队再次启程。
这一次,他们没有再遇到大规模的障碍。车队沿着一条更加崎岖的山路向上攀登,两侧的山体越来越高,越来越陡峭。
又行驶了大约一个小时,前方出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谷地。谷地中央,有一片由岩石和泥土搭建而成的简易建筑群。
“找到了!”小组组长李刚的声音带着一丝冷硬,“他们的老巢!”
所有队员的脸上都流露出凝重的表情。这里,就是恐怖分子的临时据点。
队员们迅速下车,利用地形隐蔽接近据点。
“一组、二组,从正面佯攻,吸引火力!”小组组长李刚下令,“三组,跟我从侧翼迂回,寻找突破口!”
“是!”各小组立即行动起来。
正面佯攻的枪声很快响起,据点内的恐怖分子立即做出了反应。几个枪眼后面伸出枪管,朝着佯攻的方向猛烈射击。
趁着恐怖分子注意力被正面吸引,小组组长李刚领着余良、老王等人,迅速向据点的侧后方迂回。
战斗在迂回的路线上打响。队员们分散开来,利用地形互相掩护,与恐怖分子发生交火。
余良冷静地瞄准,点射,每一次扣动扳机都力求精准。经过一番激战,迂回部队成功绕到了据点的侧后方。
正面佯攻的队员们听到枪声,也立刻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
余良跟着小组组长李刚,冒着恐怖分子密集的火力,冲向据点的一处围墙缺口。
老王也扛着火箭筒赶了上来,对着围墙上一个机枪火力点发射了一枚火箭弹。
“轰!”火箭弹准确地命中目标,机枪声戛然而止。
“冲!”小组组长李刚一挥手,队员们鱼贯而入,冲入了据点内部。
在据点内部最深处一栋相对独立的加固建筑里,几名恐怖分子狗急跳墙,依托着坚固的工事,向外疯狂射击。
“轰!”老王对着加固建筑又来了一枚火箭弹,火箭弹把坚固的工事炸的粉碎。
据点内部的景象惨不忍睹,到处是散落的武器弹药、帐篷、生活垃圾,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汗臭、血腥和硝烟混合的恶臭。
就在这时,墙角的尸体突然动了一下,手猛地抓住余良的裤腿。
余良吓得后退半步,那人喉咙里嗬嗬地响着,嘴里涌出的血沫泡沾在余良的战术裤上。
“救……救我……”那人用蹩脚的汉语说着,手指痉挛地抽搐。
余良的心一紧,他摸向腰间的急救包,可手指刚碰到拉链,就被小组组长李刚按住了。
“他手里有手雷!”小组组长李刚的枪口指着那人蜷起的左手,余良这才看见,那人的指缝里夹着枚刚要拔了保险栓的手雷。
小组组长李刚的枪响了,子弹穿透那人的胸膛,发出一声闷响。
“他们都是坏人。”小组组长李刚拍拍余良的背,“记住这个教训吧。”
清点战果,此次行动,特警共击毙恐怖分子十五名,其中就包括“屠夫”——那名想与余良同归于尽的恐怖分子。
天光大亮,金色的阳光洒满了黑石山脉,驱散了笼罩一时的黑暗和硝烟。
余良看着忙碌着清理战场、救治伤员的战友们,心中百感交集。那些惊心动魄的瞬间,都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