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脉间,云海翻腾。白玉天梯之上,数万修士仍在艰难攀登。
那青衣少年步履依旧平稳,额间虽见细汗,气息却无丝毫紊乱。他每一步落下,脚下道纹便泛起微不可察的涟漪,压力似乎被悄然化解。行至五千阶,周遭已有不少玄仙气喘吁吁,他却仍保持着最初的节奏。
高台上,星辉美眸微闪,传音秦墨:“大师兄,此子似与天梯道韵隐隐相合,颇为奇异。”
秦墨目光淡然:“根基尚可,悟性不俗。且看他能走到哪一步。”
另一侧,一个黑衣少年则走得极为霸道。他周身缠绕着暗红煞气,竟是将天梯施加的压力生生撞开,每一步都踏得石阶微颤,速度极快,已越过六千阶,直冲七千而去。但他眼神凶狠,煞气过重,引得几位外门长老微微蹙眉。
高空之上,无尘剑尊叶孤云负手而立,衣袂在凌厉剑意中纹丝不动。他的目光掠过黑衣少年,未作停留,最终定格在青衣少年身上,淡漠的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
“咦?”
此时,青衣少年已踏过七千阶。压力骤增,道心拷问与幻境侵袭也愈发猛烈。他脚步终于微微一顿,脸上现出挣扎之色,仿佛陷入了某种内心困境。
叶孤云目光如剑,似能穿透表象,看到他体内一丝微弱的、几乎与自身灵力融为一体的青芒正在缓缓流转,抵御着幻境侵蚀。
“竟是……先天道胚灵光?”叶孤云心中微动,“虽微弱至极,近乎湮灭,但本质却做不得假。此子,与上古某位以阵证道的存在,或有渊源。”他想起林漓宗主之前的传音,让他留意身负特殊因果者,心中了然。
就在这时,那黑衣少年已悍然冲破八千阶门槛,煞气更盛,狂笑一声:“昆仑天梯,不过如此!”他目光挑衅地扫向高台,尤其在秦墨等人身上停留片刻。
高台上,吴渊眉头微皱:“此子杀性太重,煞气缠魂,恐非善类。”
苏慕婉轻声道:“毅力与天赋确是上佳,若能导其向善,或是一块璞玉。”
悟尘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戾气深重,如坠魔障,需以大智慧化解。”
秦墨未置可否,只是平静看着。
黑衣少年见无人回应,冷哼一声,继续向上冲去,目标直指九千阶!
而那青衣少年,在停顿片刻后,眼中恢复清明,似乎勘破了幻境。他深吸一口气,周身那丝微弱的青芒似乎明亮了一丝,脚步再次变得稳定,继续向上,虽不快,却坚定不移,也逐渐逼近了八千阶。
场下,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两位表现最为突出的少年身上。
叶孤云忽然开口,声音清冷,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攀登者耳中:“道心无垢,步履自坚;戾气冲霄,终是歧途。”
这话如同暮鼓晨钟,让不少陷入幻境或心浮气躁的修士身躯一震,有所明悟。那黑衣少年却是面露不屑,冲势更急。
终于,在万众瞩目下,黑衣少年第一个踏上了九千阶!他浑身衣衫破裂,露出精壮的躯体,上面布满各种疤痕,煞气几乎凝成实质,他傲然立于高处,睥睨下方。
几乎前后脚,青衣少年也稳稳踏上了九千阶。他气息虽略显急促,衣衫却还算整齐,眼神清澈,对着高台方向恭敬一礼。
叶孤云微微颔首。
秦墨终于起身,声如金玉交击,传遍四方:“三关已过。登临三千阶者,入外门;六千阶者,入内门;八千阶以上者,暂记名,待后续考核,再定去留。”
话音落下,天梯上光芒闪烁,所有通过者被传送至广场前方,按照登临的阶数自动分列。未能达标者,则被柔和的力量送离昆仑山脉。
通过者仅剩不足千人,但个个眼神明亮,气息精悍,皆是精英。
秦墨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黑衣少年与青衣少年身上:“你二人,报上名来。”
黑衣少年昂首,声若洪钟:“北荒,战无极!”
青衣少年躬身,声音平和:“东域青州,李道缘。”
“战无极,李道缘。”秦墨重复了一遍名字,“你二人暂列记名弟子前列,后续自有安排。其余人等,由外门长老引领,办理入门事宜。”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叶孤云忽然抬手,一道凌厉剑意直接指向战无极:“你身上煞气,混杂着一丝古魔死意。从何而来?”
战无极脸色微变,感受到那仿佛能洞穿灵魂的剑意,傲气稍敛,咬牙道:“回前辈,晚辈自幼在北荒魔墟边缘长大,与魔物搏杀,饮其血,食其肉,自然沾染死意!”
叶孤云目光如电,看了他片刻,那剑意骤然收敛:“根骨尚可,心性需磨。”说罢,不再多言。
战无极松了口气,背后已被冷汗浸湿。
李道缘则感受到一道温和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是那位周身萦绕星辉的师姐苏慕婉,对他微微一笑,他连忙恭敬回礼。
收徒大典,至此算是圆满结束。新弟子们怀着激动与憧憬,在长老执事的引导下,走向昆仑宗深处,即将开始新的修行生涯。
宗主静室内,林漓收回神念。
“战无极,古魔死意……北荒魔墟?”他指尖轻叩桌面,“李道缘,先天道胚灵光,阵道因果……”
“还有几个小家伙,也藏着些秘密。”他心念一动,系统界面浮现,那张高阶召唤卡依旧悬浮。
“时机未到。”林漓并未立刻使用,目光仿佛穿透重重虚空,看到了北荒那片被魔气笼罩的大地,也看到了东域青州那片看似平凡的山川。
“轮回印碎片震动,这些沉寂的因果都开始冒头了。”他嘴角勾起一丝深邃的弧度,“昆仑这台戏,是越来越热闹了。”
他缓缓闭上双眼,周身气息与整个昆仑山脉融为一体,如同沉睡的巨龙,静静等待着风云激荡的时刻。
新弟子入门,预示着新的故事与风波,正在昆仑宗内悄然孕育。而那引动诸天万界目光的轮回印碎片,此刻正静静躺在秦墨的体内空间,等待着它真正主人的下一步动作。暗处的目光,已悄然投向这片愈发耀眼的仙宗圣地。
新弟子入门,昆仑宗并未因此喧闹多久。仙王为基的宗门,秩序早已融入每一缕灵气。千名新晋弟子被迅速安置,外门居云海之下的七十二峰,内门则散于悬空岛屿,至于李道缘、战无极等九名登临八千阶以上的记名弟子,被单独引至主峰侧翼的“听道轩”暂住,等待进一步的甄别。
听道轩内,灵气化雾,道韵自成。九名少年男女各自择静室入住,彼此间并无过多交流,能登临此处者,心性天赋皆非寻常,深知此时一言一行,或许皆在宗门注视之下。
战无极盘坐室内,周身暗红煞气如活物般吞吐,试图吸纳此地道韵,却发现此地灵气中正平和,对他的煞气隐隐排斥,甚至有一丝净化之意。他眉头紧锁,心中戾气翻涌:“这昆仑宗,规矩太多!待我展露实力,必叫那些高高在上的长老刮目相看!”
隔壁静室,李道缘则感觉如鱼得水。此地道韵自然,与他体内那丝微弱的先天道胚灵光隐隐共鸣,滋养着他的经脉神魂。他闭目内视,引导着那丝青芒流转,化解着攀登天梯时残留的一丝疲惫与幻境余波,心神愈发澄澈。
三日后的清晨,一道清冷声音传入九人耳中:“演武场集合。”
众人不敢怠慢,瞬息间便至主峰边缘一处巨大的白玉广场。广场悬浮于云海之上,四周立着九根蟠龙石柱,隐有阵法波动。
无尘剑尊叶孤云负手立于场中,身旁站着一位身着月白道袍,面容温润的中年男子,气息渊深,竟是仙皇之境。
“这位是传功殿执事,玄明长老。”叶孤云言简意赅,“今日,由他引你等初步体悟昆仑根本法——《混元一气诀》基础篇。能领悟多少,看尔等造化。”
玄明长老含笑点头,目光扫过九人,在李道缘身上略微停留,随即开始讲解。他声音平和,字字珠玑,阐述《混元一气诀》引气、凝神、契合天地之基理。此法中正博大,包容万物,乃是奠定无上道基的绝顶法门。
众人皆凝神静听。李道缘只觉玄明长老所言,句句契合自身,体内那丝青芒活跃异常,牵引着周遭灵气自行按照法诀运转,周身泛起淡淡清气,竟有立地入门之象。
玄明长老眼中掠过一丝赞赏。
战无极却听得眉头紧锁。这《混元一气诀》讲究中正平和,与他所修霸道惨烈的煞气功法格格不入,运转起来滞涩无比,甚至引得体内煞气反噬,脸色一阵潮红。
“哼,迂腐之法!”他心中暗骂,强行按捺烦躁,只记下法诀,却未深修。
其余几人,资质心性各有高低,领悟程度亦是不同。
讲解持续了半日。末了,玄明长老道:“法已传授,日后自行参悟。三月后,考核尔等修行进度,亦是决定去留之关键。”说完,他便与叶孤云化作流光离去。
众人返回听道轩。战无极心情郁躁,行至轩外一处悬崖边,望着云海翻腾,眼中凶光闪烁。恰逢李道缘也从旁经过,周身那纯净平和的气息,更是让他觉得刺眼。
“李道缘!”战无极忽然开口,声音带着挑衅。
李道缘停下脚步,平静望去:“战兄有何指教?”
“指教?就凭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也配与我等同列?”战无极嗤笑,“可敢与我切磋一番,看看你这所谓的‘道胚’,能否禁得住我三拳两脚?”
李道缘眉头微蹙:“同门之间,当以修行为重,何必争斗。”
“不敢便是废物!”战无极一步踏前,煞气迫人,暗红气流直冲李道缘。
李道缘体内青芒自行流转,在身前布下一层微不可察的清气屏障。煞气撞上,竟如泥牛入海,被悄然化去大半,但他境界终究低于战无极,被余力震得后退半步,气血微涌。
他面色不变,只是看向战无极的眼神多了几分凝重:“战兄煞气凌厉,佩服。不过此地乃宗门静修之所,不宜动武,告辞。”说罢,转身便走,步伐依旧稳定。
战无极一拳打在空处,见对方如此轻易化解自己煞气,更是惊怒交加,却也不敢真在听道轩前放肆,只得冷哼一声,眼中戾色更重。
这一幕,自然落入了高台之上,正在与秦墨对弈的林漓眼中。
“心性躁烈,魔根深种,然天赋异禀,杀伐果断,若引之正途,或可成一把利刃。”秦墨落下一子,淡淡道。
林漓执白子,指尖捻动,并未看向棋盘,而是望着云海之下,那隐约可见的、正在外门讲法堂听课的数万新弟子,更远处,仿佛看到了北荒魔墟那翻滚的魔气,以及东域青州某处深藏地脉的古老阵纹。
“利刃亦可伤己。”林漓语气平淡,“且看他三月后如何选择。倒是那李道缘,体内的道胚灵光,虽微弱,本质却极高,与上古‘万阵仙尊’遗留的因果线,清晰了几分。”
秦墨执棋的手微微一顿:“万阵仙尊?传闻其阵道通玄,曾以一阵困杀三位同级仙帝,后神秘消失。其传承若现世,必引震动。”
“轮回印碎片异动愈发明显,这些沉寂万古的因果都被牵扯出来,绝非偶然。”林漓目光深邃,“昆仑已入局,避无可避。那几位‘客人’,也该到了吧。”
他话音未落,昆仑宗外围虚空,极其隐蔽之处,几道若有若无的神念如同触角,小心翼翼地探向昆仑山门,却在触及护宗大阵的瞬间,如遭电击,骤然缩回。
“哼,藏头露尾之辈。”林漓嘴角微勾,并未理会,将手中白子轻轻落下。
“啪。”
一声轻响,棋盘上局势骤变,白子如龙出渊,将黑子大龙拦腰斩断。
秦墨看着棋盘,沉默片刻,道:“宗主棋力,愈发高深了。”
林漓起身,望向苍穹深处,那里,星辰运转,似有更大的阴影在缓缓汇聚。
“传令下去,三月后新弟子考核,由叶孤云主持,你与星辉、吴渊、苏慕婉、悟尘从旁观礼。”
“是。”秦墨应道。
林漓的身影缓缓消散在静室中,只余一缕道韵流转。他知道,风雨欲来,而这些新入门的弟子,尤其是身负特殊因果的李道缘与战无极,或许正是撬动未来局势的关键棋子。他意识深处,那张高阶召唤卡微微闪烁,似乎感应到了冥冥中逐渐逼近的挑战。
秦墨领命而去。林漓的身影在主峰之巅重新凝聚,他俯瞰着下方云海中若隐若现的悬空岛屿与七十二峰,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落在那几道悄然退去的神念来处。
“北荒的魔崽子,东域的老狐狸,还有西海那帮湿漉漉的家伙……都坐不住了啊。”他低声自语,语气中听不出喜怒。意识深处,那张泛着混沌光泽的高阶召唤卡静静悬浮,散发出令人心安的力量波动。这是系统上次任务的奖励,足以召唤一位仙帝巅峰的存在降临,是他应对未知变数的底牌之一。但,还不到时候。
接下来的日子,昆仑宗表面依旧平静如古井深潭。
听道轩内,九名记名弟子各自潜修。
李道缘进展最快,《混元一气诀》基础篇已运转自如,周身清气萦绕,与听道轩内的道韵几乎融为一体。他甚至能引动一丝微弱的天地灵气潮汐,虽范围极小,却已让偶尔以神念扫过的玄明长老暗自点头。那丝先天道胚灵光在昆仑正统道法的滋养下,愈发茁壮,隐隐与藏经阁深处某部蒙尘的古老玉简产生了微不可察的共鸣。
战无极则陷入了困境。他强行参悟《混元一气诀》,非但无益,反而几次引动煞气反噬,差点伤及经脉。烦躁之下,他几乎要放弃,但想到三月后的考核,又不得不强行忍耐,只能以自身原有功法磨砺煞气,进展缓慢,心中对李道缘那般“顺畅”的修行更是嫉恨。
其余七人,大多按部就班,虽无李道缘那般惊艳,却也各有精进。其中一名唤作“云瑶”的少女,身具罕见的“净灵体”,修行《混元一气诀》事半功倍,气息纯净,后来居上,引起了另一位观礼长老苏慕婉的注意。
这一日,玄明长老再次现身演武场,此番并非讲法,而是传授一门基础攻伐术法——“流云掌”。掌法看似轻柔,如行云流水,实则暗含刚柔变化,劲力内蕴,最重对自身法力的精微操控。
“流云掌,非争强斗狠之术,乃锤炼法力操控,体悟刚柔之道之基。”玄明长老亲自演练,只见他掌出如云拂,轻飘飘拍在身旁一根蟠龙石柱上,石柱纹丝未动,但掌力收回片刻后,柱体内却传出细微的“咔嚓”声,一道裂纹自内部悄然蔓延。
众弟子凛然。
战无极看得眼中精光一闪,他觉得这掌法虽不够霸道,但那股内蕴的暗劲,似乎与他的煞气有某种契合之处。
李道缘则若有所思,流云掌的运转轨迹,隐隐与他体内那丝青芒的流动方式相合,让他对“道法自然”有了更深的理解。
演练完毕,玄明长老令众人自行练习。
战无极迫不及待地尝试,将体内煞气强行融入掌法轨迹,一掌挥出,带起一股暗红腥风,声势骇人,却显得颇为僵硬,掌力外泄,将地面白玉砸出一个小坑,引得旁人侧目。
“蠢货。”一声清冷的低语传来,却是那名为云瑶的少女,她眉头微蹙,显然对战无极这般粗暴的运用颇为不屑。
战无极勃然大怒,正要发作,却见云瑶身侧,那位气质清冷的苏慕婉长老不知何时出现,正淡淡地看着他。他心中一寒,强行压下怒火,冷哼一声,走到远处继续练习,只是掌法愈发凌乱。
李道缘则闭目凝神,并未立刻出掌,而是在心中反复推演掌意。许久,他才缓缓抬手,掌随身走,气流如丝,在空中划出圆融的轨迹,无声无息。一掌按在虚处,前方空气微微荡漾,泛起涟漪,竟将不远处一片飘落的灵叶无声震为齑粉。
这番举重若轻的表现,让玄明长老眼中赞赏之色更浓。
时光流逝,距离三月之期渐近。新弟子们都在为考核做准备,宗门内的气氛无形中多了一丝紧张。
这日深夜,林漓正在静室中推演天机,意识深处的系统界面忽然泛起微光。
“叮,检测到特殊因果节点触发。隐藏连环任务‘古阵复苏’第一阶段开启。”
“任务内容:确保身负‘万阵仙尊’因果传承者(李道缘)成功引动‘阵源星核’初步共鸣。”
“任务奖励:随机仙尊级召唤卡碎片x1,宗门气运提升(小)。”
林漓睁开眼,眸中星河流转。“阵源星核……”他目光投向主峰地底深处,那里封印着昆仑宗的一处核心底蕴,亦是上古年间遗留的奇物,与阵道之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看来,这次考核,要加点内容了。”
他心念一动,一道无形的意念已传入负责主持考核的叶孤云以及观礼的星辉长老(擅阵法)心中。
次日,一道新的宗门谕令传达至听道轩九人处:
“三月考核,内容变更。除检验《混元一气诀》与流云掌修习成果外,增试‘悟性’。尔等将有机会进入‘万法殿’外围阵域,感悟先贤遗留道韵,能领悟何种机缘,全凭自身造化。”
谕令一下,九人反应各异。李道缘心中莫名一动,体内那丝青芒竟微微发热,似有期待。战无极则嗤之以鼻,认为又是些虚头巴脑的考验。
而此刻,昆仑宗外,虚空深处。几道更强的神念再次悄然探来,这一次,它们更加小心,如同暗夜中的毒蛇,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昆仑宗的护宗大阵依旧无声运转,将一切窥探隔绝在外,但山雨欲来的压抑感,已然弥漫开来。
林漓立于峰顶,衣袂飘飞,仿佛独自面对着整个世界的暗流。他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古朴的玉符,玉符表面,一道细微的裂痕正在缓慢而坚定地延伸。
“轮回印的裂痕又扩大了……”他低声喃喃,“时间,不多了。”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听道轩的方向,投向了那个体内蕴藏着上古阵道秘密的少年。李道缘,将是破局的关键之一,还是引发更大风暴的引信?
一切,都将在三日后的考核中,初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