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有罪,日日和驸马同床共枕,却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儿臣愧对父皇。”
三公主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然而没人信。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吗?勾结外臣、染指兵权、收受贿赂、阻挠白武送信,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你干下的好事。”
皇帝脸黑如墨。
三公主成了这样,他不是没责任,他太纵着她。
三公主眼神先是心痛,随后是震惊、诧异、痛苦。
“父皇,您说这些,儿臣不知啊,儿臣实在冤枉。”
“父皇,您相信儿臣。”
三公主重重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刑部尚书拿出厚厚一沓密信。
“三公主,这些信件,您可记得,这应该是您亲笔所写。”
“臣比对了三公主近年来的字迹,可谓一模一样。”
三公主愣愣的接过,拆开一封后,眼中先是震惊,随后是恐惧。
“不,这字虽像儿臣的,但儿臣确实没写过这样的书信。”
“这什么渔夫,儿臣也不认识啊。”
三公主慌忙解释,但这样的话,还是太苍白了。
西南侯开口:“三公主,您不是说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都这样了,您就招了吧,您往西南军中安插的人手,臣都知道,都告诉陛下了。”
三公主扭头看他,眼中迷茫。
“你是何人?”
“臣是西南侯啊,您和臣虽从未见过,但一直以来都有书信往来,臣对您的命令可是言听计从啊。”西南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三公主面色扭曲一瞬,又转身,重重叩首。
“父皇,臣不认识西南侯,也没勾结西南侯,和侯爷勾结的,应该是,应该是驸马……驸马的绝笔信已经写过了。”
她咬着唇瓣,一副难以接受,但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可三公主,与西南侯往来信件,都是您的字迹。”刑部尚书冷淡道。
“儿臣不知情,儿臣真的不知情……”三公主似乎不知道怎么辩解,只能一个劲强调。
刑部尚书已经不理她了。
他朝着上首拱手。
“陛下,臣已经查到了三公主私下拉拢的另外两人,只是他们身份特殊,没有陛下的口谕,刑部只怕不能随意动。”
“把人给朕押进宫。”皇帝几乎咬牙切齿。
身份不简单,不是朝廷命官就是王宫贵胄。
“是。”
刑部尚书领命,亲自去办。
太极殿一时间只剩下三公主的哭声。
皇帝的目光却冷不丁落在一直沉默的二皇子身上。
“老二,你与三公主一起长大,你觉得此事如何?”
二皇子为难的蹙眉,委婉道:“儿臣不知详情,只是,事情若真是……还是陈名真相的好。”
“父皇为人宽和,一定会……”
三公主哭的更大声了:“你也不信我吗?呜呜呜,驸马在信上说与你合谋,我都从未怀疑过你。”
看似控诉二皇子无情无义,实际上在提醒众人,别忘了二皇子很可能才是一切的幕后之人。
正在他们狗咬狗的时候,清衍冷不丁问:“都是父皇的骨肉,父皇觉得谁说的有道理?”
皇帝:……
众朝臣:太子殿下真是勇敢、直言不讳、有胆有识!
方银心里却想,这就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话说,清衍这小子,解蛊后真不一样了,活泼许多,说话有点像枝枝。
还是枝枝给他解蛊的,这肯定是个大人情,得好好利用。
好在刑部尚书带人回来了,为皇帝解围。
被五花大绑进来的两位,一个是工部蒋大人,另一个是作部成大人。
这两位都是五品官,但特别有实权。
蒋大人在工部是负责造船只的、调派船只的。
而作部是兵部的附属,专门打造各种武器的。
三公主勾结这两位,实在是胆大包天。
两位大人跪在地上,只觉得浑身发冷。
而旁边西南侯,莫名感觉心情好不少,终于有待遇和他一样的了。
“两位大人为什么被请来,应该心里都清楚吧?”岳中池神色威严。
蒋大人和成大人面色发白,点了点头。
刑部尚书是直接上门抓人,他们两府还被刑部那些粗人围着。
“陛下面前,就不要狡辩了,从实招来!说,你们是否私下和三公主勾结,或者,是投靠了二皇子?”岳中池直入主题。
二皇子不悦:“岳大人,这么问是故意引导吗?”
“二皇子急什么?清者自清。”岳中池并不算客气。
二皇子攥紧拳头,沉默不语。
岳中池目光落在被绑的二人身上。
“是。”蒋大人最先受不住:“臣是一时糊涂,三公主热情相邀、诱之以利……”
三公主想说什么,岳中池没给她机会。
“哦?三公主怎么利诱的?说的越详细越好。”
蒋大人想了想。
“驸马说,三公主和二皇子自幼一起长大,关系……”
“等等。”刑部尚书突然打断。
“你是说,三公主没有直接露面,而是驸马对你说的?”
“是。”蒋大人颔首。
成大人也跟着点头。
刑部尚书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你们每月有固定的日子碰面议事,可见到了三公主?”
蒋大人摇头。
“三公主到底是女眷,这种事怎么好直接露面?都是驸马代为传话。”
听到这里,众人都隐隐觉得不对劲。
三公主野心勃勃,都接触兵权了,难道还怕在拥护者面前露面吗?
“也就是说,从你们投靠三公主开始,从没一次正式商议过大事?”
“是,驸马说,为了掩人耳目,在人前我们要和三公主保持距离,更要和二皇子疏远些。”
蒋大人开口。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了会。
刑部尚书又问:“说说吧,你们都帮驸马做了什么?私运武器、从造船里贪钱的事,都要说清楚。”
这两件事,是从他们双方联系的信件上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