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69
祁时宴这个人,即便重活一世,最不缺的就是身上的那一股劲儿,势在必得。
一旦决定好了要做某一件事儿,执行力真是快准狠。
这不,头一天刚打听出了傅家别墅的位置,第二天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几十辆的豪华车队,一辆接着一辆,在路上形成了别样的风景。
傅家别墅,三楼的琴房里传出悠扬的琴声。
女人纤细的手指熟练的落下又松开,黑白琴键传出撕裂的一声“咚~”
很显然,她也被楼下突然出现的吵闹声所影响,心,莫名的一丝烦躁。
顾清瑶脸上还敷着面膜,听着女儿悠扬的琴声正要沉沉入眠。
琴声却突然戛然而止,她猛然间睁了眼,朝着钢琴边走了过去,手自然的搭上女儿的肩膀:“怎么了宝贝女儿,怎么不弹了,是不是累了?”
那一张脸上,带着一位母亲该有的慈爱:“是妈妈不好,不该让你弹那么久的琴。”
她正要说累了就好好的去休息休息,楼下传来了一阵骚动声。
眉头蹙了一下,却转过头不动声色的安抚住女儿:“妈妈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那一张保养姣好的容颜上,带着温柔的笑。
慢吞吞一步一步十分优雅的下了楼。
“什么事儿啊,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不知道大小姐在练琴吗?”
湘姨站在大厅里,伸手过去搀扶,正要说话,却率先响起了男人的声音:“傅太太,别来无恙!”
顾清瑶看着对面如鬼斧神工般绝美的面容,觉得有几分熟悉:“你…你是?”
很快的就想了起来:“我在我老公的财经商报上看见过你,没想到你比杂志上的看上去更显年轻。”
顾清瑶夸了两句,又道:“不过你今天来…”
目光落在那一张俊美的脸上,以及他身后一张张英气逼人的保镖团,视线一一扫过。
祁时宴微微一笑,说道:“是我唐突了,不过我想着,既然很快就是一家人了,也没必要如此拘谨,请岳母大人您别见外。”
顾清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对面:“你…你喊我什么?”
祁时宴还是保持着那样的微笑,很有礼貌,拍了拍手,身后的保镖一字排开,一人手中举着一只箱子。
每一个箱子打开,里头的东西都价值不菲,有珠宝首饰,房产车钥匙,现金股份转让书,另外还有价值十个亿的旗下子公司管理权。
“这是我的一点点见面礼,还请岳母大人笑纳。”
“你…你这是?”
看着这阵仗,她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提亲来了。
面前这男人,年轻有为,模样也俊俏,家世不错,各方面的条件确实都没得挑。
可她精心培育出来的女儿,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孩子,也是人中龙凤,不能因为有人上门提了亲就应下来,她更加看重的是这个人的人品。
祁时宴看出了对面妇人的犹豫,立马说道:
“岳母大人我知道您在犹豫什么,您女儿她现在还不到能领证的年龄,没关系,我可以等她两年。
结了婚之后,我一定好好的珍惜她,疼爱她,不让她受任何的委屈,您要是不信,我可以手写一份保证书证明我对她的诚意。”
男人滔滔不绝的说着话,真的现场就写下了一份‘保证书’盖了印章,摁了手印,签了名,之后将‘保证书’递给了顾清瑶。
“岳母大人请过目,如果有什么我遗漏了的地方,你尽管提,我好及时更正。”
顾清瑶摆了一下手,并没有去接那一份‘保证书’。
看着对面的男人,一开始印象还挺好,这会儿,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祁…祁先生对吧!”
脸色一度变得几分难看:“我并不是在怀疑你对我女儿的诚意,只不过现在也不是以前的封建社会,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
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婚姻是人生的大事,决定权在她,而且自小我就跟她说过,她的婚姻由她自己决定,我们作父母的绝不干涉。”
而且,她才不过十八岁。
顾清瑶觉得,现在谈婚论嫁有些太早了。
十八岁,是人生之中最至关重要的年龄,花一般的年纪,若是毁在了婚姻里,那他们夫妻这么多年的精心栽培,意义何在?
更何况她才刚刚历经了高考,全市双科状元,还算是理想。
高考之后本来是想着要她好好的放松放松,可这丫头,却又迷上了钢琴,一有时间就练琴,说是想要报考m国的皇家音乐学院。
她自己的女儿她还能不了解吗?
钢琴这玩意儿,就是三分钟热度,是她这一段时间压力太大了,自我缓解,她真正感兴趣的是航天模型,梦想是成为一名优秀的模型建造师,高考的第一志愿填的也是临安科大。
“我上楼去喊我的女儿,感情的事很难说,不管她怎么选择,我都尊重她,她已经成年,相信她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找了个理由,她快速的走开,看都没看面前的祁时宴一眼。
从一个母亲的角度出发,自己从小疼着长大的女儿,谁愿意她这么早的就嫁人,离开自己的身边。
在自己的身边,她好歹还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没人敢给她脸色看。
可一旦结了婚,到了别人家,过的会是什么样的日子就不得而知了。
祁时宴条件是不错,祁家更是数一数二的豪门,可越是豪门,规矩就越多,她才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到那样的家庭里去受苦。
豪门圈子里,就藏不住秘密,祁家的那位老爷子声名在外,可后代们却个个不是个省油的灯,暗地里刀光剑影,打得是好不热闹。
祁时宴能在这一场豪门的大战里活下来,并且成功的掌握大权,想必也是有能力的。
不过听说他那位母亲,可不是位什么善茬,若真的将女儿给嫁了出去,才是真的将她往火坑里推。
她现在就装模作样的叫一声,一会儿下来就以一句“女儿还小,不适应婚嫁。”直接回绝了。
这样,两家的面子上也挂得住,不至于太难看。
祁时宴的目光落在转身的那一道背影上,心里却莫名的紧张起来,等会儿见到她,该跟她说些什么,她要是不理他怎么办?
管他的呢,既然重活一世,他就绝不让上一世的悲剧重演,少了墨逸尘这个竞争者,这一世,他就是她的唯一。
而她,也是他的唯一。
三楼的琴室,顾清瑶推开门进去,女孩儿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一身拖地的长裙更衬得女孩儿身材婀娜,脸上化了淡妆。
其实,她的女儿,就算是不化妆也好看,化了妆更有了一种清透的活力,出水芙蓉,当妈的,看自己的孩子,总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
“下面…”女孩儿微微笑,望着对面的母亲,问道。
顾清瑶说道:“对不起啊,宝贝,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打扰到你了,宝贝要是不喜欢我这就去将那些人给撵走。”
“不用了。”女孩儿说道:“老师找我有点事儿,正好要出一趟门,既然妈妈不喜欢,那我也不喜欢。”
冲着母亲俏皮的一笑:“而且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些人应该是来找我的吧,既然是来找我的,要撵也该是我去撵。”
女孩儿从容不迫的说着,将包跨到了肩上,转身利索的下了楼。
顾清瑶跟在后头,不愧是她教出来的女儿,一个字:帅!
做什么事都是这么干脆,不拖泥带水。
顾清瑶叹了一口气,这丫头,要是个男孩儿就好了,这样就能将她给永远留在身边了,也不至于会担心出来个什么混小子来跟她抢女儿。
“南…”
尽管已经在心里说了无数遍要控制,可当那个人,那一张脸真实的出现在了视线里,他还是没能控制住心中的激动。
伸手将她给抓住:“南…栀栀…我…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祁时宴眼中一片湿濡,难以抑制的情绪失控,紧紧抓住女孩儿的手:“你放心,这一世,我一定好好的对你,绝不做任何让你伤心难过的事情。”
女孩儿像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瞥了过去:“这位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应该不认识吧!”
轻轻的甩开男人钳制住她的那一只手:“虽然是在家里面,可毕竟男女有别,这样拉拉扯扯的,总归是不大好吧!”
就要走,却又想到什么:“对了,先生口中的那位叫做南…南栀的女孩儿是谁啊?”
祁时宴看着对面那一张熟悉的面孔,笑了一下:“欲擒故纵,我懂。”
什么欲擒故纵,神经病一个。
顾清瑶站到女儿身边:“祁总你好,我来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宝贝女儿,傅家的千金,傅诗谣。”
顾清瑶脸上带着笑容,看着女儿,喊她的乳名:“囡囡,这位是临安的首富家的公子。”
下一秒眼神带了丝不爽:“祁先生,刚刚你说你是来提亲的,我还以为至少…闹了半天你们压根就不认识,那这门亲事我可不能答应。”
一屋子的人,正说着话,外头,一道中年男音响起:“哎呦!今儿好热闹,家里是来客人了吗?”
傅靖渊西装笔挺,一双油亮的皮鞋,鞋面泛着光,踏着步伐进来了。
“宝贝女儿,今天打扮得这么好看,是要去赴谁的约啊?”
抬头捏了捏女儿的脸蛋,身子往里挤站到了女儿的身边。
“爸,你又开我的玩笑。”
傅诗谣低头浅笑,说道:“是老师找我有点儿事,我正要出门,但没想到…”
她抬眸,看了眼斜对角的男人一眼,傅靖渊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目光落在了那男人的身上。
“祁总,稀客,稀客啊!”
最近,祁傅两家有生意上的往来,走动得相对频繁,一年一度的龙国商会就要开始,对面的那个人他当然也认得。
“听说你最近接了你爷爷的班,真是年轻有为,老爷子近来身子可好?”
祁时宴眸子一沉:“爷爷他老人家,半月前已经过世了。”
“哦,这样啊!”傅靖渊埋头:“前段时间就听说老爷子身子骨不太好,想着要去拜访拜访,我傅家能有今日的成就与地位,老爷子当年没少提携,哎,没想到…”
伸手拍了拍面前年轻人的肩膀:“节哀!不过你爷爷能有你这样优秀的孙子,替他扛起这样大的家族重业,我想他老人家到了地底下也是能松心的。”
“谢谢傅总。”
两个大男人相互客套着。
傅诗谣的声音缓缓落下:“爸,妈,既然你们有客人要招待,那我就先走了。”
“不行,你不能走。”祁时宴长腿往前一步,挡在了女孩儿的面前。
傅靖渊这个女儿奴立马也朝前一步。
“祁总,如果是生意场的事情我们谈判桌上谈就好了,没必要追到家里来吧!”
祁时宴如实相告:“傅总,我不是来跟你谈生意的。”
视线紧紧盯着对面的女孩子:“祁总,我对您的女儿一见钟情,我是发自真心的喜欢她,我今天来是提亲的,我希望您能将女儿嫁给我。”
傅靖渊这才注意到保镖手里的皮箱子以及里头的东西,还真是来提亲的。
不过,他的宝贝女儿在高考前就没出过淮安,这祁时宴是临安商界里的人,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是怎么认识的?
“傅总。”祁时宴清了清嗓:“只要您能将女儿嫁给我,过一段时间的龙国商会,我祁家可以选择退出竞选,与此同时,同傅氏的全部合作,我可以再让出百分之四个点的利润,您考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