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永佳杵在那儿,眼睛一斜愣:“不是,你们他妈搁这儿嘟囔啥呢?说好了拿钱干活,你这逼怎么话那么多呢?逼逼赖赖的,他妈不想要钱啦!!”
郝大江眼一瞪:“干活归干活,但是他妈那也得讲规矩??”
樊永佳梗着脖子:“你他妈是谁呀你?”
“操!你给我听好喽,我叫郝大江!”
郝大江嗓门提了八度,“我今儿就把话撂这儿,这事儿咱到此为止!”
樊永佳扭头就往谭三那边一瞅:“咋的,你他妈说了算呢,谭三,这他妈咋回事儿?”
郝大江听着,猛地回头,俩眼珠子瞪得溜圆,直勾勾瞅着谭三,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谭三心里咯噔一下,吓得腿都有点打颤——他太知道郝大江的脾气了,这要是真让他上了劲儿,谁都拦不住。
他赶紧结结巴巴地应:“是……是他说了算,必须是郝大江说了算!”
郝大江这才转回头,朝着樊永佳跟前凑了两步,你妈地!!
抬手就给了樊永佳一个大嘴巴子,“刚才我就他妈想揍你了,你知道不?我告诉你,欺负人的活儿我们干,但欺负老头老太太干不了,听见没?”
樊永佳捂着脸,急赤白脸地喊:“你他妈跟谁俩说话呢?”
“就跟你说话了,咋的?今天这事儿就到这儿,你要是再敢熊老头老太太,别怪我他妈对你不客气!直接干你们!”
旁边樊永佳带的两个老弟往前一凑,指着大江喊:“你咋跟他妈樊公子说话呢?不想活啦?”
大江这时候手往腰里一摸,嘎巴一下子把那大卡簧掰开,啪地拿在手里,瞪着他们:“你妈的来,再逼逼,我他妈扎死你!来来来,上来,有种上来!”
这边谭三赶紧拉着他劝:“大江,大江!闭嘴,快闭嘴,别冲动!”
旁边大江领来的几个哥们儿,就是之前在舞厅找的那些人,这时候也过来,手里把着大砍,哐哐往跟前站,那架势就等着动手。
樊永佳瞅着这阵仗,咬着牙喊:“咋的?还有鸡巴动手的意思啊?行啊,真他妈行,你们这是吃里扒外是不是?钱他妈给我拿回来,我不用你们了!你们看我这事儿能不能办?”
大江回他:“我拿鸡毛钱呢?是你给咱拿钱了……!”
樊永佳喊:“我给你拿钱了,你就得听我的!”
大江怼回去:“你找咱们来干啥的?是不是摆队形?是不是说好了不用咱动手?咱可没答应你出来打人!摆队形你给咱拿的钱咋定的?你说来50人,你自己数数,咱们来了60人,这10个咱说不跟你要钱了,属于赠送你的,听没听见?”
樊永佳气得直咬牙:“行!你个逼样的,行行!我他妈记住你了,我他妈记住你了!”骂完还补了句“你妈的”,转身就要走。
郝大江一看,赶紧喊:“哎…哎!我告诉你,别再来找人麻烦了,听没听见?你要是再熊那老头老太太,别说我他妈找你,我直接干你,听没听见?”
樊永佳回头问:“我记住你了,你叫啥?”
大江骂:“操,还他妈问我叫啥?我叫郝大江!你有钱咋的就牛逼啊?我告诉你,我他妈就不在乎你这逼样的!我没啥别的,就烂命一条,你要跟我干,我就跟你整,听没听见?有事上保卫路胡同找我,到那儿一打听郝大江,没有不知道的。”
樊永佳放话:“行,牛逼啊,你等着!”
樊永佳,领了这几个人就走。
这时候陆颖从后面出溜出来,拉着樊永佳说:“老公,你看你这事办得多磕碜啊,多掉面啊?那以后我在这一片咋待呀?老公,你之前还吹牛逼………!”
樊永佳气急败坏,骂了句“操!”,“啪”一下给陆颖一个大嘴巴子,接着骂:“操!你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以后有鸡巴多远,给我滚鸡巴多远!你的事儿别他妈给我打电话!妈的!”
这一说完,也打完了,陆颖直接被打懵逼了,站在那儿没反应过来。
咱说樊永佳,本来早就把陆颖这娘们儿玩腻歪了,心里早就想“这货早该扔了”。
虽说俩人好过一阵,真要打发她走,花个三万两万的他也不在乎,可架不住他当时正一肚子火没地儿撒。
偏巧陆颖那娘们儿还没眼力见,看不出个眉眼高低,非得这时候凑上来逼逼,这不找揍呢嘛!
樊永佳心里合计,正好借这机会“下坡儿”,直接把她踹了、蹬了,彻底不玩了,省事!
这边樊永佳刚把陆颖撂那儿,管鹏就凑了过来,拍着他的肩膀直乐:“我操!永佳,你他妈挺会整啊?你可算把这尿罐子给扔了!真不扒瞎,离老远都能闻着她那股骚味儿!咱哥们儿在一起这么久,我别的不说,就问你,跟她在一块儿,下雨天你后背潮不潮?那绿帽子不得给你戴一摞啊!”
樊永佳正烦着,扒拉开管鹏的手骂:“他妈的别整这没用的,别碰我!走走走!”
说着就“哐哐”地迈着大步往车那儿走。
咱客观说,樊永佳这帮人,你要说他们坏,那真是坏得冒油;可你要说他们狠,那得分跟谁。
遇上郝大江那种社会流氓,他们是真硬不起来,骨头都软半截,能懂不?
所以,打从大禹商厦那事儿之后,樊永佳真就没敢再去找郝大江的麻烦。
再说了,陆颖都让他给踹了,难不成还指望人家替他出头办事?这事儿本来就该拉倒了。
一开始樊永佳还憋着股劲儿想报复,可管鹏还有身边那几个混子都劝他:“跟个臭流氓犯不上较真!人家是拿钱干活的,咱花钱能雇他,也能雇别人,咱是穿鞋的,他是光脚的,跟他扯啥犊子?再说也没真咋地,不就呛呛了两句嘛,拉倒得了,别瞎折腾!”
就这么你一嘴我一嘴地劝,樊永佳那点报复心也歇了,这事儿才算彻底翻篇儿。
但咱常说“无巧不成书”,这事儿还真就赶了个巧。
大概过了一个来月,樊永佳的老毛病又犯了——他这人没啥大毛病,就俩致命的:一是阴损毒辣,二是好色,而且好色还排在头一位,真是应了“色字头上一把刀”那句话。
那天晚上,都快半夜一点了,樊永佳开着他那台宝马,溜溜达达就往江边去了。
那时候江边刚流行起大排档,都是从南方传过来的,天热的时候,大伙儿就爱光个膀子坐在外头的桌子上,瞅着江景,整点吃的喝的。
那时候的“海鲜”也没啥讲究,没有螃蟹也没有大虾,就点花蚬子、杂拌鱼、蛏子啥的,再配着东北的小烧烤,炒盘嘎啦条子,往那儿一坐,吹着江风,那叫一个得劲儿,一般人都爱往那扎堆儿。
不过那天都这时辰了,生意火爆的那几家也没啥人了,有好几家都开始摞啤酒箱子,准备收摊儿了。
就在这时候,两台车“哐哐”地停在了路边,一台是樊永佳的宝马,另一台是辆林肯。
樊永佳从他那台宝马车上一蹦下来,带着俩小弟“哐哐”往江边大排档这边来,刚站稳,林肯车那边也下来个人,正是管鹏。
咱再提一嘴,这管鹏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宏发矿业老板管宏发的独苗儿子,他爹管宏发开矿发了大财,对这儿子宠得没边儿,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他。
也正因如此,樊永佳和管鹏俩人,都是富二代,臭味相同!才好得穿一条裤子,天天混在一起。
管鹏刚下来就掏出烟,往地上“扒拉”撒了两根,冲樊永佳喊:“永佳,咋回事啊?这大半夜的江风刮得嗷嗷的,贼拉冷,你上江边来干哈?别告诉我你还没完没了,还惦记着那个叫刘晶的?人家都跟你说多少回‘不行’了,你总来缠磨人家干啥?”
樊永佳脖子一梗:“操!她说说不行就不行啊?她算老几?我樊永佳从小到大,看上的东西就就是我地!”
管鹏听了直撇嘴:“你可别吹牛逼了!换我是你,早死心了。人家刘晶又不是出来卖的,也不是夜总会坐台的,你说看上就看上,说领走就领走?这不纯纯扯淡呢吗?别在这儿耗着了,咱回去吧!要是想玩,咱去酒吧再坐会儿,找俩娘们玩玩得了。”
“谁玩那逼玩意儿!”樊永佳不耐烦地摆手,“我早玩够了,太鸡巴没意思!我就稀罕刘晶!”
管鹏皱着眉问:“你啥意思?还想硬来啊?”
樊永佳把话撂得明白:“我就把话搁这儿,今天晚上就算是霸王硬上弓,我也得把她给睡了!必须睡了她!”
说完,他从包里掏出个“小快乐”“哐当”一下往旁边小弟手里一塞,“你整不整?”那小弟赶紧摆手:“哥,我啥时候整过这玩意儿?我不整!”
樊永佳也没勉强,自己凑过去吸了一口,眯着眼喊:“哎呀,得劲儿!太得劲儿了!”
管鹏在旁边:“永佳啊,你少整点这破玩意儿!这玩意儿吸多了毁人啊!你听我的,咱走吧行不行?”
“走个鸡毛!”樊永佳眼一瞪,“哪儿都不去!今天晚上这事儿我必须办了!你俩听好了,一会儿我让你俩咋干,你俩就咋干,听见没?”
俩小弟赶紧点头哈腰:“放心吧樊公子,您尽管吩咐!”
管鹏还在劝:“你说这小丫头到底哪儿好啊?胸也不大,屁股也不大,你为啥非得相中她?说句难听的,还不如你前两天甩了的那个‘尿罐子’指陆颖,身材都没那‘尿罐子’好!”
樊永佳一不楞脑袋:“操,别的事儿我不跟你犟,你念书比我多,我不跟你吵吵。但要说玩娘们、看女人,你他妈差远了!我都能当你师爷辈儿的,知道不?我都不用近前看,光闻味儿就知道这人长啥样!真不扒瞎,大老远我就能闻着她那股处子的芬芳,你懂不懂?这可不是花钱能买来的,这是一种不一样的快乐!”
樊永佳顿了顿,又说:“还说人家长得不好?那是你没眼光!她那身材是不大不小刚刚好,懂不懂?别废话了,走!”
说着,他“啪”地一挥手,带着俩小弟就往刘晶所在的那个大排档摊儿,过去了。
咱实打实说,这都后半夜了,江边大排档早没了白天的热闹,该撤的客人都撤了,该走的也都走了,整个摊儿就剩两三桌零星的客人,瞅那样也准备结完账就走。
摊儿老板叫刘新民,这时候冲后厨喊:“小晶,你跟你妈把那两桌收拾收拾,等这几位客人一走,咱也赶紧撤了,别熬太晚。”
话刚说完,后脑勺就传来一声喊:“老刘!”
刘新民一回头,看见来人,脸“唰”地就沉了,心里咯噔一下——他太知道这主儿了,就是樊永佳!这货惦记自己姑娘刘晶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人家有钱有势,自己一个开大排档的,压根儿惹不起,这时候只能硬着头皮应着。
樊永佳吊儿郎当凑过来,上下打量着刘新民,阴阳怪气地说:“老丈人,你说你是不是想不开?天天干这活儿多辛苦啊,你瞅瞅把我媳妇累的,要是累坏了可咋整?。”
他嘴里的“媳妇”,就是刘新民的姑娘刘晶晶。
这姑娘人如其名,长得特别透,刚高中毕业,才十八,正是一朵花的年纪。
虽说没考上大学,但在九十年代,能上完高中就算有文化底蕴了。
她长得白白净净,不像那些混夜场的女子那般妖娆,身上多了份小姑娘的恬静,还带着股子青春劲儿,看着就让人稀罕。
刘晶一瞅樊永佳又来了,吓得赶紧往她爹刘新民身后躲。
樊永佳伸手就想拽她,嘴里还喊:“来,媳妇儿,过来!”
刘晶吓得连连往后缩,“啪啪”地躲着他的手。
樊永佳倒不生气,还一脸猥琐地笑:“媳妇儿,我就愿意看你这含羞待放的样子,咋就这么带劲、这么好看呢?”说着,他冲旁边小弟抬了抬下巴,“把包给我拿过来。”
小弟赶紧把包递过去,樊永佳“哐哐”从里面掏出一沓钱,往桌子上“啪”地一摔,指着钱对刘新民说:“老刘,这十万块钱,够你在这儿干十年的了吧?说不定你干十年都挣不着这数,你天天熬到后半夜图意啥啊?”
他顿了顿,又指着桌上没收拾的盘子说:“钱你拿回去,今天晚上让媳妇儿跟我走,我领她去吃那些她没吃过的好东西,你瞅瞅这桌上的,这不跟喂猪似的吗?是人吃的玩意儿?”说着就伸手去拽刘晶。
刘新民赶紧拦住他,摆着手说:“这钱咱不能要,我们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这还多?”樊永佳嗤笑一声,“将来小晶真跟了我,这钱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一家人别说两家话,钱我给你留着,人我带走!”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刘新民急得直摆手,“我家孩子还小,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纪,真不行!”
樊永佳眼一斜,满不在乎地说:“老丈人,你别闹,哪儿小啊?这不都发育成熟了吗?再说了,小不小的,今天晚上我检查检查,检查完不就知道了?”说完,伸手就往刘晶胳膊上拽。
自己的姑娘让人这么糟践,刘新民哪儿能忍?
就算知道樊永佳不好惹,这时候也红了眼,攥着拳头就想往上冲,心里就一个念头:绝不能让他把闺女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