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0
秦沐风眉头紧锁,掏出手机:“我给逸尘打一个电话,问一问。”
拨出号码,几秒后,电话自动挂断。
“没信号,可能是在飞机上接不到吧!”
转过脸看向老婆:“南栀她…人还没找到吗?”
苏韵瑶点了点头,她一向泪点高,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都不轻易的掉眼泪,却在这一刻,扑进了秦沐风的怀里。
“老公,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邀请她参加我们的婚礼就好了,如果她没有来,一切都不会发生,她不会被推下楼,更加不会……至少她还是快乐的。”
秦沐风安慰着她:“别想那么多了,南栀这个人,她有老天罩着,会逢凶化吉的,而且,还有祁时宴呢!”
“别想那么多了好不好?”
苏韵瑶从他的怀里支起脑袋:“老公,我有些饿了,刚刚只顾着敬酒了,一点儿没吃。”
秦沐风摸着她的头发:“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苏韵瑶犹豫了一下,说道:“青团子。”
“这东西可不好买,不过,老公给你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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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不要这么对我,逸尘,墨逸尘……”
城郊北,一栋独栋小楼。
洁白的席梦思大床上,女人脸色苍白,眸子紧闭,睡得极不安稳,嘴里不断说着话。
床边,男人手中握着温毛巾小心的给她擦拭降温。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怎么样,医生请来了吗?”男人问站在身后的人。
那人摇摇头:“雨太大了,还刮起了大风,没有人愿意来啊!”
“怎么会没人愿意,加钱啊!”
“我说了,我说可以多给诊断费,但那些人说,他们更想要自己的命。”
那人低着头:“家主,您才刚刚出狱,我们身上钱也不多,而且是您说的,钱要花在刀刃上。”
祁泽恺盯着床上的人:“烧成了这样,再这样下去,人就得没了,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计较钱要不要花在刀刃上,我养你那么多年是干什么吃的?”
“是是是,您别生气,我马上去请,一定把大夫给请来。”
那人要走,祁泽恺喊住他:“去查一查,有没有什么偏方,能快速降温的?”
那人拿着手机,将查询到的资料拿给他看。
祁泽恺快速的扫了几眼,将手机还回去。
“还站着干嘛,还不快滚。”
那人离开之后,他将房间门关上,准备了温开水和烧酒,还有冰袋。
托手看着床上的人。
“放心吧,我可舍不得你死,你这个女人,命可值钱得很呐!”
坐到床边的沙发上,开始翻找通讯录名单。
“我的好弟弟,想不到吧,你的好哥哥我,又出来了。”
手指按下那一串数字,电话拨了出去。
祁时宴拿出手机,看见上面是一个陌生来电,直接给挂了,想了想,将这个号码给拉入了黑名单。
找南栀要紧,他可没有时间来应对这些骚扰电话或者短信。
吩咐前面开车的祁宴:“再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去刑警大队,调取公路的监控。”
电话被挂断,祁泽恺嘴角邪恶的勾了起来。
又不死心的发送短信:你的女人在我手上,不想她死的话,就让你的人拿着五千万到城郊北丽水大桥下来见我,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过时不候。
短信发出去,他看向床上毫无一丝生命的人,眉头紧蹙。
“算了,看在你这么值钱的份儿上,哥哥我就勉为其难照顾照顾你吧!”
说罢,便将人给扶了起来,喂她喝温水,连嘴巴也不张一下,两根手指掐住她的嘴巴强行给灌了些,没一会儿又给吐了出来,吐他一身。
“你…你这个女人,你简直…”
他回房换了身衣服。
坐在床边想了想,将烧酒倒在毛巾上,还没等到给女人用,那条毛巾竟然自己燃了起来。
还好他动作快,将那条毛巾给及时甩掉,不然,就把他自己身上的衣服给烧起来了。
没一会儿,闻到了什么被烧焦的味道,定睛一看,床边的被子着了火。
他捂住自己的口鼻,将盖在女人身上的被子给拖了下地,拧起来其中一个角,用力的往地上甩。
“这个祁安,请个大夫用得着这么久吗,干脆死外头得了。”
说曹操,曹操到。
祁安领着老医生往二楼的房间里走。
走廊里,便闻到了一股呛人鼻息的烟味儿。
不会吧,他才走了多久,好端端的怎么就着火了,这是进贼了?
祁安一脚踹开门,就看到自家主子一脸黑的站在面前。
“家主,您…您这是?”
“还笑,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啊!”
两个人将房间里的窗户打开,窗帘一把扯下,所有易燃的东西全部拿走,接着祁安去拿了灭火器,对着房间里就一阵喷。
好一阵忙活,总算是将火势给控制了下来。
而那床上的人,仍旧是毫无知觉。
祁安说道:“不会吧,睡这么沉,人该不会是死了吧!”
祁泽恺踢他一脚:“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乌鸦嘴。”
门口的医生吓得要跑,被两人一人抓一只手给抓了回来。
祁泽恺将床上的人给抱起,换了个房间。
“医生,麻烦您,请马上给她救治。”
房间外面。
祁安不解的道:“家主,要我说,这个娘们儿干脆让她死翘翘得,何必花这个心思将人给救回来,只要她人一天还在我们手上,我们照样能管祁时宴去要钱,说不定还能要得更多呢!”
“你这才刚出来,就装什么好人呢,当初要不是这个娘们儿,你也不至于会进去受这三年的苦,干脆把这娘们儿一刀解决了算了。”
祁泽恺狠狠踢了祁安一脚:“放你妈的狗屁。”
“我去坐牢是因为……”
是因为他要为自己曾做错过的事情赎罪,也是他心甘情愿去坐的牢,同那个女人没有关系。
三十分钟之后。
房间的门响了一下,医生背着药箱从里面走出来。
“她怎么了?”祁泽恺迎上前去,问道。
医生一张脸沉着,稍稍等了十来秒才说道:“这位病人,身子骨有些差劲,西药见效快,但对她的身体不是那么适应,我的建议是,用中药,温和调理,说不定能有些效。”
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和笔,笔尖沙沙作响。
将写好的药方拿给祁泽恺:“去抓药吧,三天一副,每三个小时,喂着吃一回。”
祁泽恺点头,看向祁安:“送一送这位老医生,顺便按照药方上的,把药给抓回来。”
祁安有些不愿意:“家主,这么大的雨,要不然,等雨停了再……”
祁泽恺狠狠的瞪他:“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又伸腿踢了一脚:“还不快去。”
祁安踉跄着跟在医生后面:“来,叔叔,我送送您!”
祁泽凯进去房间里,掏出手机看了看,那条短信发出去少说也有两个小时了,怎么到现在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以祁时宴的性子,不至于吧,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两个小时,足够他去集结人数,杀过来了。
这么安静,不对劲儿啊,再看一眼短信,确确实实已经发出去了,号码也没错啊。
五千万,他要的也不多啊!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五千万确实是天文数字,可他是谁,祁时宴,临安的首富,不,现在已经是全国的首富了,这点钱,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看来,你老公也没有那么的在意你的死活。”
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滑在那一张苍白小脸,浅然一笑:“不如,你跟了我,我一辈子都对你一心一意,绝不背叛,怎么样?”
楼下,传来一阵嚷嚷声。
“这个祁安,买个药买那么久不说,还搞这么大动静。”
本来,是不想去理会的,但这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吵起来了,声音直接盖过窗外的雨声。
算了,他还是下楼去看一看吧!
至于这个女人。
手探到她的鼻子前,还有气儿,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你们在吵什么?”
还没下了楼就听到了祁安的声音。
这个祁安,他才刚刚出狱,就同人结下了梁子,一点儿都不知道低调。
祁泽恺以为,是附近的邻居。
“家主。”
祁安手臂上挂着两包用牛皮纸包好的药包,死死抵住门,不让外头的人进来。
“怎么回事?”
祁安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说出来,同祁泽恺告状:“这些人,简直就是强盗,我不让他们进来,就要强闯。”
祁泽凯将祁安手上的药包取下来,朝着屋子内大喊:“雪姨!”
一位身穿老式旗袍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毕恭毕敬低头:“有什么吩咐,少爷?”
雪姨也是祁家的老人,十几岁时就来了祁家,一开始是伺候祁老爷子的,后来被老爷子派到了他父亲祁翰坤的身边,后边经历了那一件事儿,雪姨随着他们全家离开了临安,父亲患病不幸过世,母亲也因劳累以及对父亲的思念,一同去了。
这些年,一直是雪姨在照顾着他的起居生活,已经不仅仅是一位普通的保姆,已经是比亲人还要亲的存在了。
“雪姨。”他将手中的药包拿给雪姨:“麻烦您了,帮我把药给熬出来。”
“好的,少爷。”
雪姨走后,祁泽凯看着门外的几人:“你们的意思是说,我无缘无故带走了你们的人,有什么证据?”
才刚刚出狱,他也不想惹事儿,同祁安说:“关门,要是还是不走,就报警。”
报警当然是不可能报的,不过就是吓唬吓唬。
“你们今天要是不将人给交出来的话,我们是不会走的。”
“是吗?”祁泽恺警告道:“你当我这地方是什么人都能来撒野的吗?”
双手合在一起,响亮的吹出一声,大门外,清一色的黑衣寸头从房子的各个地方走出。
他想得很简单,将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打发走,他好清静清静。
但没想到的是,正是因为他这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埋伏在房子四周的另一批人马也涌了出来,两队人马扭打在了一起。
场面更加混乱了。
雪姨走过来,同祁泽恺道:“少爷,楼上的小姐,可能需要静养,这么吵吵嚷嚷的,怕是不利于养病。”
“我知道雪姨,您去忙吧!”
雪姨走后,祁泽恺问为首的一人:“那女人同你们是什么关系?”
“跟我们倒是没什么关系,但是是我们老大最重要的人,你可以提一下你们的要求,怎么样才肯放人。”
最重要的人?
他在心中品味着这一句话的含金量。
没想到,这女人,还是个抢手货。
既然他那个好弟弟不肯出钱,他也总得找个人搞点钱吧!
视线落在这些人的身上,一个个的其貌不扬,根本不可能会是什么富贵人家,顶多就是街边的混混。
他入狱的这几年,从前的那些积蓄早花得差不多了,再不想办法搞点钱,底下人的吃穿都成问题了。
“既然如此,我可以放人,你们总得让我看到一点你们的诚意吧!”
为首的人问道:“你想要多少?”
他伸出自己的五根手指头:“不多,五百万,钱一到手,我就把你们要的人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送到你们面前。”
一小弟极其愤怒的道:“五百万,狮子大开口啊,怎么不去抢钱呢?”
男人的态度十分强硬:“不想给钱,又想我放人,你们这是既要又要啊,做人可不能这么贪心,什么时候拿着钱过来了,我就什么时候放人。”
吩咐身边的祁安:“关门。”
砰!一声,红色的铁大门在面前关上了。
门外。
“虎子哥,五百万啊,这不是抢钱是什么,就一个女人。”
虎子抿着嘴唇:“先回去,跟澜哥商量商量,实在不行的话,只能澜哥亲自出马了。”
那人一脸的难色:“可这是整整的五百万呢,不是五块钱,去哪儿凑呢?”
虎子说道:“先回去,回去再说。”
雪姨熬好了药端上楼,一口一口喂着怀里的人。
雪姨做了一辈子的下人,很知道怎么样去伺候一个人。
她很有耐心,女人吐了很多次,一次一次的她收拾好,不厌其烦,最终总算是将全部的药给喂了进嘴巴里面。
下午快四点,烧退了,人也清醒了过来。
“小姐,您醒了?”
南栀看着面前的陌生女人,眸子里一丝的怯然,四下注视着房间里陌生的一切:“你是谁,这又是哪儿?”
“小姐,您淋了雨,又高烧不退,是我们少爷救了你,也是我们少爷给您请的大夫拿的药。”
“少爷?”
她抬手,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墨逸尘当着她的面挽着一位十分美艳的女子走了,再之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您口中的少爷是不是姓墨?”
逸尘,你口口声声说着厌烦我,憎恨我,对我说尽狠心的话,可到头来,还不是……
那个人,还和她记忆里的一样,口是心非。
“小姐,您稍等一下,我去喊我们少爷,他要知道您醒了,肯定非常高兴。”
“好,你去吧!”
几分钟后。
房间的门被人给推开。
南栀整理好自己的心绪,看向门口。
“逸…”
下一秒,直接傻眼:“怎么是你?”