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的沙池边飘着一串彩色气球,小熊聪聪正用塑料小铲子堆城堡,忽然听见小兔子西西的声音像颗甜草莓似的滚过来:“聪聪聪聪,我们玩‘生宝宝’的游戏吧!”
聪聪的铲子顿在沙堆上,圆耳朵抖了抖。这个游戏他昨天就听小浣熊球球说过——就是几个小朋友扮演爸爸妈妈,把布娃娃裹在衣服里假装“生宝宝”,听起来比堆城堡有意思多了。
“怎么玩呀?”他扔下铲子,胖乎乎的爪子在围裙上蹭了蹭。西西拽着他跑到活动室的娃娃家,小猴子皮皮正把一条碎花小被子铺在小床上,小老鼠灰灰举着个毛线团当“听诊器”,踮着脚往布娃娃胸口凑。
“我当妈妈!”西西抢着套上那件印着胡萝卜的围裙,把最大的那个布娃娃塞进怀里,肚子瞬间鼓起来,“聪聪你当爸爸,要给我买草莓蛋糕!”
“那我当医生!”灰灰举着毛线团跳上小凳子,黑亮的眼睛瞪得溜圆,“等下‘宝宝’出生,我要给它打针!”
皮皮抱着个棕色的布猴子跑过来:“我来当哥哥!我会给宝宝唱摇篮曲!”
聪聪看着大家忙忙碌碌,突然有点紧张。他学着爸爸的样子把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了两步,却不知该做些什么。西西突然捂着肚子“哎哟”叫了一声,往小床上一躺:“哎呀,宝宝要出来啦!”
灰灰立刻举着毛线团冲过去,踮着脚往西西肚子上按:“别害怕,深呼吸!”可他太紧张了,毛线团“啪嗒”掉在地上,滚到了聪聪脚边。
“爸爸快去买蛋糕呀!”西西在小床上蹬着腿喊。聪聪赶紧捡起毛线团,又被皮皮推了一把:“快去快去,妈妈生宝宝要补充力气!”
他慌慌张张地跑出娃娃家,看见保育员长颈鹿阿姨正在分水果,赶紧跑过去:“阿姨,我要草莓蛋糕!给‘妈妈’的!”
长颈鹿阿姨笑着递给他一盘切好的草莓:“蛋糕没有,新鲜草莓要不要?刚从菜园摘的。”
聪聪捧着草莓跑回娃娃家,西西已经“生”完了——那个布娃娃被裹在碎花被里,正被皮皮抱着晃来晃去。“宝宝出生啦!是个小胡萝卜宝宝!”西西掀开围裙,得意地拍着肚子。
灰灰正用彩笔在纸上画“出生证明”,画到一半突然抬头:“不对不对,医生要给宝宝称重的!”他把布娃娃抱到玩具秤上,盯着指针大喊,“七斤八两!跟我上次吃的西瓜一样重!”
聪聪把草莓递过去,西西捏起一颗塞给“宝宝”,又塞一颗给聪聪:“爸爸也要吃。”草莓的甜汁在舌尖散开,聪聪突然想起妈妈生小弟弟的时候,爸爸也是这样天天买草莓回家,还笨手笨脚地给妈妈剥橘子。
“我会换尿布!”皮皮突然举着块方巾冲过来,把布娃娃放在小床上,笨手笨脚地往它屁股底下塞。结果方巾缠成了一团,逗得大家直笑。西西学着妈妈的样子叹气:“当哥哥要耐心点呀。”
聪聪看着被裹成粽子的布娃娃,突然想起小弟弟刚出生时,自己也是这样笨手笨脚。他走过去轻轻解开方巾,学着妈妈的样子铺平,慢慢给布娃娃裹好:“要这样,不然宝宝会不舒服的。”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小床上,布娃娃的笑脸被晒得暖融融的。灰灰举着画好的出生证明跑过来,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三个圈,说是宝宝的脚印。西西突然指着聪聪的肚子笑:“现在该爸爸生宝宝啦!”
大家都起哄,把最小的那个布娃娃塞进聪聪怀里。他的肚子圆滚滚的,布娃娃藏在里面正好,像揣了颗小皮球。“哎哟,我要生啦!”聪聪故意学着西西的样子喊,逗得大家笑得直打滚。
灰灰又举着毛线团跑过来,这次还在脖子上挂了个玩具听诊器:“躺好躺好,我给你检查!”他把听诊器往聪聪肚子上一放,突然瞪大眼睛,“哇!这个宝宝会叫爸爸!”
其实是聪聪偷偷捏着嗓子“呜呜”叫了两声,但大家都信以为真,围着他拍手。皮皮甚至跑去搬来小凳子当“手术台”,结果被长颈鹿阿姨笑着拉开:“小医生们,该吃点心啦!”
娃娃家的游戏暂停了,大家排着队去洗手。聪聪把布娃娃轻轻放在小床上,给它盖好碎花被。西西凑过来说:“明天我们还玩这个游戏吧,我当护士,你还当爸爸。”
聪聪点点头,看着窗外的气球,突然觉得当爸爸好像和堆城堡一样有意思——都要小心,都要耐心,还要记得给“家人”带草莓。他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半颗草莓,决定留着明天给“宝宝”当早餐。
点心时间到了,长颈鹿阿姨端来蜂蜜小蛋糕。聪聪拿起一块最大的,先递给西西:“给‘妈妈’的。”然后又拿了一块给皮皮,“给哥哥的。”最后才拿起一块,小口小口地吃起来,嘴角沾着的奶油像朵甜甜的小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