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湖区人民政府大楼。
有区教育局的发函,江辉等人很顺利地被带进了会议室,然后他们开始做起了会前准备。
一直到下午2点15分。
半开的会议室门出现了两道身影。
“哈哈~”李维松发出爽朗的笑声,走到江辉跟前,伸手道:“江董,我总算见到你真容了呀~”
江辉与对方握了握,然后疑惑地看向旁边一脸微笑的杨安东。
“这位是罗锣区教育局的局长李维松。”杨安东介绍道。
闻言,江辉表现也热情一些,“李局长你好。”
李维松含笑地点点头,让出了身位。
这时,杨安东示意江辉坐下来,然后说道:“这次的项目推进区里很重视,一会的汇报要清晰明了......”
听完,江辉点点头,左右扫了眼,好奇道:“杨哥,你平时的助理呢?”
杨安东摆摆手,“莫说胡话,我哪有助理,你说的可能是发改局的小田,现在他已经回自己部门了。”
江辉意识到在这说话需要严谨些,于是表情变得正经了许多,“杨哥”的称呼也变成了“杨区长”。
之后,杨安东交待完注意事项,会议室也陆续开始进人...
江辉还看到了两个“熟人”,一位是和他发生过矛盾的(应急管理局)刘副局长,一位是和他一起吃过饭的(教育局副局长)范雅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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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2点半。
人员到齐,作为场内最高领导人的杨安东开始了开场讲话。
“同志们,首先强调一下,这个项目是区委区政府高度重视的重大民生工程,对于解决我区‘入园难、入园贵’问题具有重要意义。区委已经正式批复,我们必须不折不扣地落实好。”
做出肯定意义后,杨安东又开始表明态度:“区政府的态度是明确的:就是要全力支持、依法依规、特事特办、高效推进,确保项目早日建成惠及于民。”
之后又明确分工、提出要求...
吧拉吧拉近八分钟后,开始介绍起了江辉。
“下面,就先请项目投资方,为爱行教育公司的江董,简要介绍一下项目总体情况和需要协调解决的具体事项。大家欢迎。”
啪啪啪——
有杨安东的率先带头,其他人哪敢落后太久,纷纷鼓掌欢迎...
江辉明白:自己就算打定主意不汇报,但脸还是得露一下的。
于是站起身,微笑地向众人点头致意下,开口道:“首先,衷心感谢区委区政府的高度信任...”
说到这,他停顿了几秒...
“其次,我司保证,必将全力以赴,将十所幼儿园都办成让政府放心、让孩子快乐的优质普惠园。”
江辉的语气坚决、眼神坚定,一副下定了决心的态度。
而他这实际、不废话的发言也令在场的部门干部、忍不住欣赏地点了点头——
毕竟人的心中都有向往美好的一面,一个热心公益之人,恐怕很难有人会心生厌恶吧?
“最后,有请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夏宪文,为各位领导做重要汇报。”
说完,江辉也学着杨安东,率先鼓起了掌...
啪啪啪——
这流畅的转折,令在座的各部门干部有些忍俊不禁,但还是都捧场地拍起了手。
(教育局局长)李维松扑哧一乐,“杨区长,这江董倒是个妙人啊~”
杨安东摇头失笑,心中却在暗道:“小江这懒散性子啊...”
而正捂嘴掩笑的范雅芳看到江辉毫无压力的坐下后,心里却有些感激。
夏宪文毕竟是她姐姐的丈夫,对方要是发展得好,对她总归是有益的。
夏宪文眼神灼热地看了江辉一眼,猛得站起,显现出他那挺拔的身形。
随着播放的ppt,开始了项目陈述,并抛出一些问题。
等他讲述完,(教育局局长)李维松承接了他提出的问题,开始引导各部门讨论...
各部门干部也适当问了些与自己部门相关的项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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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会下来,夏宪文是口干舌燥——因为他的准备工作太好,几乎所有问题他都能回复。
不过这些问题大多是方向性的。
而没问出的细致化问题还有很多,比如:规资局的规划兼容问题、住建局的装修设计审核问题、教育局的师资招聘问题、各街道具体配合问题。
这些问题都很细,显然不适合在这讨论。
幸好,来这开会的部门干部都是以后负责这项目接洽之人,今天认了个熟脸,以后也就能少打一次交道。
范雅丽见江辉那悠哉样,有些莞尔,开口道:“江董,我有个问题想向你请教一下。”
讨论的声音突然一滞...
江辉见是那冰冷美熟女提问,也有些好奇,点头道:“范副局长请说。”
教育局局长就在对面,他不可能称范雅芳为范局长。
“这十所幼儿园的建立,若是满配,每年有不下一千两百名的学员脱离大班、走向小学,江先生考虑过这个问题吗?”范雅芳问道。
江辉想了想,迟疑道:“民办市一级、公办收费,确实会产生虹吸效应和团圆效应,但就算有一半为增量生源,也就新增六百人涌入小学一年级,难道政府没有解决能力吗?”
范雅芳微微一笑,“锣湖区的小学一个班标准为45人,多也就50人,600人最少是12个班,算上年年新增,积累六年,最高可达72个班级。
而这已经超过大型小学的规模,政府需要建立至少两所小学,之后中学同样需如此,才能匹配需求性。
以国家的宏观角度来看,人口是固定的、是流通的,虹吸了人口,就业人员转地即可。但若按区域的视角衡量,从幼儿园至高中,都需要新增相关建筑设施。”
“范副局长太想当然了吧...”江辉微着眉头,“幼儿园、小学、中学,在务工人员看来,需要性完全不同,他们可能会让小孩幼儿园在此就读,但一旦上小学、中学后,送回老家的可能性并不小。”
范雅芳点点头,“江董所言甚是,那我们做个简单的减法吧,以一年600的增量来算,幼儿园三年增量不变,到小学减30%,到中学再减30%...
也就是说未来15年后,幼儿园(三年)适读增量1800人,小学(六年)增量2520人,中学(六年)增量1764人,你认可吗?”
江辉摇摇头,“你还没算出生人口下跌问题呢。”
“人口下跌问题早在前几年就已经出现,但现在已有回暖迹象,加上锣湖每年并无人口减量的趋势,所以你所担心之事,并不存在。”范雅芳淡然道。
作为政府干部,人口问题她比常人看得清楚:别看都说不生,但出生人口在回暖就是铁证,更别提锣湖的人口年年有新增。
其实也很好理解:在多数人不生时,同一年人口猛降,那么这些年出生的孩子以后就会享受更好的教育、医疗资源,有些人就会抱着取巧的想法去生。
面对范雅芳步步紧逼,江辉感觉有些好笑,接着说出了让所有人觉得狂妄的话语:
“若政府感觉吃力,那我在此承诺——小学、中学我都会建,并且依然是公益性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