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府,厦门本岛北面。
同安湾,鳄鱼屿周边的海域,继续乱战,死战战死。
处在海域中心点的小战场,明郑,清军的纵火小船队,几百将士,还在玩命对砍,捉对厮杀。
时不时的,就能看到不少的经年老海盗,纵身跳跃冲入海底,玩命划水,冲向两边的海岸线。
都是老卒子,都是聪明人,逃跑逃亡的路线,都是选择远离战场,才有机会活下去。
伴随着老海盗下海,浮水逃亡,又断断续续的,就有更多的船只,开始点火了。
再接二连三的,响天彻地的大爆炸,冲天的火光,浓烟滚滚,彻底点爆了同安小海湾。
这时候,这个档口。
躲在后面的,明郑,清狗子的主力舰队,冲锋的势头,早就停下了。
双方的主将,都不约而同的下令,那是有多远滚多远,担心己方祸及央池,惹火上身。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们都了解自己派出的纵火船,到底是鬼玩意。
硫磺,硝石,油脂,还有更多的易燃物,只要沾上了,什么主力战舰,都别想善了。
当然了,双方的主力战舰,即便是躲得再远,该干的活,该打的炮,一个都不能少,轰死一个是一个。
“嘭”
一个巨响爆响。
一枚12斤的重型铅弹,橘红火红发烫,撕裂稀薄的空气,带着尖锐刺耳的呼啸砸向福建艇船。
就那么一刹那间,二楼的木头围栏甲板,木屑爆裂,厚重的板材,犹如脆弱的纸片般,被瞬间撕裂。
炙热发红的铅弹,得势不饶人,摧枯拉朽,在船舱甲板上,疯狂翻滚肆虐。
所过之处,残肢断臂,肠子肝脏,血肉横飞,留下一条长长的血泥血带,血腥辣眼。
“噗呲、咔嚓、、”
一个倒霉蛋,水手的胸膛,噗嗤咔嚓一声,直接被铅弹轰穿,拦腰变成两段。
碎裂的肋骨,稀碎的五腹内脏,爆出一团血雾,喷溅在两侧的舱壁上,血腥醒目无比。
另一个填装手,刚好被砸中脑袋壳,头颅像熟透的西瓜般炸开,脑浆与鲜血泼洒在甲板上。
“嘭、嘭嘭、、”
“呃哼、、、”
硕大的重型铅弹,得势不饶人,继续往前轰杀肆虐。
其中,也有一门小型虎蹲炮管,刚好被重型铅弹击中,弹跳甩飞了一丈外。
船舱中间,就有两个女真人,正是晕船的厉害,瘫软在甲板上,东倒西歪,哼哼唧唧的。
可惜,祖坟冒黑烟了,好死不死的,也刚好被四处乱窜的炮管砸中。
两个倒霉蛋,目瞪口呆,根本没反应过来,仅仅哼叫两声。
精壮的身躯,瞬间被砸扁稀烂,没了一大半,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就是重达12斤的重型铅弹,恐怖暴虐,血腥残暴的威力。
所过之处,人畜皆亡,瞬间就夺走了四条人命,留下一片狼藉,遍地碎尸碎肉的船舱甲板。
“啊”
轰击过后,站在旗舰艇船,船首的另一个女真将校,满目炸裂,嚎叫哀嚎,悲痛欲绝。
双腿发力,猛的窜过去,匍匐在地,抱着其中一个女真倒霉蛋的残躯,疯狂摇晃嘶吼:
“锡岱,安达”
“你他娘的,醒醒啊”
“腿呢,腰子呢,在哪里啊”
“别睡啊,别死啊,咱们还要上岛,玩遍美女贵妇啊”
“咱们说好的,三天三夜,破岛不封刀,夜夜做新郎”
“啊啊啊,郑狗子,纳命来,啊啊啊”
“啪啪啪”
“安达啊,说啊,说话啊,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
署护军校阿丽山,怀抱好兄弟锡岱,软绵绵的上肢,感觉好轻飘飘啊,没一丁点的分量。
疯狂嘶吼的他,头皮发麻,浑身沾满了血浆肉泥,已经有点魔怔了,甚至还在找锡岱的下半肢体。
最后,手足无措的,直接用力拍打安达的脸,希望他能醒来,留下一些遗言啥的。
太刺激了,太血腥了,正蓝旗的阿丽山,一时半会的,没办法接受这个残暴结果。
从丙州小岛,一路冲锋下来,一刻钟时间,陈埙的坐舰,都是毫发无损,安稳的很。
想不到啊,仅仅几个呼吸时间,竟然挨了一炮子。
太血腥残暴了啊,发红炙热的重弹,摧枯拉朽,再强悍的肉体,也都是纸糊的。
要知道,他们都是正蓝旗的人啊。
在整个八旗里面,是最让人看不起的苦哈哈,干最苦最累的活,是冲锋送死的死炮灰。
这一次,还是老样子,被镶黄旗的达素,抽调的最多,全部放在最前线,最危险的地方。
他妈的,本以为,有机会上岛,三天三夜,大肆抢劫一番。
想不到啊,还是那个命,做了冲锋的炮灰,直接被炮决,被火炮轰成了渣渣碎片。
“哼”
“怂包,废物,别理他”
站在旗舰船首的清将陈埙,冷眼冷哼,嘀咕臭骂了一句,脸上尽是嘲讽之色,看不起的表情。
这帮女真人,自以为是监军,高高在上似的。
想不到啊,上船没一刻钟,就开始呕吐了,后面就直接瘫软了,是真正的死狗子。
海上交战,火炮是主力装备,炮决碎尸,残肢断臂,那都是再平常不过的。
暗忖了一会儿,才端起望远镜,继续观望前面的纵火船队。
放眼过去,一个个冲天大烟花,冲天大爆炸,摇头继续嘀咕道:
“他娘的”
“难搞了,纵火船全完了”
“郑狗子,海盗王,还是这么难打啊”
“这就没办法了”
“还是得冲上去,一刀一枪砍过去,砍光这帮郑狗子”
“哎”
“施总兵,太慢了吧,怎么还没跟上来”
“他奶奶的熊,到底是你家的血仇,还是老子的家事啊”
、、、
嘀嘀咕咕的老海盗,对几百米开外的纵火船爆炸,还有周边的火炮对轰,早就免疫了。
反而是摸着自己的白色头盔,望向丙州小岛方向,多看了几眼。
那就是大后方啊,施琅总兵的两三千多水师,还在后面没下来,陈埙已经有点着急了。
眼前的第一波纵火船,肯定没希望了,同归于尽,都烧完爆完了。
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一刻钟,就得主力战船冲杀了,一刀一刀的砍过去。
这时候,他当然希望,施琅的中军后队,尽快增援上来,人多力量大,干死对面的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