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狱这期间,焦元南和吕亚春处得老他妈好了!俩人在号子里一起跟张启光硬刚,一起扛事儿,这份过命的感情能不深吗?
不过吕亚春比焦元南出来得晚,前后差了能有一两年的光景。
等吕亚春刑满释放的时候,焦元南在冰城已经混得风生水起,名声大噪了!
吕亚春一出来,焦元南没少帮衬他——又是给他铺路,又是给他张罗人脉,那真是把兄弟情分做到家了。
而吕亚春自己也有路子,家里条件本来就挺殷实:他爸虽然退下来了,但他哥在银行上班,人脉广。
他哥见他刚出来没正经营生,就给他指了条道:“老弟,你刚出来也没啥可干的,不如这么整——我这银行里不少干企业的老板,这年头做生意都得贷款,有时候他们得先把旧贷款还上,才能再贷新的,这中间就需要一笔钱周转,这叫‘过桥’。你就专门替他们做这个过桥业务,这里面利润不小,我给你介绍的客户都准称,也靠谱!”
吕亚春一听,这买卖行啊,当即就拍板答应了,立马就干起了过桥的买卖。
今天来他来找焦元南,就是他哥给介绍了个大单子,可他手里的钱不够周转,这才张嘴跟焦元南借钱!
这么一捋,咱这故事就通了,大伙儿也明白吕亚春是干啥的,跟焦元南到底是啥关系了吧?
再说说当年大春那几个兄弟:陈明新当年在台球室剁手案之后,瞅着事儿闹大了就跑路南下了,跑到杭州之后跟人干仗,让人一刀扎在了肺眼子上,直接把肺子扎穿了,当场就销户,算是彻底没了下文。
还有那个当年贼鸡巴窝囊的老蔫,他媳妇儿玉萍早就跟别人跑啦!
自打台球室那事儿之后,玉萍也没脸跟老蔫过了,干脆卷铺盖走了。
现在的老蔫,活得跟个死倒似的,一天到晚喝得五迷三道,浑浑噩噩,再也没了当年那点精气神。
咱说,吕亚春这不是也出来了嘛。
老蔫跟吕亚春搁一块儿喝酒,那家伙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拽着吕亚春的胳膊就不撒手:“大春啊,我对不起你啊,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呐,我是真对不起你啊!”
吕亚春瞅着他这逼样,皱着眉头摆摆手:“行了行了啊,都鸡巴过去的事儿了,以后别鸡巴老提了。不就是玉萍跑了嘛,多大点鸡巴事儿?振作点儿!娘们儿不有的是嘛,回头再找一个不就完了?”
老蔫耷拉着脑袋,灌了一口闷酒,叹着气说:“唉,不找了,我这逼样儿的,谁能跟我啊?我就这么地吧,活一天算一天吧。”
吕亚春瞅着老蔫儿,心里头琢磨,这老蔫也真是没辙了,这辈子也就这德行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跟老蔫之间那点情分,早就淡了,俩人也越走越远。
你说你帮他一回两回的行,还能帮他一辈子啊?
这时候跟在吕亚春身边的,也就剩史光明了。
史光明那小子是真猛,而且打心眼儿里愿意跟着大春混。
俩人这时候,凑一块儿整了个小担保公司,虽说大钱挣不着多少,但一年对付个二三十万,那是手拿把掐。
在90年代,能整个二三十万,那可是实打实的大钱了,搁谁身上都得牛逼坏了,走到哪儿都腰杆儿溜直。
咱说吕亚春,他平时做的过桥生意,大多都是小打小闹,10万、20万的是常事儿,偶尔碰上个100万的,那都算大单子了,一总共也没干过一回两回。
可这次不一样了,一下子就干了个300万的大活儿,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有老哥可能问了,说吕亚春挺有钱呐,一出手就能拿出300万来,那年代能有这实力,绝对是个牛逼雷子!
这话其实也不假,他爸以前是工厂的厂长,家里条件本来就殷实点儿;再加上他哥在银行那边托了别的老板,给他周转了100万;自己家里面掏吧掏吧,能有个几十万;又跟亲戚朋友东拼西凑,凑了100万,这里外里加起来一共200万。
可这300万的单子,还差100万呢,没招儿了,吕亚春只能硬着头皮跟焦元南张嘴,在焦元南那儿又凑了100万。
说白了,这次的过桥生意,吕亚春是把全部身家都押进去了。
那可是一点儿退路都没留,一旦出了半点儿闪失,那指定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这话要是搁自己的钱,那还好说,大不了从头再来,关键是这300万里头,有200多万都是借别人的。
那年代,你欠别人200多万,那真是死的心都有了,这辈子都未必能还上。
老话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人这玩意儿就是这样,你越怕啥,它就越给你来啥。
正常的过桥生意,一般也就7天左右,等客户把钱还回来,银行那边审贷会咔咔一批,这边立马就能放款。
可这次倒好,都他妈到第10天头上了,银行那边还一点儿动静没有。
吕亚春这心里头,那是一天比一天慌,七上八下。
吕亚春这是真坐不住了,他伸手抄起桌上的电话,手指头都有点发颤,直接就拨给了他哥:“哥,我是亚春!那笔贷款到底咋回事啊?这都整整10天了,咋还一点儿动静没有呢?你倒是给问问啊!”
他哥那头先是顿了一下,听着就挺凝重,然后压低了声音说:“老弟,你先别着急,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出事儿了,出大事儿啦!”
吕亚春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追问:“哥,到底出啥事儿了?你别磨叽,赶紧说啊!”
“就是跟你做过桥那客户,他那个世纪商场,纯纯是个空架子!”
他哥的声音都带着慌:“那小子在外头欠了他妈1000多万的债,现在彻底爆雷了!现在商场里头全是要账的,乌泱乌泱的能有好几十号人!银行那边也早就知道这事儿了,审贷会压根就没批,这贷款啊,黄了!彻底折啦!”
“没批?黄了?”
吕亚春当时就急了:“我操!哥,那咱这300万咋整啊?那可是压上全家身家凑出来的啊!”
“你先别嚷嚷,听我把话说完!”
他哥赶紧劝道:“我这边也找人打听老半天了,你现在去世纪商场也白跑,那儿等着要账的没有50也得有30号人,你去了鸡毛都捞不着,纯瞎耽误功夫!”
“那咋整啊?总不能就这么认栽了吧?这钱要是拿不回来,我他妈也别活了!”吕亚春急得胸口发闷。
“我给你问着信儿了,那小子现在躲在佳木斯,就在向阳那边!”
他哥赶紧说:“他在那边还有个南方商场,法人写的是他媳妇儿,但过户更名没多长时间,我估摸着就是他俩两口子玩的道道,实际掌控人还得是他!你赶紧跟史光明去佳木斯找找他,越快越好!这钱务必得给拿回来,你知道不?这里面有100万是我在陈总那儿给你拆借过来的,一旦出事儿,我这身儿皮都得让人扒了!”
吕亚春咬着牙,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哥,你放心!不光是你的100万,还有100万是我在好哥们儿那儿借的,另外四五十万是咱七大姑八大姨凑的血汗钱,这钱要是拿不回来,我也没法面对他们,更没法活了!”
“你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就行!”他哥在电话那头催促道:“抓紧时间动身,别他妈去晚了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赶紧的!”
“明白!哥,我现在就跟史光明走!”吕亚春挂了电话,脸色铁青。
旁边的史光明一直竖着耳朵听着,这时候赶紧凑过来问:“大春,咋的了?出啥事儿了?看你这脸阴的!”
“他妈的!出事了!”
吕亚春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地说:“跟咱做过桥那逼养的爆雷了,世纪商场是个空壳子,欠了1000多万外债!银行贷款黄了,咱那300万要不回来啦!”
史光明也懵了,眼珠子瞪得溜圆:“我操!那咋鸡巴整啊?咱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找他去!”
“找!必须找!”
吕亚春站起身就往外走:“我哥说了,那小子在佳木斯呢,还有个南方商场,法人是他媳妇儿!咱俩现在就开车去佳木斯,找他去!”
“那还寻思啥呀?哥,走!”
史光明拎起旁边的外套,就跟着吕亚春下了楼。
俩人开着那台捷达王,一脚油门踩到底,发动机“嗡嗡”直响,直奔佳木斯西门方向就杀了过去。
一路风风火火,紧赶慢赶,总算赶到了佳木斯。
俩人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然后就开始四处打听,问了好几个路人,没多大一会儿,还真就找着那个南方商场了。
这南方商场规模真不小,光瞅着外立面就挺气派,里头的铺面也不少,估摸着最少也得值个五六百万。
吕亚春和史光明一看这阵仗,心里多少有点底了,也松了口气——有这么大商场在这儿摆着,好歹有个抓手。要是那小子分逼没有,就算把他整死,这钱也拿不回来啊!
俩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狠劲儿,也没再多说废话,直接奔着商场三楼的办公室就去了。
到了办公室门口,俩人也没敲门,“哐当”一下就把门推开,径直就进了屋。
屋里头正坐着个女的,约莫三十岁上下,长得挺妖艳,但那股子劲儿一看就不是啥好饼,还带着点儿傲了吧唧的骚样。
她被这“哐当”一声推门声吓了一哆嗦,抬头瞅见吕亚春和史光明俩大老爷们闯进来,立马皱着眉头呵斥:“哎!你们咋这么随便呢?推门就进啊?干啥的?找谁?”
吕亚春强压着心里的火,尽量放平和语气说:“大姐,你别吵吵,也别喊,咱有事儿好好说。我们是来找林哥的。”
“林哥?哪个林哥啊?”女的挑着眉毛,一脸不耐烦地问道。
“林永祥,林总。”吕亚春明明白白地说道。
“林永祥啊?”女的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点儿不屑:“他咋的了?你们是他朋友啊?”
“我们是仁合担保的。”
吕亚春赶紧解释:“嫂子,你是林哥的媳妇儿吧?是这么回事儿,林哥前一段时间碰到难处了,有笔贷款还不上,是我给他做的过桥。可现在银行那边的贷款没批下来,这钱就这么套里头了,我寻思找林哥当面商量商量,这事儿该咋办,这钱不管咋说也得给我拿回来啊!”
“哦,合着你们是来要账的啊?”
女的立马翻了脸,说话的语气也冲了起来:“这事儿你可别跟我说,跟我说不着!赶紧出去,听着没?别在这儿耽误我事儿!”
吕亚春一听这话,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但还是耐着性子接着说:“大姐,我再跟你好好说一遍,这钱要是我个人的,早还两天晚还两天都无所谓,我也犯不上这么着急上火。关键是这里面二百多万都是我在外头借的,有朋友的,有亲戚的,不管咋说,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栽里头吧?”
“我管你跟谁借的呢?”
女的冷笑一声,一脸无所谓地说:“我明白告诉你,这个商场是我的,跟林永祥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也别一口一个嫂子叫着,我跟他早没关系了,我是他前妻!谁知道他现在跟哪个老娘们在外头鬼混呢,他的事儿我半点儿都管不着!我也不留你们了,该干啥干啥去,赶紧出去!再不走,别说我报警抓你们啦!”
吕亚春这时候,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这两口子纯纯是在这儿做扣呢,明摆着就是想赖掉这笔账。跟她讲道理指定是没用了,他转头就冲史光明使了个眼色。
史光明立马就领会了意思,只见他“嘎巴”一下从腰里头把卡簧刀拽了出来,“啪”地一下弹开刀刃,几步就冲到那女的跟前,一把薅住她的胳膊,把刀直接顶在了她的脖子上,眼神狠戾地吼道:“别动!给我老实点儿!别以为这商场是你的,我就不敢扎你!你跟林永祥两口子在这儿下套设计我们哥俩,当我们是傻子呐?我们看不明白啊?告诉你,咱他妈是玩社会的,别跟我俩来这套!”
那女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都白了,浑身直打哆嗦,说话都不利索了。
史光明接着恶狠狠地说:“钱,今天必须给我拿回来!这钱要是不拿回来,我他妈直接整死你,你妈的地!”
“别……别杀我,杀我也没用啊!”女的带着哭腔,赶紧求饶。
“没用?”
史光明把刀刃又往紧了顶了顶,语气更狠了:“那你就让你老公回来,让你老爷们赶紧滚回来!他要是敢不回来,你记着,今天我指定给你戳三个窟窿,听没听懂?戳哪儿,你自己选!”
史光明这股子狠劲儿是真挺吓人,那女的被吓得魂儿都快没了,连忙点头:“行行行!我答应你,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我这就打还不行吗?你先把刀挪开点儿,我手都抖得按不上号码啦!”
吕亚春一瞅,冲史光明摆了摆手:“光明,别吓唬她,让她打电话。”
转头又对着那女的沉声道:“大姐,不管你是他前妻也好,现任也罢,你就记住喽,300万,这可不是小数目!今天必须让林永祥回来,咱都是老爷们儿,当面锣对面鼓,把这事儿办明白!快点的,打电话!”
那女的不敢耽搁,哆哆嗦嗦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刚接通就带着哭腔喊:“你妈的!你个挨千刀的!”
电话那头传来林永祥的声音,还带着点儿不耐烦:“媳妇啊,咋的了?咋呼啥呢?”
“还能咋的!你他妈在外面捅了一烂屁眼子事,让我一个老娘们儿在这儿扛着!”
女的越说越激动,嗓门都劈了:“人家都追上门来啦!”
“啥玩意儿?谁他妈追上门来了?”林永祥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还能有谁!冰城来的,叫吕亚春!”
女的哭喊道:“都堵到咱商场我办公室啦,刀都架我脖子上了!人说了,我要是不把你整回来,就戳我仨窟窿!你想不想我死吧?不想我死就赶紧回来,把这事跟人办明白!要不把电话给他,你自己跟他说!”
林永祥在那头顿了顿,问道:“他来几个人呐?”
“就俩!”
女的没好气地说:“俩就够吓人的了,还来几个?赶紧的,我把电话给他!”
说完就把手机往吕亚春手里递:“他让你接电话。”
吕亚春接过电话,对着听筒沉声道:“林永祥,我吕亚春!哥们儿,你办事不讲究啊!当初办这事的时候,你点头哈腰的,碰到难处了在冰城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没人肯帮你,是我把这事儿给你办了。现在倒好,你瓦坑让我往里跳呐?”
“不是,大春兄弟,你听我解释……”林永祥在那头急着辩解。
“你也别解释了,”
吕亚春直接打断他:“躲肯定是躲不了啦!这不是小钱,三千五千、三万五万的,你躲也就躲了,这他妈三百万!就算是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我也得把你揪出来!咱也别把事儿往僵了整,你这商场看着也不小,不管咋地,你得把我这三百万给我拿回来。这么的,咱俩见面唠唠,你回来,我就在你办公室等你。”
林永祥犹豫了半天,终于松口:“行,我这就过去,你等我会儿。”
“痛快的!”吕亚春挂了电话,扔给那女的。
女的接住电话,赶紧站起身:“那你们坐一会儿,我到点了得接孩子去了。”
史光明“啪”地一拍桌子,眼一瞪:“给你点逼脸了是不是?坐下!啥时候林永祥你老头子回来了,你啥时候再走!今天必须得押着一个,你别想跑!”
吕亚春跟着劝道:“大姐,电话也打完了,你就坐着等会儿吧。我这老弟脾气是爆了点,但不能动你。等林总来了,你该干啥干啥去。要是孩子实在没人接,你打个电话给亲戚朋友,让别人帮忙接一下。”
那女的没辙,只能嘟囔着:“那我等会儿吧……” 说完“嘎巴”一下坐到椅子上,满脸不情愿。
再说林永祥那边,挂了电话就转头冲旁边的人喊:“大哥,坏菜了!那吕亚春没在冰城待着,跑到佳木斯来啦,都堵到我商场啦!”
旁边一个光头男抬头问道:“咋的?他还敢追到佳木斯来啦?”
“可不是咋的!”
“刚才我家那娘们儿来电话,说让人堵在办公室里,刀都架脖子上啦!
这真是想啥来啥,他妈敢追佳木斯来!妥了,这回我让他有来无回!走,把兄弟们都叫上,跟我去商场,给这俩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儿好好上上课!”
这话一说完,林永祥立马跟着他那大哥,呼啦啦带了二十来号人,开着好几台车,直奔商场就杀了过来。
等赶到商场三楼办公室门口,林永祥“哐当”一脚踹开房门,先一步闯了进来。
吕亚春抬眼一瞅,周勇身后紧跟着五六个人,一个个凶神恶煞,剩下的人都堵在走廊里,把过道都占满了。
林汉永祥叉着腰,一脸横肉乱颤:“吕亚春,你可以啊,还他妈追到佳木斯来了?”
吕亚春稳稳坐在椅子上没动,瞥了眼他身后的人,冷笑一声:“哥们,咋的?领这么多人回来,是想吓唬我啊?我告诉你,你领谁来都没用,除非你今天在这屋把我整死,不然这三百万我指定得拿回去!”
他往前探了探身子,眼神狠戾:“咱俩不废话,唠点干的。三百万,对你来说可能不算啥,但对我来讲就是命!你要是想逼死我,我也不能让你好活,我说这话没毛病吧?你能听懂不?”
顿了顿,吕亚春又说道:“我也听说了,你外面欠了不少债,不少人找你要账。利息我也不要了,就当我认栽,咱就当哥们一场,你把本金给我拿回来,行不行?咱们好聚好散。”
林永祥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为难神色:“哥们儿,这事儿我做不了主啊。”
“你做不了主?”
吕亚春“噌”地一下站起来,指着他骂道:“钱是你手里面借出去的,现在你跟我说做不了主?你啥意思?想耍无赖?”
就在这时候,走廊里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没啥意思,他确实做不了主。这钱是我让他借的,我说了算!”
吕亚春和史光明同时往门口望去,心里都犯嘀咕:“这逼是谁啊?”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几步就跨到办公室中间。
吕亚春一瞅,这人看着挺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便皱着眉问道:“哥们,你谁啊?哎…瞅着面熟呢?咱俩肯定是见过,但我一时想不起来啦?你是……?。”
那男人咧嘴一笑,笑容里满是阴狠:“你他妈瞅我眼熟?那是肯定的,咱俩指定见过!”
“那咱俩在哪见过啊?”吕亚春追问。
“在哪见过?”
男人眼神骤然变冷,咬牙切齿地说:“我瞅你可不是眼熟那么简单,我是天天想、夜夜想!”
吕亚春心里咯噔一下,疑惑道:“天天想我?你这是啥意思?咱俩有啥过节还是有啥恩怨呐?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印象没有?一点都没有?”
男人冷笑一声,猛地把背在身后的手抬了起来,狠狠一甩——一只断手!
“现在想起来了吗?”男人盯着吕亚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